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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點起來?” “五點半?!备点笳f:“我叫你?!?/br> 怎么叫?用支付寶嗎? 傅泱:“你手機號給我一下?!?/br> 董岄報了手機號碼。 傅泱只是聽著, 也不知道他記住了沒有。 * 為了不耽誤事, 董岄把手機調成震動加響鈴,音量開到最大。還定了個五點的鬧鐘。 鬧鐘響了三十分鐘, 仿若催眠曲。 凌晨五點半,董岄才被手機來電鈴聲炸醒。 她接起,聲音慵懶地“喂”了一聲, 困倦的尾音不經意間流露一絲嬌嗔。 電話那頭靜默幾秒,董岄睜開一只眼,側目看屏幕,又對著送話器:“喂?”一聲。 “在?!备点蟮穆曇魪牧硪欢藗鱽?,帶著初醒時獨有的磁性:“起床?!?/br> 不知道是不是剛醒腦子還迷糊,董岄莫名覺得,傅泱今天的聲音很溫柔。 她緩了緩瞌睡,迷糊的聲音清晰了一些:“就起?!?/br> “嗯,巷子口見?!?/br> “好?!?/br> 董岄下樓的時候,傅泱已經到了。他站在路燈下,黑色休閑T恤,休閑長褲,影子被拉得長長的,跟她初見時那少年一樣迷人。 傅泱的視線在她素顏上停留一陣,又落到她淺淡的唇瓣上。 董岄把碎發夾到耳后,懷疑是不是下樓跑太快,馬尾散開了。他一定在心里想她懶到出門都不化妝。他也不想想現在是幾點,能起來就算不錯了,哪有多余的時間臭美。 董岄被看得發毛,像教導主任盯著預備訓話那滋味。她掀起眼皮,臉頰因怒意漾起薄薄的紅暈:“我一會兒去車上涂口紅?!眲e看了! 傅泱沒再看她,說:“我帶了早餐?!?/br> “不餓?!倍瓕楹苌龠@么早起床,沒什么胃口。 傅泱把熱乎乎的燒麥遞給她,說:“先吃點,要開三個多鐘?!?/br> 董岄從食盒里拿了一只。 傅泱也拿了一只。 董岄看他拿的她旁邊那顆,換做以前,傅泱根本不可能跟她共用一個食盒,更不可能拿她碰到過的燒麥吃。 她懷疑他是還沒睡醒。 第一次開豪車,董岄熟悉了一下檔位。 “可以了?!彼龘u下車窗。 傅泱坐進副駕駛座,遞給她一盒花茶。 野菊花降火,包裝盒是熱的。跟她上次在山莊回廊亭子里喝到的一樣,又不太一樣。那個清淡,這個更甜。 等她喝完,傅泱遞給她濕紙巾擦手。 董岄心想,代駕的待遇都比他的愛慕者好。 路上車輛很少。不知道是邊上坐著傅泱,還是太久沒開過車,董岄有點緊張。 十字路口,她往左張望。 傅泱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說:“這兒不能左拐?!?/br> 她握緊方向盤,說:“我就隨便看看?!?/br> 下一個路口。 傅泱扭頭看著她。 董岄心想一定是她的側臉太美。給他留點面子,假裝沒注意到,隨便看。 過了幾秒。 傅泱說:“你壓線了?!?/br> 董岄:“……對不起?!?/br> 下下個路口。 傅泱:“你剛闖紅燈了?!?/br> 董岄:“……” 下下下個路口。 “前面是單行道?!?/br> “我……我知道?!?/br> “你故意亂開?” “我沒有……” 下了高速,董岄手心全都是汗。 傅泱說:“這條道限速60?!?/br> 董岄:“…………” 從天方破曉天開到太陽升起。 終于到達目的地。 董岄急著去洗手間,手忙腳亂停車推門,又被安全帶彈拉回去。 她想起去解的時候,傅泱已經先她一步伸出手。 他傾身靠近時,她正好迅速回頭。他靠得太近,她不小心撞進了他懷里。 “對不起?!彼碎_。 傅泱垂眸看她:“沒關系?!?/br> 董岄去了趟洗手間,傅泱站在外面等她。 準確的說,是在等著她出來結賬。 傅泱把代駕費和返程費一并轉給她,說:“你可以回去了?!?/br> 董岄觀察了一下,這是一片荒地,好像是某大型秘密實驗基地??傊芷?,放眼望去都看不到盡頭。 董岄四下望了望,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不遠處有個馬圈。 她怎么回去?騎馬回去嗎? 董岄跟著傅泱,問:“你今天不回去嗎?” 傅泱說:“嗯,明天回?!?/br> 她的假期正好還有兩天,留在這就當是度假了。 董岄說:“那我把返程費退給你,明天跟你一起回去可以嗎?你就省得再叫別人代駕?!?/br> 傅泱給她估算了一下,他車牌號被拍的次數,以及大概會被扣的分。 董岄沒好意思再提要求:“我手機沒多少電了,能去你車里充滿再走嗎?”出門在外,手機沒電是最沒安全感的事情。 傅泱說:“可以?!?/br> 董岄給手機充滿電,點開地圖查看所在位置,然后開始叫車。 收到“該區域暫無服務”的提示。 她愣愣地望著車頂。 絕望。 “嗨,小孩兒?!庇腥饲昧饲密嚧?。 董岄扭頭,看到一張美得驚人的臉。 站在車窗外的女人長腿纖細,嬌俏性感。和董岄記憶中,隔壁阿姨的模樣重疊。 趙玄蝶還是那么年輕貌美,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小時候,董岄總是無意識地模仿趙玄蝶的冷艷灑脫。 只可惜她的內心并沒有趙玄蝶強大,沒掌握到冷酷的精髓。告白被拒之后,消沉了這么久。 董岄喊:“蝶姨?!?/br> “長高了?!壁w玄蝶打量著董岄,“瘦了,更漂亮了,人也乖巧了?!?/br> 只有趙玄蝶會用“乖巧”兩個字形容董岄。大概是因為這世上不會有人比她更酷。 “走吧,帶你去我的實驗室看看?!?/br> 在長輩面前,董岄一向懂得收斂鋒芒:“蝶姨,叔叔他……” “噓?!壁w玄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用管他。先帶你去我的實驗室,晚上我們吃有機蔬菜,可以駐顏喲?!?/br> 董岄已經很多年沒見過趙玄蝶,但趙玄蝶一點也不顯生分,熱情地拉著她進實驗基地。還是印象中那個風風火火的蝶姨??赡苁且驗樗旧砭褪莻€熱情似火的人。對科研事業,對生活,永遠保持一份熱忱。 董岄還記得,傅泱準備出國那天,趙玄蝶送給爸媽的禮物是一盆土。 父母送她鮮花紅酒,她送一盆黑乎乎的土。 離經叛道、倒行逆施,是那時的人們為趙玄蝶貼下的標簽。 那晚,董岄全家人圍著那盆黑土看了半天。 mama說:“小蝶那性格,真就應了那句‘每個懂事的孩子都有個不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