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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泱嗯了一聲,說:“這邊還沒被發開出來,游客走的是另一邊?!彼麖倪@邊走,是為了觀測地形,為影視基地新項目開發做準備。 董岄:“那我再喊喊?” “別?!备点髣e開臉,看著山下的水池,說:“改用第一種方案吧?!彼な懿涣诉@摧殘。他不懂戲,挺怕唱戲的大嗓門。隔壁那小孩滋擾了他好幾年,簡直是個噩夢。 第一種方案是設法自救。 董岄說:“我就一粗人,動腦筋這種事,可能要您親自出馬?!?/br> 傅泱無法將這嬌滴滴的小姑娘跟“粗人”聯想到一起。不過這不重要:“我的方案有兩個小細節。A項,我們合作,一起下去。B項,各走各的。你選?!?/br> 別說從這兒跳進河里,董岄跑龍套的時候,潛水、蹦極這種高難度運動她都做過。但不知道怎么的,當傅泱提出建議的時候,她想也不想就選擇了合作。 在傅泱面前,她有一種惰性思維。喜歡聽他講,看他寫,然后由他給出正確答案。她一直很獨立,這種潛意識里對他產生的精神依賴,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這大概就是童年被數學支配留下的陰影。 傅泱面色凝重:“我們可能會有肢體接觸?!?/br> 董岄語氣輕快:“我沒關系的?!?/br> 傅泱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你好像,不喜歡?!倍瓕樾念I神會,選擇放棄染指男神,說:“那我們分頭逃?!彼遣恍?,她就不裝什么嬌弱小白兔了。她會回來救他的。 傅泱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標準的俯臥撐姿勢,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這種支撐很費體力,一般人可能早就趴下了。但他瞧上去不費吹灰之力,連呼吸都平緩得和平時沒什么變化。 他說:“我不會丟下你?!?/br> 詞兒是那句詞兒,話也中聽。但他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更像是出于紳士風度隨口一說,你愿意怎么理解,它就會是個什么意思。 董岄理所當然的把這句話理解成了一句承諾。 她心花怒放:“好。那我應該怎么做?”把主導權給了他。 傅泱問:“你會怎么做?” 董岄想了想,如果是她一個人,她會用外套裹住臉,然后直接滾下去,再跳進河里洗個澡,上岸跳個健美cao,把衣服跳干,然后回家。 但她不敢這么說。說出來,傅泱就不會帶她一起野外求生了。 董岄給出一個保守答案:“我可能,會跳進河里?!?/br> 傅泱說:“把我外套脫下來?!?/br> 董岄:“脫衣服做什么?” 傅泱:“綁你?!?/br> “好?!倍瓕闆]往一邊想。她伸手解開他的外套扣子。西裝外套,只扣了兩顆,解起來很快。 傅泱:“想辦法綁在自己身上?!?/br> “可能會弄臟?!?/br> “命重要?!?/br> 董岄弓起身子,把一只衣袖從背后穿過,拉出來,纏在身上。 傅泱稍微退開,與她保持距離:“衣袖打死結?!闭f完,他突然問了句:“你臉怎么這么紅?” “我可能,對泥土過敏?!倍瓕楹鷣y扯了個謊,把兩只袖子繞在一起,打上一個結。 傅泱沒有多問。小土坑很窄,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傅泱站起來,問:“能站嗎?” 董岄說:“可以的?!彼⌒囊硪碚酒饋?。 傅泱側身,擋在了她跟前。 董岄發現他站的位置很危險,擔心他掉下去,說:“傅老師,還是我站外面吧?!彼毱つ踨ou不經摔,她沒問題。 傅泱抬手,將她抵到樹桿上:“站著別動?!?/br> 猝不及防被壁咚,董岄一下子被淹沒在荷爾蒙爆棚的氣息里。 她腦袋里嗡地一聲炸開。腳也軟了。 傅泱在袖子上多打了一個結。見她哆嗦,問:“怕?” 董岄順勢假裝恐高,點頭低低應了一聲:“這個坡好高哦?!彼穆暰€又細又嬌媚,像是在撒嬌。 傅泱沉默。 董岄以為他會說幾句中聽的話哄她,叫她不要害怕,就像電視劇里的男主角那樣。 結果他說:“既然同意合作,就應該有團隊協作精神?!?/br> 就差沒說“請你不要拖我后腿”這種絕情刻薄的話了。 不過就算他說出這種話,董岄也一點不意外。她中意的就是他這種只暖一個人,對其他人薄情寡義的性子。她不喜歡對誰都好的中央空調。 雖然她現在還屬于“其他人”,但她期待著成為被他暖的那一人。 “如果實在害怕?!备点笳f,“你可以待在這里,等我下去,再找人上來救你?!钡灰獙λ鰦煽摁[,他沒耐心哄小姑娘。 這下換董岄沉默。劇情好像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傅泱無法忍受自己一身淤泥的樣子,更不想看小姑娘哭哭啼啼。趁著她還沒有開始哭,他迅速在袖子上打了死結。 那個結,在她腰側與他臂間形成一道屏障。 董岄難以置信,這樣緊張的情形下,他仍能做到跟她保持距離。她前進一步,他也前進。她抬腳的瞬間,他的腿剛好邁出去。就像擁有一種能精準計算如何與她拉開一厘米距離的本領,全程都沒碰到過她的腰。 她心想,要是她的腰再稍微粗一點,或者他的外套袖子再短一點,這個結可能就打不上了。 傅泱說:“集中精力?!?/br> 董岄:“哦?!边@種斜坡山路,她不知道爬過多少回了,閉著眼睛都敢走。要不是擔心嚇到他,她早撒丫子跑了。 傅泱平時看著斯文,沒想到這么有勁兒。他一路扶著樹桿往山下走,董岄幾乎沒怎么出力。 成功下山后,天已經快要黑了。 傅泱蹲到水池邊,清理身上的污垢。 董岄從挎包中掏出紙巾遞給他。她翻了翻包里,東西已經掉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放在內袋的鏡子和梳子、幾顆牛奶糖。 她把鏡子和梳子給他。傅泱沒接梳子,只拿了鏡子,檢查臉上是不是已經弄干凈。 “你不洗?”傅泱問。 “我待會兒洗?!倍瓕樾睦镏坏胗浰氖謾C。她觀察著這條河的流向。是死水,應該是人造水池。她眼睛亮了亮:“我下去看看?!?/br> 面前的小姑娘突然一頭扎進水里。 傅泱:“……” 董岄有潛水經驗,很快潛入水底。沒有護目鏡,她只能憑感覺在水下亂踢亂摸。這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手機。 她好像聽見了傅泱的聲音,聽不太清楚他在喊什么。 準備上去的時候,她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攬住了腰。 即將沖出水面時,那股力量消失。身側人明顯在往下墜。 董岄:“……”她好像遇到了一個不會游泳的“救命恩人”。 她急忙抓住身邊人的手,奮力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