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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掃,她便往院門邊站,忽聽身后有人出聲:“臣女鄭氏七娘見過安宜郡主?!?/br> 陸搖搖轉身一瞧,鄭七娘穿著一襲水綠裙衫,盈盈福身,碧玉色的簪子襯得她發絲如墨,是個小美人。 “快請起?!标憮u搖虛扶了一把,與她客套兩句,“不知昨夜休息的可好?” 鄭七娘彎眼笑:“臣女睡得很好,多謝郡主。擾了幾位郡主的清凈,是臣女等的不是?!?/br> “無事?!标憮u搖對白蓮花的堂妹沒什么惡感,不過也不想繼續交談,客套兩句就說自己有事,請她自便。 鄭七娘柔柔一笑,識趣告退。 陸搖搖摸不清她大早上來這一出偶遇有什么用意,她雖是郡主,但在另外幾個郡主對比之下,她無疑是最勢弱的那一個,就算攀關系也不會找上她才對。 “搖搖jiejie,你在外面和誰說話?”程欣披頭散發地跑出來,看見陸搖搖在院門邊上才松了口氣,“我還以為我起遲了?!?/br> 陸搖搖走過去拉著她進屋,將她按在妝臺前坐下,拿了梳子給她梳發:“昨夜你睡下后,穎jiejie過來了,今日行程有變,我們不去游湖,可以睡遲一些?!?/br> 程欣趕緊將自己頭發從梳子上搶回來,立時躥上了床,招手道:“既然不去,那我們多睡一會。jiejie,你剛才到底在和誰說話?” “和鄭家七娘,我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清荷別苑昨夜房間不夠,鄭家七娘還有另外兩位姑娘就過來借宿了?!?/br> 程欣瞪大眼睛:“是那朵白蓮花的堂妹!她怎么有臉來!” 當年那事害得搖搖jiejie半個多月都不能出門,另外幾個堂姐也都被家里施了懲罰,程欣因年紀小而避過了,但這也不妨礙她同仇敵愾,特別討厭鄭家人。 “她又不是鄭晴予?!标憮u搖也上了床,半靠在床頭和她說話,“你要睡就快睡,不能睡太久,待會該用早膳了?!?/br> 等用早膳的時候,陸搖搖才知道,陸嫻音早間去找了程穎。程穎皺著眉頭道:“搖搖,她拐彎抹角的還說起你來,我聽那意思不太對味?!?/br> “說我什么?我與她只見了兩面?!?/br> “也沒說什么,就說什么羨慕我們感情好,這與她有什么相干?奇奇怪怪的?!?/br> “那她們走了嗎?” “走了,外邊都開始游湖了,還在湖上吟詩作對,聽說最后勝者可得一匣子東海寶珠呢?!背谭f道,“幸好我們今日臨時改了計劃,待會我們去附近轉轉,然后回來烤魚?!?/br> 幾位郡主從小養尊處優,還真沒親自弄過烤魚,被程穎勾得興趣頓起,沒玩多久就鬧著要去湖邊烤魚。 湖邊上有兩座涼亭,一座歸屬于嘉王府,別莊管家早讓人將烤魚要用的物件都放在了涼亭里,確保幾位郡主隨時都可以開始烤魚。 另一座相隔不遠的涼亭里則滿滿都是人,都是那些參加詩會的姑娘,午間日曬,游湖是不行了,她們便都上了岸。只是詩會勝者還未決出,有姑娘不服氣,就說在涼亭里決個勝負。 陸搖搖她們遠遠就看見那涼亭里擠擠攘攘,中間倒是空出了一塊,一個姑娘面上不甘,正不忿地說些什么。而她對面就是陸嫻音。 “這是怎么了?” 涼亭里早有人看見幾位郡主,連忙扯了那姑娘一把,眾人盈盈行禮,領頭的程穎皺著眉,對這亂糟糟的情況覺得不喜:“不是說在開詩會嗎?這可不像詩會?!?/br> 人群中央的信安侯府的姑娘紅了臉,她作為詩會的創辦者,確實考慮不周,昨夜房舍安排不開,今日竟又讓郡主瞧見了她們鬧哄哄的場面,委實不夠體面。 陸搖搖歪頭看了一眼,卻和人群中的陸嫻音對上了眼神,雖只是一瞬,陸嫻音立時移開了視線,但她還是從那眼神中感知到了諸多情緒,鄙夷又不屑、怨憤卻自得。 陸搖搖心頭一驚,再要看清楚些時,陸嫻音已經低下了頭。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最獨特的天賦是感知他人情緒的能力,她能從眼神里、話語中、動作間感受別人的情緒,尤其當那情緒是針對她自己時,感知的就越準。 她此刻就明明白白地感知到了陸嫻音對她的不屑以及怨憤。 電光火石間,她以自己閱遍各色話本的經驗起誓,陸嫻音已經不是書里那個陸嫻音了?;蛟S重生,或許穿越,或許和她一樣是個知曉原劇情的穿書者,陸搖搖緊緊抿著唇,免得泄露出即將漫出嘴角的笑意。 內心抑制不住的興奮讓她的手微微顫抖,她喜歡這種挑戰。 等她回過神來,那邊的爭端已經告一段落,信安侯之女說明了緣由——詩會最后有兩位姑娘的詩被評為上佳,一位是趙氏女,一位是陸嫻音。陸嫻音便說她不在意這等虛名,說趙氏女的詩更好,只是另外好幾位姑娘都說是她的詩更好。趙氏女不甘心自己輸了,也因為昨夜的齟齬,一時氣憤就吵了起來。 陸搖搖知道那位趙氏女,父親是國子監祭酒,從小受父親教導,素有才名,今年秋也是要下場考學的,自然不甘心輸給一個籍籍無名的姑娘。 至于昨夜的齟齬,則是因為昨夜游湖時提油燈的是陸嫻音,結果她把油燈掉下了水,當時趙氏女就在她旁邊,看陸嫻音似乎踉蹌一步也要落水,趕緊起身伸手去扶,結果身子歪了自己落了水。等她被救上來之后,就發現說辭都變成了她要去撈油燈才致使落水翻船。那些落水的姑娘都怨她,卻沒人說陸嫻音沒提好油燈。 “搖搖,你站在那兒做什么?快過來?!背谭f招了招手。 涼亭中央已經空出地方,石桌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兩張白紙上各有一首詩。上邊沒有署名,陸搖搖走過去,掃了一眼就回憶起來,右邊那首是陸嫻音的。 “你們覺得這兩首哪首更佳?”程穎將幾個meimei都叫到跟前,讓她們發表意見。 陸搖搖抬眼看向陸嫻音,見她氣定神閑,似乎篤定自己會贏——當然了,她從小就跟著興寧王妃聘請的大儒學習,這首以荷為主題的詩還是她前兩年寫的,寫完后由大儒修改過,撇去其中匠氣,增了靈性與氣韻,又正合今日的情景,就算是國子監祭酒來看,那也是她寫的更為上佳。 陸搖搖對這場爭鋒興致缺缺,并不想成為女主角揚名的墊腳石之一,正要尋個借口走開,忽聽鄭七娘開口道:“說起來,陸家jiejie這首詩,我曾見過的?!?/br> 眾人都被她的話吸引去了注意力,視線不由自主落在她身上:“見過,什么意思?” 鄭七娘緩緩道來:“去歲也是六月時候,我跟著祖父拜訪過一位當世大儒,不瞞諸位,祖父想為我求師。大儒當時就拿了一首詩出來考我,問我這詩寫得如何,那詩,和陸家jiejie這首有幾分相像?!?/br> 陸嫻音神色一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