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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涼翻出時。 周非涼崩潰。 程玉說,黎梨是他們兩個人的光,每個人都想抓住,但是早在周非涼出現前,他自己就先行放棄了。 跟著光走,被照到邊邊角角,足矣。 所以讓周非涼放心大膽去愛,去給黎梨幸福。 周非涼覺得這篇道歉函是一柄殺人不見血刀,捅穿他五臟六腑,了無痕。 三天后,程玉身亡,年僅十七歲九個月。 周非涼沒來得及像往年一樣給是弟弟又是發小的人過生日,陰陽兩隔。 弟弟啊弟弟,這血債不是又添了一重嗎? ☆、暖冬 和周家兩位兄長相比, 程玉才算他的真親兄弟。 兩人一起長大, 搗蛋, 學習,有來有往, 關系親近。 只是萬萬沒想到他們會愛上同一個女孩。 周非涼簡直不愿回想他當初和黎梨在一起時,在程玉面前和她做得那些親密事,原來他們的甜甜蜜蜜是程玉的鮮血淋漓…… 這些事他久不回想,一想不可收拾。 連帶心情抑郁,厭世狀態起。 他沒心情和黎聰再東拉西扯,將小孩打發走,黎聰不依不饒,雖然小孩兒心性但對他二姐倒是真心, 連連質問著周非涼為什么污蔑她姐? “她不喜歡你干嘛藏著這些東西!”黎聰暴躁的發火,完全忘了來時的勸分初衷,變成為黎梨叫屈。 周非涼笑了, 滿足他, “因為照片中的三分之二都有程玉在?!?/br> “你胡說!”黎聰不服氣, 拿起來一張張看, 然后臉色灰白,但嘴上犟,“不可能。是你們三人常在一起玩才拍的這么多?!?/br> 周非涼擰眉, “你來勸分還是勸和?” “當然勸分!”黎聰鬼叫,“但不能讓你污蔑我姐!” 周非涼放下酒杯,疲憊的揉鼻梁, 懶得跟小孩證明什么,慢聲道:“回去吧?!?/br> “黎聰,回家?!边@道女聲與周非涼的聲音同時響起。 做為一名警察,黎梨完美的做到了不動聲色“偵查”的目的。 “二姐!”黎聰震驚。 她來了多久? 聽到了多少? 相比于黎聰的驚慌失措,周非涼內心平靜,他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靠在座位中,無動于衷。 “姐,你怎么來了……”黎聰語氣小心翼翼,一邊收拾桌上的照片,一邊謹慎覷著周非涼后面的女人。 黎梨的臉色非常難看。 她對黎聰說,“你先出去。車子停在外面,上去等我五分鐘?!?/br> 五分鐘能干什么? 黎聰心里發出疑問。 他看看周非涼,又再看看自家jiejie,腳步立時生根一般,杵在原地不動。 怕兩人打起來的話,他得幫著下自己jiejie。 而事實卻是,黎梨毫發無傷反潑了周非涼一臉的酒。 那濃烈酒精味瞬時飄滿鼻尖,黎聰震驚了。 周非涼在滿杯的威士忌潑下來時本能閉住眼簾,待災難離去,剩泛黃液體順著他兩排睫毛水簾洞般滾落。 他微開唇瓣,吐了一口氣,動靜很輕,像破罐破摔,也像放棄掙扎,許久,他眼簾都未睜開。 黎梨就站在他身側,慢條斯理放下空酒杯,待清脆的落杯聲響,她聲音清冷,“不用好奇我愛不愛你。說愛時你不信,那現在告訴你,我不愛你是什么樣子。就是這樣子?!?/br> 周非涼笑了。 她離開。腳步聲利索,半點頭未回。 黎聰抱著照片盒子,像來時一樣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周非涼睜開眼睛,看到桌面一片狼藉。 他身上更不用說。 伸手拽了餐巾隨意擦拭上衣,臉上的酒漬用手掌擼掉,他嘆息,仰頭又繼續嘆,無窮無盡,不知要嘆到何年何月的程度。 忽然唇角又翹起笑,想想她最后留下的話,起身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大肥章,涼三會被收拾。 ☆、正文完結 冬夜冷寂, 雪色點綴長街。 黎梨目不斜視往前走, 黎聰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側, 大氣不敢喘。 一時,天地之間只剩姐弟二人在雪地中的腳步聲。 “美梨!”他聲音闖了進來, 同時帶來離她越來越近的奔跑動靜。 終于到她耳后,那動靜在雪地中剎車,然后她手腕被他手掌扣住,黎梨的身體被他翻轉過去,正面迎上他漆黑眸中的光,搖擺不定的,他在心虛。 “你到底藏了怎樣的心思?”黎梨不解,望著他偏過去的臉, “周非涼,我口口聲聲說愛你那么多遍,你不相信, 但你憑什么不相信呢?這好比我們是夫妻, 你莫名其妙懷疑我出軌, 對我是一種侮辱知道嗎?” 難以想象, 跟她在床上耳鬢廝磨的男人,背地里會這么說她。 “我對你失望極了?!毙娜缢阑业哪欠N。 “放開?!彼龗觊_他。 雪忽然細細的下起來。 他們停留的地方是一根燈桿下,昏黃的燈光簇擁成一個碗狀, 倒扣著對下。 周非涼放開她,往后站了一步,“你覺得我錯, 可以選擇分手?!?/br> 就好比一場爭執,前提是兩個人相愛的話,爭執就不算大不了的事,但有一方突然在爭執中提出那分手吧,讓另一方措手不及。 “我甚至在等你道歉……”黎梨不可思議睜大眼睛,“絕沒有料到你理直氣壯跟我提分手,像是我的錯?!?/br> 他沉默。 偏偏黎梨也不是個死纏爛打的女人,笑著點點頭,“好?!蹦抗馑銣睾?,“分吧?!?/br> 然后轉身離去。 那根燈桿下瞬時只剩周非涼一個人。 目送她著紅色大衣的背影上車,發動離去,他才淡淡擰眉,忽然啟聲:“出來?!?/br> 四下無人的雪夜在他這一聲之后突然就冒出一個人。 在他的后方,像幽靈一般的從一個暗處閃出。 “你背棄了我們?!笔且粋€女人的聲音,咬牙切齒著。 “靈光……”周非涼叫對方名字。 靈光帶了槍,她沒有任何猶豫從口袋中掏出,然后對著他后腦勺。 男人寬肩窄腰,因出來時匆忙,只單穿著一件黑色羊絨衫,雪花紛飛,似將他裹成一個雪人,鋒利蒼涼。 靈光用槍對著他,憎恨,又痛苦。 “為什么回來?!敝芊菦龌剡^身,靜靜盯著那個女孩,“在特區你還會有立足之地,在這里,你只有死路一條?!?/br> “你背棄了那么多人,我回來就是取你命的,死路一條就死路一條吧?!膘`光說,“剛才為什么跟她分手?”不用等他回答,或者說看他樣子也不打算回答,靈光猩紅著眼笑,“你身上背了多少條人命,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