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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所以平時總是獨來獨往,卻并不知道他有結巴的毛病。 如今聽別人這么一說,心底也不禁對這個成績優異的同學升起一絲憐憫。 而對這個隨意嘲弄別人,品性惡劣的學生更加厭惡。 他皺了皺眉,嚴厲地說:“既然你把人家的實驗成品毀了,等等放學就幫他們重做一份,順便再把實驗室所有的桌椅都擺好,地上的碎片也全部收拾好?!?/br> “還有,打碎的這個容量瓶,照價賠償?!?/br> 于殷像只斗敗的公雞,耷拉著肩,點了點頭。 老師冷颼颼地瞪了于殷一眼,才肅聲說:“下課,把實驗表交到講臺上,就可以走了,于殷留下?!?/br> 程楚忍不住露出個快意的笑,她將寫好的實驗表交給羅茜茜,回頭對顧渺說:“我們走吧?!?/br> “嗯?!鳖櫭禳c點頭,跟著程楚和羅茜茜走出教室。 第一節課的下課時間只有十分鐘,根本不夠于殷重新做實驗,并且打掃衛生,所有當他做完這一系列事情,回到教室時,第二節課已經開始十五分鐘了。 恰好是班主任的課,她一向煩這個惹是生非的學生,又看他絲毫沒有學習態度的遲到了幾乎半節課,氣不打一處來。 “遲到十五分鐘還來上什么課,你干脆別來了啊?!卑嘀魅蔚芍驹诮淌议T口,剛喊完報告的于殷,冷聲說。 于殷正想張口辯解,又發現自己實在無話可說,難道要說自己挑釁了程楚和顧渺,然后被化學老師懲罰了? 這簡直是自找苦吃。 于是他只好低著頭,認命地聽著班主任的教訓。 “你進來,站到班級最后面站著聽?!弊詈?,班主任冷聲說。 于殷抿著唇,垂頭喪氣地從課桌里取出書,站到了班級最后。 路過程楚的位子是,他微微垂頭,就看到女孩水亮的桃花眼看著他,嘴角露著嘲諷的笑意。 他恨得牙關緊咬,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她,卻毫無辦法。 班級最后那一塊剛好是離程楚和顧渺最近的位子,于殷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中惡念叢生。 而離于殷不到一米的顧渺,卻毫不在意背后那道如毒蛇般惡毒的視線。 他低眸,看著手里那張淺粉色的紙條,眼里的冰雪一瞬間化開。 只見那巴掌大的紙條上端端正正地寫著—— 「別聽他的,你說話聲音超好聽」 作者有話要說: 顧渺:她沒有嫌棄我 : ) 最后謝謝大家的營養液和霸王票啊啊啊啊~愛你們 ☆、第 11 章 待到十二月時,海市終于入了冬。 程楚發現顧渺變了。 少年如鐵般密不透風的心好像被戳開了個小洞。 他開始愿意說話了。 雖說大部分時候講出來的話還是斷斷續續的,但好歹不再是嗯,哦,好,這類的單字了。 程楚知道,少年的生活過得艱難,所以他在心里筑起一座高墻,用冷漠與尖銳包裹自己,將柔軟藏在心底。 但這樣的柔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寒涼的冬季,所有人都換上了加絨的冬季校服,有的人還在外頭罩了羽絨服。 可顧渺卻什么也沒有。 下課時,程楚去小賣部買了兩個熱水袋,加上開水,將其中一個遞給他。 女孩的校服外面裹著件搖粒絨外套,厚重的圍巾下露出素凈瑩白的小臉,一雙清凌凌的桃花眼,看得人心旌搖曳。 顧渺動了動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拿著吧?!背坛此p手凍得有些紅,急忙將熱水袋塞進他手里。 熱水袋外罩著淺米色的絨布套,和她外套的顏色一樣。 熱意從指尖慢慢傳到心底,顧渺低頭望著小熊圖案的熱水袋,眼底有點熱。 舅舅家并不富裕,前些日子表弟住院更是掏空了僅有的錢。 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前幾年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舅舅舅媽更不會給他買新的。 只能每日穿著單薄的冬季外套,縮著身子,期盼著冬天早點過去。 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給他一份溫暖。 顧渺雙手緊緊握著熱水袋,凍得發紅的手指被驟然一暖,傳出微微的痛感。 正是下課時分,顧渺微微抬頭,看著女孩的背影。 冬日的暖陽將她及腰的長發染成溫暖的栗色,其中幾縷調皮的落在他的書桌上。 教室里十分安靜,只偶爾傳來幾聲沙沙的翻書聲。 顧渺癡癡地望著書桌上的頭發,雙眸透出眷戀。 半晌后,他顫抖地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垂落在書桌上的發絲。 突然,女孩撩了撩頭發,那幾縷發絲一瞬間從手指間溜走。 顧渺悵然若失地縮回手,可指尖卻著了火般得燙。 他微微摩挲著指尖,回味起那細軟的發絲的觸感—— 溫熱的,帶著春天般的溫暖,就像她一樣。 教室里響起鈴鈴的上課鈴,老師走進教室。 顧渺回神,慢半拍似的站起身,隨著全班人說了聲:“老師好?!?/br> 坐下時,他望見桌角落著跟發絲,細長的,被陽光暈成溫暖的栗子色。 顧渺伸手,悄悄地將發絲撿起來,尋了張干凈的紙,悄悄包在里面。 * 這節課是物理課,講的是電學,恰巧是程楚最不擅長的那一塊。 課上到一半,老師讓大家分成四人小組,討論書里的一道設計電路題。 程楚和羅茜茜抱著書轉過身,就見到同樣皺著眉頭的周然。 “你會嗎?”羅茜茜問他。 周然搖了搖頭,羅茜茜是個標準學渣,除了化學還一點,其他都是一團糟。 程楚不擅長電學,也搖了搖頭。 三個人面面相覷。 教室里一片喧鬧,只有他們這個角落一點兒聲都沒有。 程楚悄悄抬眼,望了望顧渺。 少年垂著頭,眉目冷郁,似是將喧鬧的班級隔絕在外。 周然和羅茜茜都知道他本來就是這樣,從不參與任何的小組討論,所以根本沒打算問他。 可程楚卻不知道。 這幾日,她發現顧渺愿意和她多說幾個字了,就總找他說話。 少年聽著她層出不窮的問題,總是垂著眼,耳根紅成一片,卻還是結結巴巴地回答她。 程楚以為他開始愿意敞開心扉了,至少不像之前一樣。 但她并不知道,少年那顆冷硬的心,只對她一個人柔軟。 也只愿意對她一個人敞開心扉。 教室里有些吵,程楚將椅子往后挪了點,微微抬眼就望進少年漆黑的眼。 她輕聲問:“顧渺你會嗎?” 顧渺低頭掃了眼,點了點頭。 “那你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