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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游移不定,最終將那張記著電話號碼的衛生紙收好,緊緊握在手心里,坐回床上拿著手機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客廳傳來些許清脆的、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而后是腳步聲、人的粗重呼吸聲。葉晨回來了。李默然努力做好心理準備,看看自己溜光的身上,尋思尋思又縮回被子里,抬頭看向臥室門口——葉晨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盒藥與一袋雜七雜八的小零食。“葉晨?!?/br>李默然腦筋轉的飛快,一邊想著下一步動作和如何應對葉晨的各種反應,一邊沖他揮了揮手機:“我想給葉昧打電話?!?/br>葉晨不說話,只看著他,然后將那盒藥和那袋零食放在床頭柜上,拿起杯子遞給李默然:“等你吃完藥的?!?/br>李默然應了一聲,接過水杯和葉晨遞來的藥粒,一口咽下。水還剩下一半,他喝了幾小口用來潤嗓子,而后開口:“葉晨,我想給葉昧打電話?!?/br>“打電話之后你想說什么?”葉晨沒什么過激的反應,只是看著他,咧嘴笑。葉晨笑的時候也有酒窩,陷得很深。李默然突然又想起那個干凈的少年,而后晃了晃頭聚起注意力:“我不……可能是叫她來接我?!?/br>“葉昧只是你用來要挾我的一個幌子而已?!?/br>葉晨指了指李默然方才忘記關掉的衣柜門,面上的笑容還有幾分孩子氣:“不然你可以趁著我買藥的時候跑的。你還是沒想下定決心離開。你還是喜歡我?!?/br>李默然只覺著腦子愈發昏沉,他用力眨眨眼,手中的水杯被葉晨給體貼的接了過去放在床頭柜上。他迷迷糊糊聽到葉晨的話,像是帶著某種不可抗的魔力一樣,將他推入更深的夢中:“我以前失眠時經常吃這個藥,醫生和我很熟……安心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他媽的熊孩子。李默然睡過去之前只剩下最后一個想法:說這鬼話連你自己都不信吧。作者有話要說:☆、論咸魚的自我修養李默然坐床上嗑著瓜子,模樣看來有幾分閑極無聊。葉晨在旁邊剝瓜子,攢了滿滿一掌心之后笑著回過頭給李默然看一眼,然后當著對方的面將這些一口吃掉,嚼得嘎嘣脆響。李默然將粘在唇邊的瓜子皮吐到平鋪在跟前的塑料袋中,也笑著撞撞他的肩膀:“神經病?!?/br>“你能治???”葉晨笑嘻嘻的,然后將雙手移到塑料袋正上方拍了拍,自覺干凈后又開始繼續剝瓜子。電視上的節目繼續播著,分不清場景人物的嘈雜歡樂。李默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過頭看向葉晨:“現在是幾號幾點?”對方正低著頭專心剝瓜子,沒抬頭看他,嘴角帶著習慣性的輕巧笑意:“你問這個干什么?”李默然不知道。他就是突然想問了。窗簾厚重遮擋住陽光,屋內與外界完全隔開,李默然突然感覺難受得慌——想哭一樣的驚恐慌張,還有沉厚黑暗的難過將他內心浸沒。身體突然出現了熟悉的無力感,倦怠愈發濃郁,他強忍著情緒繼續和葉晨嘮嗑:“我想起來以前看的一個故事……說是有一個男人要自殺,然后一群警察圍著,一個警察去勸。自殺者和警察聊的很好,還約好了以后要一起做客,連幾十年后兩家人的交情都聊到了。自殺者開始笑?!?/br>“后來,他突然收斂了笑意,問那個警察‘幾點了?’那個警察下意識一愣,覺得好像哪兒不對,但又覺得沒什么不對。警察回頭問了問同事,然后沖男人說道‘中午十點整了’?!?/br>“自殺者噢了一聲,轉過身干凈利落地跳了下去?!?/br>葉晨沒反應,還是低著頭一邊帶著習慣性的笑意一邊剝瓜子。而倦怠和無力則強烈得他無法忽視,李默然閉了閉眼,放松身體向后仰躺在了床上:“我先睡會兒……”失重感傳來,驚醒一身睡意如同林中鳥兒四下乍起。李默然在黑暗中猛地睜開眼,身體是久未活動的倦怠和酸累。葉晨在一旁睡著,發出微微的鼾聲,臉正沖著他,一條腿和胳膊搭在他身上。李默然沒掙開他的胳膊和腿,只是以一種小心而又謹慎的方式輕輕掀開了點蓋在身上的被子——一片黑不溜秋,看不清。他又伸出手去在胯間摸了一把,接著發現自己還是沒穿衣服。原來剛剛那些都是夢。不是他倆和好如初了。他這么想著,突然發現葉晨的呼吸頻率變了變——對方微皺著眉頭,第一反應是將李默然又摟緊了些,而后才瞇開眼,看見李默然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顯眼發亮的雙瞳正盯著自己。“唔……失眠了?”葉晨的聲音還帶著些粗重呼吸和朦朧睡意。李默然忙不迭搖搖頭:“做夢醒了。安眠藥效力過了吧,最近睡得太多?!彼肓讼胗旨由弦痪洌骸半y受?!?/br>葉晨沒翻身下床去找安眠藥然后硬喂給李默然。他只是用手掌在李默然的后背上拍了拍,指尖輕輕摩挲幾下溫熱皮膚和突出的脊椎骨。李默然趁著對方呼吸還未完全平穩下來,有些匆忙的開口:“我餓了?!?/br>“廚房有牛奶?!?/br>他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個。李默然險些順著對方的意思點點頭去拿牛奶,然后不再提及自己的計劃。他定了定心,繼續說道:“我想吃飯。要不你去給我買點水果也好?!?/br>好幾天沒吃著實在的食物,他感覺自己整個人一起身就頭暈眼花陣陣泛黑,呼吸都有些困難不暢起來,力氣也小了不少——雖然這大概就是葉晨想要的效果。熊孩子就是能作。躺在他旁邊的熊孩子蹭了蹭他肩窩,長長的嗯了一聲,調子上下曲折的很令人心碎,明顯是拒絕。李默然嘆了口氣,干脆竹筒倒豆子般一次性說出來:“咱倆就這么一直過下去吧,讓我好好兒活著,找點做健康人的感覺。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讓我不出門我就不出門了。我要是跨出家門一步,你就……把我腿打斷成不?!?/br>葉晨沒吭聲,呼吸聲很平緩,溫熱的吐息灑在李默然皮膚上,有些癢還有些燙。李默然現在體力差到不行,連著說了這么長一串話,忍不住停下來微喘了喘,而后才繼續說下去:“咱倆好好兒的,你想做啥都說。只要冷靜冷靜,都會好起來的?!?/br>話語末尾墜到地上,激起四蕩余音消散之后房間仍舊是一片寂靜。李默然聽見兩道呼吸聲,分得清哪個是自己的哪個是葉晨的;他還隱約聽到兩道心跳聲,分不清是誰的了,反正都還沒停止,他們都還好好活著呢。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晨的聲音響起,出乎意料的清晰:“睡吧。默然?!?/br>“我不睡。我看著你?!?/br>李默然睜大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