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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能撐得住,而且時間也來不及了。他蹣跚地走了出去。馮意緊跟在他身后。任常新倔強地不肯讓馮意扶他。笑話!之前在房間里他實在是沒有力氣沒辦法,現在兩個人鬧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么瓜葛可言!他下了樓攔了輛車,說了地址,車子很快就開走了。馮意開車跟在他的后面。很快車就到了看守所。此時差不多下班,任常新咬著牙根抬著虛軟的腿一階一階地往上邁。馮意來不及將車停到停車場,干脆將車扔在路邊,跟了上去。他沒有上前扶任常新。任常新的自尊心有多強,他領教過,可是就這么看著自己老婆倔強地一步一步往上走,馮意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好不容易進了看守所。馮意心底明白,今天是任嘯申請上訴的最后一天,他一直想讓任常新忘記這一點。然而任常新還是想起來了。任嘯是救不了了。能保得住任常新和他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任嘯不肯上訴,也不肯見任常新,也是為了任常新他們好。任常新根本就不明白,或者他明白也不管了,在他身邊有多少人多少勢力盯著,要不是馮意看著,早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付他了。他這樣執著地上訴,只能給他自己帶來莫大的麻煩。這次和以前一樣,任常新又被任嘯拒絕會面了。這一次他再也不肯走。他心底一片茫然,面對他爸的死刑,他沒有任何事可以做,難道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爸去死?直到看守所的人客氣地請他出去,他才默默地往外走。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路上車輛穿梭,雨霧茫茫,任常新突然不知自己該去向哪里,他的路又是在哪里。仿佛這一刻,他徹底成為了孤兒。這個世界這么大,卻只剩下了滿目的蕭瑟,悲涼。他的手機響了,他木然地接了起來,連看都沒有看,就劃過了接通鍵。話筒那邊傳來了他媽的聲音。他媽在電話里問他是否今天回來吃飯,嗔怪他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任常新眼底泛出了淚花,努力抑制住聲音的哽咽,嗯嗯了幾聲,他媽又叮囑了他許久,才掛斷了電話。剛才任常新心里充滿了絕望,現在又燃起了斗志。不管怎樣,他還有他媽。他媽是個單純的女人,肯定無法接受他爸的事。不管如何,就算為了他媽,他也要再努力。馮意一直就在他的旁邊,任常新咬緊牙關,絲毫也不肯回頭。下面的路無論多難,他絕對不需要馮意,他得自己走下去!任常新以前是個紈绔子弟,只想著在他爸創造的財富上享樂,他從來不認為自己堅強,也沒想過要承擔什么責任。他就想玩玩樂樂吃吃喝喝過上一輩子。這樣的生活也挺好,他以前從來也不覺得自己這么想有什么不對。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能有多堅強,能撐多遠。他只是下意識地覺得他不能靠任何人,尤其不能靠馮意!馮意將他爸弄進了監獄,判了死刑!他就算死也不會向馮意低頭!任常新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跟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沒有區別,甚至因為生活環境的原因更加頹廢些。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勇者,他只是和其他人沒有區別的普通人。任何人只有被逼到了絕境才會知道究竟是立起來還是跪下去。沒有哪個普通人找死似地逼著自己堅強。也沒有哪個健全人愿意去承受那些超越自己承受范圍的事情。那都是迫得無奈不得不面對的。只是有的人在困境面前可能選擇跪倒,有的人卻在困境之前咬著牙關脊梁骨挺立起來。任常新現在就到了絕境。是跪還是立,只能由他自己選擇。任常新打了一圈電話,沒有人敢接他的電話,就算接了也是打了馬虎眼唱個呵呵就掛了。任嘯這個事表面上看沒有任何程序上的瑕疵紕漏,細細推敲起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墒菦]有人敢說。就連青城一向最敢于直言的媒體也統一噤口。沒有人敢管,沒有人愿管,也沒有人能管。任常新實在不知道應該去哪了,他只能去堵人。他爸的死刑是法院判的,那已經是一錘定音的事,他爸不肯提出上訴,能否由他越俎代庖?雖然這樣的程序是有問題的,但是只要法院同意,中間的細節都是可以cao作的。他們任家之前和法院的院長張連越也算關系匪淺,年節時經?;ビ型鶃?,張連越特別喜歡他,經常讓他到他家去玩,可是那時的他貪玩又任性,也看不起張連越,根本懶得去走動這些關系。他冒雨攔了輛車,直接去了張連越的家。他沒有給張連越去電話,生怕張連越知道他來會躲著他。張連越有好幾套房子,任常新記得張連越特別喜歡在西山的小別墅,只要沒事都會過來。車子到了西山,雨下得更大了,仿似老天爺在拎著冰冷的水桶往下澆。任常新顧不得那么多,冒著雨跑到了別墅外,按了門鈴。很快那邊就接通,傳出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哎喲,帥哥,怎么都濕透了?”任常新知道張連越養了不少情人,這女的應該就是其中之一。他正想說什么,里面的門已經開了。一個身材窈窕衣衫暴露的女人撐著傘走了出來。那女人走到他旁邊,媚笑了聲,“帥哥,你該不會迷路了吧?”任常新站在雨中,原本打理得有型的頭發都被打濕了,順著額角垂了下來。他雖然已經27歲多,但是劉海這么濕漉漉地垂著,臉色蒼白,五官精致,看上去就跟剛上大學的大學生一般,單純而無辜。那女人見慣了各種男人,包養她的張連越已經是五六十歲的老頭了,早就膩味了。剛才從視頻里看到任常新的模樣,忍不住就撐著傘出了來。任常新愣了下,他現在亂得要命,根本無心分辨那女人什么心思,問道,“張院長在嗎?”那女人視線在他臉上身上溜了圈,低低媚笑了聲,“他在呀。帥哥,進來不?”那女人開了別墅外面的鐵門,風情萬種地走了出來,將傘柄塞到任常新的手里,紅唇半張,“帥哥,你都濕了呢?!彼氖肿匀欢坏卮钤谌纬P碌氖稚?,手指在任常新濕漉漉的手心輕輕地摩挲。任常新再心煩意亂,也明白過來,他嘩地抽出手,推開那個女人。雨點如同石子般擊打下來,那個女人被他用力一推,摔倒在地上。任常新惡心到了極點,他任常新就算再落魄,也絕對不會淪為別人的玩物!更遑論這樣的女人!那女人正要說什么,突然有人將她扶起來。那女人驚詫地瞪大眼,猛地撲倒那人身上,嚎啕大哭,“連越,這個人調戲我!”原本張連越今天說不過來,所以那個女人才這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