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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么擔心他?”燕容道:“他遇著危險,我答應了不丟下他?!?/br>燕容先前施下的術法也屬旁門左道,為一男子追蹤愛慕的女子所創。本是原醇玉在樸山長老房中偶然看見當笑話說與燕容的,燕容聽得有趣,當即學了去。燕容現在捏的這訣可輔助術法,若術法以此訣催動,不但能定位還能聞聲。如此一來,那邊的種種情形便都能通過聲音揣測一二了。便聽那獸物腳步聲停,小莊主的聲音通過術法傳過來。“你就是先輩留下的珍寶?”聽著竟是驚喜多于驚嚇。原醇玉在旁邊蹭燕容的術法,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一下,燕容見他饒有興趣地咬了下下唇。對方的回應是一道低沉的聲音,仿佛面對腐rou似的,帶著分鄙夷將那二字吐出:“珍寶?!?/br>那聲音似乎根本不想理會小莊主,徑直轉向那獸物,冷哼一聲,似是有些薄怒了:“你特意過來,就是為了把這孩子給我?”原醇玉幸災樂禍地挑了眉,道:“說珍寶,其實倒也沒錯。民間流傳,初代十竹山莊莊主身邊常帶有一匹靈獸,這靈獸生在十竹山莊靈氣最盛之地,生來便十分厲害,被那時的莊主馴服后,便寸步不離地守護在莊主身邊,助莊主成就了許多傳奇。莊主亦對此獸十分重視,曾傾盡家財為它治病,后來又舍棄一半修為助它渡劫。只是……”只是天妒英才,莊主未修成正果便意外去世,常伴在莊主身邊的靈獸也從此失去了蹤跡。有傳言說,那靈獸另覓寶地修行早已修成仙獸,又有傳言說,靈獸在主人死后便隨主人下了黃泉。很少有人知道,靈獸哪兒也沒去,而是回到了出生的地方,再沒出來過。它不出來,不是不想出來,而是無法出來。將它困在其中的,正是十竹山莊的人。小莊主被晾在一旁有些尷尬,又不放棄地繼續說道:“此處被視作禁地,是因為先人在此留下珍寶,后人代代守護,隨意不得進入,遂傳出禁地危險的諱言。如果你真是先人留下的珍寶,如今十竹山莊沒落,愿意為我所用么?”“我并非珍寶?!蹦锹曇艚K于肯好好回答,卻只聽它自嘲道,“珍寶當為靈獸,我一身妖力,你難道分辯不出?”莊主去世后,靈獸本欲離去,以莊主夫人和少莊主為首的山莊中人以血為祭,畫下死咒,只有十竹山莊江氏嫡系血脈能解。自此,修煉寶地變為禁地,靈獸被困其中,再不得見天日。久而久之,生出怨氣,為山莊人囚禁在此處的靈獸化為妖獸,禁地中生靈受妖力影響而紛紛化妖。山莊中好奇心重的年輕子弟誤入其中,便會被其中妖靈迷惑捕食。這禁地,也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禁地。“夫人和少莊主為何要將它困???”燕容不解。“這就不得而知了?!痹加竦?“我猜,是人的感情在作祟吧?!?/br>燕容又問:“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前半部分是聽人說的,后半部分?!痹加裥α诵?,“花說的——別碰?!?/br>“你越要人不碰,反而讓人越想碰了?!?/br>小莊主所說果真與原醇玉敘述的故事相符:“我知道你。莊內諱莫如深,但莊外傳言初代莊主身邊常伴有一靈獸……或許傳言有差池,其實是一只妖獸?你修為這么高,又常年在我山莊禁地中,你一定就是當年莊主身邊的那妖獸了——”“我從前確實是靈獸?!甭曇衾淅涞卮驍嗨?。那聲音似乎不想再聽他講下去,語氣頗不耐煩,燕容聽在耳中仿佛能看到對方輕蔑地睥睨他。“天真。莊人諱莫如深,你就沒想過為何如此?竟然信了珍寶的謠言。趁我還不想食人,帶著你的朋友從我面前消失?!?/br>小莊主不甘無功而返,又掙扎了幾句。燕容和原醇玉隔著霧氣,聽見術法傳來一聲:“聒噪?!?/br>周身氣流忽然波動,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已在禁地入口。小莊主也站在不遠處,怔怔地望著禁地深處,不發一言。原醇玉傳聲給燕容:“后半部分的故事,莫要透露出去,尤其是這小莊主?!?/br>“我答應你?!毖嗳輦骰?,“只是為何?”“留著以后有用。那么現在,我要說我的條件了?!?/br>“你不是已經說過了嗎?!?/br>“什么時候!”“你方才說‘莫要透露出去,尤其是小莊主’,我答應了?!?/br>原醇玉沒想到一向不設防備的燕容就這樣鉆了他的空子,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燕容迎上原醇玉幽怨的目光,嘴邊勾起一道從容而欠扁的笑。這一笑,直笑得原醇玉咬響了牙。“燕,容!”原醇玉咬牙切齒撲過去,追打著撲出禁地。禁地外仿佛是另一個世界,明亮而聒噪,人的氣息鋪天卷地地襲來。小莊主不知哪根筋不對忽然添油加醋,說多虧燕容不計前嫌救他于危難,又說燕容敗給他定是意外,直說得樸山長老喜笑顏開。燕容抹了把手汗,悄悄遁走了。樸山長老四處找不著燕容,便對道友說:“我們燕容就是心性好,不輕易被諸事影響?!?/br>花爭弦對樸山長老尊敬有加,候在一旁聽了許久,忽然頂嘴道:“那燕師兄敗給槲生莊主又是怎么回事?”樸山長老心里一虛,口吻就不由得帶了些責備:“敗一次又怎么了,世事偶有意外又何必揪著不放?!?/br>花爭弦閉了嘴,悶悶走開了。原醇玉尋了個空當悄悄攔了樸山長老,偷偷問道:“對于燕容,師父心里是怎么看的?”樸山長老便道,燕容這孩子心性確實是好,只是經歷的少。可正因為經歷得少,一旦劫數到來,怕是難以維持現在的心性。“燕容也有劫數?”樸山見自家徒弟面上的訝異不像是裝的,好笑道:“自然?!表樖峙牧伺脑加竦兰?。原醇玉拜入門下時還是個面黃肌瘦的小矮子,如今已竄得很高,樸山抬高了手勉強能撫摸燕容頭頂,而對原醇玉就只能拍拍肩背了。樸山便忽然生出些感慨,仔仔細細將原醇玉看了遍,語重心長道:“師父知道你吃了很多苦,這是你的劫數,你挺過來,便是過了這劫?!?/br>樸山又想到徒弟中最省心卻最難以預料的燕容,道:“你有劫數,人皆有劫數。別看燕容這孩子什么都不愁,命里總有劫數在等,只不知是什么時候?!?/br>燕容此時正在十竹山莊安排的客房睡得沒半點知覺。禁地中受的傷疼得厲害,燕容吞了幾顆出發前朱吟泊塞給他的丹藥,打了會兒坐,便覺得眼皮耷拉得如重千鈞,全身也都疲累得如重千鈞。燕容躺下就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