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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車,開進路家葡萄園的主干道。 路程程皺皺眉頭,轉臉看她,“什么情況?” 路明月搖頭,“馬玉玲請的客人吧?!?/br> 她笑著看向他,“你剛才干嘛不愿意給路喬拍照?” 路程程攤手,“真有活,排不開時間?!?/br> 路明月本來還以為他是故意推脫,不由失笑,“那看來我也得先提前和你預約了,你說你行程已經排到什么時候了?” 路程程笑,“只要你提,我加班加點擠時間都給你拍?!?/br> 路明月滿意地拍拍他肩膀,“夠哥們!等我拆完石膏找你?!?/br> “沒問題?!?/br> 路程程離開后,路明月獨自一人從屋前的小路走進葡萄園。 路家的葡萄園足有一百多畝,當然不能看到馬玉玲她們的身影。 路明月現在行動不便,自然也不是要找她們。 沒幾分鐘,她走到一個象牙白的房子前停下來,放下拐杖,坐在門口的石墩上歇歇。 以前,爺爺干活干累了常常坐在這里抽煙。 有一次,他坐在這,看著她長長嘆了一口氣,說:“咱自己釀的酒也不比哪個差!你爸這個不爭氣的還想搞酒莊,結果撂挑子跑了再也不管,你又是個女娃!” 想起從前,她心里有些酸楚,繼而微微一笑。女娃怎么了,她現在釀的酒已經比爺爺釀的好,忠叔、程程他爸,還有在果園里干活的果農們都這么說。 她告訴自己,路成山沒做到的,爺爺沒做到的,她路明月一定會想辦法做到。 她轉頭看看這幢白房子奇形怪狀的入口,像塔又不像塔,更像是一個圓弧形的大廳,屋頂高于兩旁其他的屋脊線,上面的拱形墻上雕刻著幾個大字:明月酒莊。 聽奶奶說,路成山在路家果園曾經干過幾年。后來,有了路明月,他聽說女兒名字是榮家少爺起的,就覺得這個名字充滿貴氣,能給他帶來好運。 “明月酒莊”這幾個字當初就是他去找人注冊下來的。 據說,他本想要把這幢房子建成意大利托斯卡納的建筑風格,結果房子還沒建到一半,他找到一個投機發財的機會就帶著一大筆錢跑城里去了。 沒辦法,爺爺和忠叔他們一商量,正好還缺倉庫,干脆繼續建,直接改成大平房,獨留了這么個托斯卡納的正中門庭,看起來不倫不類。 路成山當初大概也想過要好好搞這片葡萄園,想要有自己的酒莊,因此成立了公司,要進行現代化管理,還說要分股。 路明月爺爺光知道葡萄種植,不懂這些,就讓兒子放手去干,只提出給長期在這干活的忠叔和路程程他爸分點股份,也好讓他們踏實在這繼續干下去。 路成山同意了,給忠叔,還有路程程他爸各分百分之四的股份,自己占百分之九十二的股份。 這么些年,路家的葡萄園其實在法律上一直是屬于路成山的,不過后來他在南港發達了,也就沒把這個靠天靠吃苦耐勞才能吃上飯的葡萄園放在眼里,再說這葡萄園本身也是他爸一手干起來的,他也沒臉要再分一杯羹,所以他是不拿葡萄園的收成錢的。 馬玉玲當然知道這事,路成山活著的時候,她有提過要按股分成,拿葡萄園的錢,被一向聽她話的路成山罵了一頓,從此也就不敢再提。 但現在,路成山突然去世,她就又開始打葡萄園的主意。 她這兩天在葡萄小鎮晃,今天又帶博金的人去看葡萄園,不用想,路明月也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明月來啦!怎么不在家歇著?”管倉儲的阿姨遠遠地在門里叫她。 路明月朝她擺擺手,也大聲地回她,“嬸,我隨便走走?!?/br> 她重新轉進小路。 上百畝的葡萄架一行一行排列的很整齊,一眼根本望不到頭。乍一看都一樣,其實它們按照葡萄品種被劃分成不同區域。 她走進去年自己試種新品種的一小塊區域,這里的架子豎的比她還高,上面的葉子郁郁蔥蔥,層層疊疊,把架子蓋的嚴嚴實實。 太陽光透過細小的縫隙鉆進來,在綠油油的葉子上泛著彩虹色的光暈。 她慢慢走著,聞著這里她再熟悉不過的氣味。 突然,旁邊有聲音傳過來,大概離她只有兩行葡萄架的距離。 “這邊小路近,我們回去吧?!?/br> 路明月聽得清楚,這是馬玉玲的聲音。 她心中疑惑,趙西西這么快就走了? 路喬的聲音響起,“媽,剛才那幾個是什么人?還有那個女的,說話拽的很,我不喜歡?!?/br> 馬玉玲笑起來,“博金你聽說過吧?那個就是博金的大小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肯定難伺候了?!?/br> 路喬輕哼一聲,“你怎么和他們有聯系???還把他們帶到這來?!?/br> 馬玉玲得意,“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啊,是他們主動聯系我,我當時也嚇了一跳。 來之前我本來是想把鎮上那幢老房子先處理掉再說,我已經查問過了,沒想到這小地方的房子還挺值錢,那么破的房子也能賣個兩三百萬?!?/br> “那房子不是爸以前在老家住的嗎?跟我們沒關系吧!” “怎么沒關系!房產證在咱們家保險柜里放著呢,我以前就看過,上面是你爸的名字?!?/br> 路喬遲疑了下說:“媽,我有同學自己家里給她砸錢投資了一部劇,讓她演女二號,劇播出以后她就紅了,現在這種做法很多,叫帶資進組。要不咱們也……” “那得要多少錢???” “也就兩千萬吧!” “這么多!”馬玉玲驚呼。 “沒有前期的投資,哪有巨額的回報!你眼光能不能放長遠一點!” “mama哪有兩千萬?” “存款沒有,咱家不是還有幾套房子嗎?賣掉一套不就有了!還有你今天都帶人來看果園了,不就是要賣?” 路喬見馬玉玲不說話,聲音里有些不甘不愿,“女三號倒是不貴,四五百萬就能搞定?!?/br> “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馬玉玲聲音突然嚴肅起來,“喬喬,有件事mama要問你?!?/br> “什么事?” “跟媽說實話,就那天……我叫你收拾你爸的生活用品和藥讓律師帶進去,你是不是忘拿藥了?” 路喬大概還在想著帶資進組的事,語氣不快,“媽,你什么意思???” 馬玉玲聲音低下去,“看守所的人說沒在你爸包里找到心臟病的急救藥?!?/br> 路喬聲音明顯一慌,“怎么可能!我……我不知道,我真不記得了?!?/br> 她停頓了下又說:“我想起來了,是你那天光顧著和人打電話約下午打牌的事,讓我去收拾。我平常又不管這些,哪記得有沒有拿。再說,我拿好以后,你怎么不檢查一下?” 過了很久,馬玉玲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