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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的記憶雖然會被模糊,不過有一個人,錦沅記得很清楚。 正是這個人對著她伸出手, 毫不介意她深陷泥潭,并愿意將她從中拉起,讓她見識到了這世間的另一種可能。 盛鳴瑤茫然地抬起手,自己居然有了天賦?還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天賦,甚至都找不到合適的稱呼? “不如叫‘色染’怎么樣?”生性活潑的長空提議道,“這么多顏色,都將背景板染得五彩繽紛了?!?/br> 長風當即反駁:“不妥。盛師妹的天賦能力并不只是顏色,還有氣息,觸覺?!?/br> 春如若有所思:“那不如叫‘感萬物’?” 秋萱搖頭反對:“和蒼柏的天賦名字有些重復了?!?/br> 一時間大殿內,眾弟子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了盛鳴瑤能力的稱呼,各執一詞,不肯相讓。 若要打一個不恰當的比喻,這群家伙簡直像極了一群要給剛出世的孩子取名的長輩。 殿內氣氛無比和諧,幾位長老也聚在了一起,看著他們玩鬧。 “不如,就叫‘無名’如何?” 蒼柏轉向了盛鳴瑤,他的眼上不知何時又被白色的綢帶繞起,不過蒼柏五官著實精致完美,哪怕看不見眉眼,也擔得起一句風華絕代。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如今阿鳴jiejie的天賦堪稱眾生之相,又令人心神得到撫慰與寧靜,取‘無名’二字,也不算辱沒?!?/br> 盛鳴瑤沒想到蒼柏能將自己這奇葩的能力,上升到這般高度,她眨眨眼:“我覺得不錯?!?/br> 不知何時走到了二人身前的田虛夜捋著胡須,贊同道:“好一個‘無名’,我開始期待下一次眾人齊聚的萬道會武了?!?/br> “啊,會武?!?/br> 魚令鶯嘆息了一聲,上前幾步,美目流轉,凄婉的目光落在了在場每一位弟子的身上,無端令人毛骨悚然。 “若是今年再邀我們前去,就不必與他們客氣了?!?/br> 在過去,魚令鶯與正統宗門里的某些長老有些牽扯,因此常年蝸居在大荒宮的一角,輕易不愿踏出這片地界一步。 因此,能聽她主動提起會武一事,實在難得。 桂阿知道這些往事,聽見魚令鶯這話后,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有了這么兩個有趣的小家伙,一定能把般若仙府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揍得非死即傷吧?” 一邊說著,桂阿笑得燦爛又極具風情,他那眼睛掃了一圈眾人,著重落在了盛鳴瑤的身上。 有趣的小家伙·盛鳴瑤:??? 等一下,話題為何突然危險了起來? …… …… 大荒宮內其樂融融,遠在另一端的兩大門派,就完全沒有這般和諧了。 “弟子范子陵行為不端,肆意滋事,口出狂言,勒令閉關反思十年,抄寫門規千遍,出關后亦不得隨意外出?!?/br> 這個處決不輕不重,但對于剛撿回一條命的范子陵而言,無異于天音。 “謝掌門寬容?!狈蹲恿旯蛟诘厣?,氣息虛弱,面色慘白,“弟子定當好生反省,從此再不出差錯?!?/br> 掌門見他實在形容凄慘,也不多為難,揮手讓他離去。 兩旁立即有弟子上前,扶起了范子陵,將他帶離了落先殿。 “這次外出的詳情,我已知曉?!?/br> 掌門緩緩開口,嚴厲的視線掃了一圈下首眾人,在目光觸及任修時點了點頭,肅穆的神色終于略有緩和。 萬幸,明遠這個徒弟,還算可靠。 掃了眼剩下的弟子,掌門抬手讓他們都起來說話,耐心問道:“關于禍月那妖怪,你們可還有什么線索?” 送走了范子陵后,觀內弟子皆是親信,況且又并未犯錯,因此上首真人們的神色愈加和藹起來。 任修仔仔細細地在腦內搜羅線索,尚未來得及開口,他身旁性情跳脫活潑的豐竟,已經揚聲回答:“那禍月很厲害,能召喚得來一片黑霧,仔仔細細地將我們罩住。若不是大荒宮的長老來得及時,我們還真是無法輕易脫身?!?/br> 這話倒也沒錯,任修點點頭:“確實如此。大荒宮那位汲南長老非常厲害,弟子修為低微,只約能估計他那位弟子長風,修為在金丹之上。至于汲南真人,弟子難以摸透他的深淺?!?/br> “不必妄自菲薄?!蔽挥谡崎T右側的明遠真人開口,語氣溫和,可見對自己這位弟子的滿意。 沖和子在聽見提及大荒宮時,略有出神,嘴角不自覺地勾起,隨后輕輕一嘆。 罷了,都過去了。 “——大荒宮那邊,神秘莫測,修煉的方式也與我等不同,任修師侄看不透,屬實正常?!?/br> 聽見這話,一直沉默的弟子崔洛忽而微微蹙眉。 比起沉穩老實的任修,和跳脫迷糊的豐竟,崔洛雖也性格外向活潑,但粗中有細,且在某些時候,腦子分外活絡。 崔洛分明記得,在之前聯絡時,大荒宮那頭的人雖不至于冷漠,可也談不上熱情。 尤其是在知道浮蒙之林的妖物不過是掠走了一個純戴劍宗的弟子,并未傷及林鎮百姓后,他們對于前來增援營救一事,更加不置可否起來。 若不是正巧撞上了春煉,崔洛都懷疑,大荒宮要不然就是看不上“純戴劍宗”這一名頭,根本懶得搭理他們,要不然,就是刻意與純戴劍宗為難了。 這樣一個奇怪的門派,最后為何會特意排出了長老汲南和他的大弟子前來? 莫非真的另有隱情?還是…… “我們在林鎮,還遇見了兩個有趣之人?!贝蘼鍥]有證據,只能將自己親眼所見之事說出口,“那兩人自稱姐弟,結伴同行。后來真是那jiejie被禍月擄走,弟弟前去解救?!?/br> 有崔洛開頭,豐竟補充道:“我也記得這對姐弟,他們二人都氣質不俗。其中jiejie的面上似有疤痕,一直以面紗覆蓋,而弟弟的眼睛看不見,據說是從南面的家里跑出來的時候,為人陷害,所以留下的疤痕?!?/br> 南邊的凡塵中,大家族林立,小家族也不少。人一多,父子相殘,兄弟鬩墻的事情也就屢見不鮮了。 沖和子抬頭問道:“他們自稱是姐弟,你們可觀察到依據?” “兩人行事自然,對彼此的嗜好忌口都了如指掌,互相照顧,且都容貌不俗,向來應該并非虛假?!?/br> 崔洛與豐竟齊齊點頭,神情沒有一絲不滿,想來很是認可任修的總結。 沖和子見此,也不再詢問,他抿了口茶。到是崔洛的師父宮慶放下手中的書卷,開口問道:“他們可有說名字?” “男子似乎叫蒼柏?!贝蘼鍝蠐项^,不好意思道,“至于他jiejie的名字,畢竟是女子,我們不好打聽,只記得蒼柏小道友稱呼她為‘阿鳴’?!?/br> 阿鳴。 位于沖和子身后半步的滕當淵垂下的眼眸有一瞬間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