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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燕容的耳朵。燕容興致正濃,又見原醇玉神色松動,不禁覺出其中趣味,興致更甚,當即得寸進尺,學著原醇玉的調調耍起流氓,用小臂蹭了蹭原醇玉的腰側:“夫人怎的這幅神情,難道……竟是害羞了?”原醇玉內心驚駭不已——不過才下山多久,這人竟已能夠把山下的流氓話活學活用,信手拈來!“你這些話跟誰學的!”原醇玉抖著手指著燕容的鼻子,駭然道。燕容一眨不眨地看著原醇玉。就差沒說句“可不就是你”了。原醇玉:“……”原醇玉盤纏帶得足,夜間二人分外豪氣地在附近最好的客棧里叫了間上房,燕容盤腿在床上打坐,原醇玉坐在桌前擺弄白天買下的物件,將之分門別類裝好。原醇玉全部分裝好,攤向床上,燕容仍在一動不動地打坐。原醇玉只看一眼,忽的覺出不對,燕容這會兒額角竟有一串一串汗珠淌下來,忙喚道:“燕容?!?/br>燕容猛地睜開眼睛,隨即脫力地彎下身子,原醇玉撐了他一把。“怎么回事?”燕容靠在原醇玉身上喘順了氣,抬起手抹去臉上的汗,道:“沒事,一時不慎,走岔氣了?!?/br>“你一向運氣平穩?!痹加癜櫰鹈?,“為何會走岔氣”燕容悶聲道:“不曉得?!币侵滥睦镞€會岔氣。腦袋里仍想著周身氣脈,越想越糊涂。那日運氣快到極致反而靜止的感覺實在玄妙,可之后卻再沒出現過,燕容越是提速越是難以駕馭,不論怎么鉆研都無法再找到那日的感覺。“小心些啊?!痹加褚磺醚嗳莸哪X門,不放心地叮囑道。他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師父樸山所說的劫數論,人皆有劫數,哪怕是從小順風順雨的燕容……亦是如此。燕容沒心沒肺地笑道:“你怎的和大師兄越發相像了?”原醇玉一噎,把燕容的腦袋按到枕頭上。“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出城?!?/br>燕容躺在客棧的床上,窗外傳來人聲,打更聲,聽著原醇玉計劃次日的行程,這才真切地意識到原醇玉和他是真的離了門派要去“人間”了。“怎么之前還半夜爬起來要回門派,現在一聲不吭就要走”原醇玉理所當然道:“這不一樣,之前是被當作門派的恥辱不得不逃出去,現在是光明正大地出去,咱們走得堂堂正正?!?/br>作者有話要說: 燕容:害羞了?原醇玉:不……明明是把持不住了!于是這一章揭示了我玉隱藏的強迫癥噗,于是我,我為什么又斷更了,我,噫,要不我全文存稿回來再更?一斷一斷的我也很絕望……☆、第46章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的我卻控制不住更新的雙手,永遠的建議囤肥……這一章很甜,很甜,很甜,誰再說憋屈我就!我就!我就,我就尬糖(慫)次日二人出城,原醇玉買了匹馬,把分袋裝好的東西擱在馬背上,牽著馬匹邊走邊在沿途將東西變賣,換足了盤纏,僅留下最喜歡的幾樣。燕容跟著原醇玉學買賣,看原醇玉如何把一兩銀子的東西以十兩銀子賣出,順便跟買家嘮嗑時套幾條江湖消息。江湖上大大小小事情就沒斷過,燕容當故事聽,偶爾聽見說他們長生門的,也盡只當故事聽,倒是十竹山莊的消息讓燕容有些在意。聽聞那十竹山莊閉門數年,如今漸漸在江湖中又活躍了起來,在各大修士聚集處,偶爾也能遇上幾個十竹山莊的弟子。又聽聞十竹山莊的新莊主還是個毛頭小子,帶著個妖獸在江湖上到處跑,把沿途各個門派的弟子都挑戰了一遍,不知是真是假。有消息的,必然不是空xue來風。過了兩城,還真讓原醇玉和燕容碰上個十竹山莊的弟子。那十竹山莊的弟子在山莊中時與原醇玉比試過,莊主后來又時不時念叨下燕容,路遇扮作平凡商人自稱燕玉醇和原容的兩人,那弟子一眼就認了出來。交談一番,才知道不過數月,十竹山莊已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十竹山莊的各項事務大部分都已移交給槲生莊主,小莊主起初還難免生澀,如今已漸漸上手,喬淵夫人放心地從管事者的位置上下來不久,槲生莊主就大著膽子解除了禁地的縛,還從禁地里帶了個妖獸出來。禁地里的妖怪出來想在莊中作亂,還是那妖獸鎮住的。又問了槲生莊主的近況,得知小莊主活蹦亂跳,在莊外親自巡查十竹山莊在各地設下的分點。便與那十竹山莊弟子分別,往下一個城鎮行去。燕容感觸道:“就連那孩子都為山莊奔走,咱們把諸事拋在身后,就這么下山出走,是不是……”原醇玉撓了撓燕容的手心:“偌大的門派,少了誰不能轉不過一個魔道殘黨,還不至于威脅到我們長生門,那時候可比現在激烈得多?!?/br>事實上那弟子說了這么多,沒透露他們小莊主出莊巡查也只是順便,主要目的是尋人。與燕容和原醇玉一分別,就急忙飛了只紙鴿給莊主。沒心沒肺的二人且行且玩,把路上的說書先生和戲班眼熟了個遍,到客棧里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方入夜,原醇玉又把燕容叫出來逛夜市。燕容扣著房門不放,對夜間的街市本能地抵觸,當初在息甘洞外說故事時還拿出來和人家天災人禍的遭遇放一塊兒。原醇玉也想了起來,把那時候的事拎出來說,戲謔道:“你這人的遭遇還真是驚人,你是小孩兒么?”未等燕容反駁,又道,“說小孩也不對,上街市哪能算遭遇,尋常人家的小孩一到街市上就跟瘋了似的,哪里顧得上走失不走失的,離了大人照樣玩得起勁?!?/br>燕容噎道:“那時候看著周圍人山人海的,全是高頭大馬的樣子,又是夜晚,什么都看不分明,好像有什么在人群中,又好像什么都沒有……忽隱忽現的,難道不可怕么?”原醇玉把燕容的五指從房門上一個個摳起,不由分說地拉了燕容出去,指著街景道:“那你看看,還高頭大馬,忽隱忽現么?”夜市正興,一串串燈籠掛在攤前,透著光,照亮街市上行人說笑的臉,行人已不是高頭大馬的樣子,男男女女攜手而過,喧鬧聲中混著攤餅子的香氣和少女的撒嬌。燕容還在往客棧方向掙扎:“雖然沒有,但……”濡濕的手中鉆進原醇玉的指節,那鉆入的手指把燕容握緊的手撐開。交握。“看不分明,倒是真的?!痹加窨圩⊙嗳莸氖?,忽然笑得像個偷腥的貓,上揚的眼角隱入垂下的鬢發中,半明半暗中越發像個妖精。燕容一恍惚,原醇玉就拉著燕容鉆進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