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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事的家伙 看似淡定自若, 其實在松濺陰的面容映入眼簾的那一瞬間, 盛鳴瑤差點被嚇得心臟驟停。 這可是大荒宮的春煉第三關幻境!怎么可能有外人闖入?! 若是按照這種推測, 那松濺陰這個魔尊可真是無所不能了。 盛鳴瑤倒也不是沒想過,也許自己之前遇見的那位“松大公子”不過是幻境的產物, 是試煉的一部分。 然而,松濺陰身上的氣息實在太過獨特,與旁人格格不入。 如果將別人比喻成毫無感情的npc,身上只有一種單一的情緒,那么這位“松大公子”的身上情緒太過復雜猛烈,根本與幻境外的眾人別無二致。 這樣的細微差距,在擁有特殊情緒感知的盛鳴瑤幾乎一眼將他看穿。 可是哪怕知道這皮子底下,是在修仙界攪弄風云、胡作非為的魔域至尊——松濺陰甚至狂妄到, 連容貌都未曾更改。 饒是思維發散如盛鳴瑤也萬萬沒想到,松濺陰這般作為是為了讓她記起自己,最好能刺激得她也有了那些曾經的回憶。 然而, 盛鳴瑤從不介意用最糟糕的想法揣測松濺陰的思維。因此在她看來, 松濺陰無非是仗著幻夢中絕對安全, 又不能真正使用靈力, 幾位長老不會插手探查,所以故意闖入。 說不得,他心中還有什么別的陰謀詭計, 也未可知。 這樣瞬息萬變的復雜情況,說不利,當然是極為不利的。 不過盛鳴瑤最擅長的就是在萬般不利之下, 逆風翻盤。 想通這些事后,盛鳴瑤反而不著急了。 她隨意扯了些借口,打發走了明夫人派來試探的丫鬟后,又仗著“松大公子”的威名,要到了熱水,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盛鳴瑤已經看出,這明府不過是外強中干,看似富貴顯赫,一旦對上比他們強的人,立即跪倒在地,俯首稱臣。 不過,這也方便了她狐假虎威,為自己謀得福利。 第二日一早,盛鳴瑤準時出現了明夫人的房中。 “……所以,今日出門的花銷,還要拜托夫人了?!?/br> 明夫人看著坐在下方,看似低眉順眼的盛鳴瑤,胃中一陣一陣的抽疼。 她有心想要拒絕,可又想起,根據昨日那些侍衛婢女的話,這松大公子在見到盛鳴瑤時,那神色像是極為中意喜歡的。 一時間,明夫人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她生性膽小,如今自覺盛鳴瑤有了靠山,并不敢如往日那樣輕慢。 可明夫人又吝嗇極了,讓她多給盛鳴瑤一些花銷,無異于割了她的血rou般,心痛得她能倒抽一口涼氣。 “舅母,莫非是不愿嗎?” 盛鳴瑤抬起頭,眼中故意流露著榜上大款似的得意,輕聲細語道:“那我便只好去找松大公子,告訴他,明府并不贊成我們兩個的事兒……” “這又是哪里來的話!阿瑤你也太過多心了!” 明夫人急忙打斷了盛鳴瑤的自怨自艾,哪怕再rou痛,也只能讓人又拿出了一個香囊。這香囊雖有些舊,可勝在精致漂亮,里面自然也塞了比昨日更多的銀錢。 盛鳴瑤從明夫人哪兒敲到了更多的銀錢,臉上的笑容都真誠了許多,大搖大擺地出了門。 無論在何時,有些銀錢傍身,總是好的。 這次,她并沒有做女裝打扮,在甩開了身后跟著的那群人后,盛鳴瑤先是去趟街邊的成衣店,換了身男裝,又對著鏡子重新描摹了眉眼。 老板娘只當她是哪家出來玩耍的大小姐,搖頭嘀咕“好端端的大家小姐非要扮什么男人”,心中腹誹歪風邪氣也不知是哪家起來的,倒也沒有深究。 不過是小姑娘家玩鬧罷了,自己只管收錢就是了。 哪怕換了身男裝,盛鳴瑤也知道旁人細看之下定能將這身并不完美的偽裝看破,不過她也不在意,求得也就是個“形似”。 無論如何,遠遠看著像是個富貴小少爺,總比看起來就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來得讓人放心。 盛鳴瑤這么想著,又去了趟茶館,到是真被她聽見了一個有趣的消息。 “你聽說了嗎?城外的天洞又出現了!” “什么?之前不是已被梧州蒼家的父子除去了嗎?” “哪有那么簡單?!?/br> 為首的中年人撫須長嘆,做足了憂國憂民的姿態:“那天洞的結界顯然需要加固,依我看吶,要不了多久,就會再放出一堆妖獸啦!” 身旁人原本只是隨意閑聊,聽到這句話后也不免憂心忡忡:“這天洞位于荒漠之中,錦遼城距離荒漠有段距離,我想也不至于淪陷?” “你懂什么?”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這天洞出現的位置根本沒有定性,說不準這一次就落在了周圍呢!” “這可如何是好?”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千萬別來錦遼城??!” 周圍眾人頓時一片議論,其中又夾雜著幾道求神求佛的祈禱。 就在這時,忽有人提高聲量問道:“你說這話可有憑證?” 周遭頓時一寂,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中年人,這中年人也不怯場,捋了捋長須道:“我不過是推測罷了,這世間這么多事,又哪里都有憑證呢?少年郎火氣很旺啊,只是不要咄咄逼人,心寬氣和些才好?!?/br> 中年人話音落下,不少人點頭附和稱是,茶館中的氣氛又頓時熱烈了起來。盛鳴瑤聽得無趣,也沒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她剛想起身,卻又被一個名字絆住了腳。 “華翠閣新來的那幾個娘兒們,我偷偷去瞧過幾眼。真別說,嘖,那模樣、那身段,可真夠味兒!” “……名字?她們這些人需要什么名字?不過我記得,其中最漂亮的那個,花名是叫錦沅來著?!?/br> ——錦沅? 盛鳴瑤心中一跳。 幻境就這么多人,“錦沅”這名字又不是什么爛大街的張三李四,那么顯然只有一個結論—— 這個“華翠閣新來的錦沅”,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錦沅。 早在之前,盛鳴瑤就知道錦沅的經歷坎坷。 無論是她偶爾言行中不自覺地流露出的媚態,還是當日韓怡月罵錦沅是“不知廉恥的臟東西”“花柳巷里搖尾乞憐的狗”意思也很明確了。 那么,自己要不要幫忙? 如今是春煉中的幻境,并非現實,而自己這邊同樣情況復雜,若是出手,恐怕還要借力旁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堅定果決如盛鳴瑤,也難得心中開始猶豫糾結。 ——到底該讓錦沅獨自面對,自己破除心魔。 ——還是出手相助,為她拓出另一條路? *** 另一邊,昨日松濺陰回到了城主府后,心下酸澀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