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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水似的,眼角都活起來了,「而你也回應了我的愛,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了?!?/br>布沙書忽然傻笑起來,青倫卻冒名的感到黯然,這人到底是寂寞了多少年?才遇上了滿手鮮血的他?「傻子,沒有愛著的人才好呢,這樣便不會受傷了?!骨鄠惪吭诓忌硶募缟?,幽幽說。布沙書樂呵呵的笑道:「我開心都來不及了,哪還會受傷,你這便是想太多?!?/br>怎會是他想的太多呢,他正正是因為經歷過,才有這樣的感受。無愛無憂,心里空蕩的人,就算寂寞,也是強大的;有了愛的人,那人便會成為自己的天與地,他的一言一行,都比劍更鋒利,更傷人。他暗里生怕自己哪一天會傷到布沙書。「布沙書,我心里一直住著一個你以外的人,你不傷心嗎?不妒恨嗎?你??真的能接受嗎?」天空漸漸明亮起來,黑湖四周也開始像雨後春筍一樣的長出各式各樣的植物,當中有他們想要的菁晨果,青倫知道自己該趕快坐起身,卻忍不住心里的疑問。這個問題他問過,布沙書也答過,可他始終不信——不敢相信,世上竟會有一個人愛自己至此,只求在他心中的一席位,而不是唯一。換作是他,他便做不到。只是布沙書的答案依舊沒有改變,他拉他起身,說:「只要是你,我什麼都能接受?!?/br>青倫聽罷,只得甜蜜又苦澀的輕笑,一生中能如此被愛一回,對他這樣的亡命之徒來說,是何等的難能可貴,布沙書是他的新生,他絕不能負他??布沙書笑嘻嘻的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吻,便去采那些綠油油的菁晨果了,這巴掌大的果子好會躲,躲在青草之中,真是眼睛差一點都會漏掉——空氣中充斥著平凡的幸福,青倫理應笑著享受這甜蜜而平凡的時光,身子卻忽然僵了,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黑影上,久久無法動彈。「青倫?」提著籃子的布沙書立即警覺不妥,提聲問。青倫的身體忽視心底里的叫喚,他愈要自己不要往那黑影處走,腳步便愈快,越過了布沙書,徑自步向那黑點。他的百罹劍——那人的巫山劍,正孤零零地躺在黑湖的岸邊,半身淹在如墨的湖水中,一如自己當初的狼狽。這個世界,從此多難。作者有話說:青倫,我可懈的孩子/_\(青:請不是你搞出來的好事第35章山崖下的獸人世界-11.找個家(2)* ?。 。?/br>「你們出去了老半天,就帶了不滿一籃的菁晨果?」菖蒲一直等到中午,才等到布沙書和一籃青青綠綠的果子。他以為至少有兩籃的,布沙書和青倫,每人各一籃。青倫正臉色蒼白的抱著兩把劍,肩膀還微微的發著抖,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那個無所畏懼,英姿勃發的青倫。「青倫,你生病了嗎?是否黑林晚上寒氣太重你受不???」菖蒲問。「我??」青倫彷徨抬頭,現在的他心亂如麻,無論問他什麼他也只能報以茫然的臉。布沙書擋在青倫身前,把話題拉回手上的果子上,說:「我想著這菁晨果也不一定對屍人有影響,便只帶了一籃回來,有用的話,才再多采幾籃?!?/br>若要算,在喀勒部落中,菖蒲便是繼布沙書之後一等一的聰明人,他的心思足夠讓自己知道什麼時候該開口,什麼時候不,而現在便是他該閉嘴的時候。「就這麼說定,青倫跟我守了這麼一整晚也累了,我們先回去休息了?!古R行前,布沙書再一次交待菖蒲:「如果這菁晨果對屍人有效,你得盡快來通知我?!?/br>「好的?!?/br>青倫的臉上盡是蒼白,眼里只剩旁徨,得靠著布沙書的攙扶才能回到他們的小屋中。布沙書讓青倫坐在床邊,他則蹲在他身前,輕喚:「青倫??」這一聲那聲輕喚掌摑一樣,青倫忽地彈起身來,抱著兩把劍要往門外跑。「青倫!停!你要去哪里!」布沙書從後緊緊地抱住他,阻止他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我去把這劍扔了,扔、扔到小溪處,還是寒、寒水湖里?不不不,還是讓他沉進黑湖底??」青倫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干嗎一定要把劍丟掉?留著不是很好嗎?我看這劍也挺好??」「你不懂!這把劍不是普通的劍!」青倫大吼。那是他和溥襄的劍!保留著,便是背叛了布沙書!「這??是誰的劍?」青倫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良久,才能說出這麼一句:「就是??我以前提過的??皇甫襄??的劍?!?/br>他把頭壓得低低的,完全不敢看布沙書的臉,就怕會看到布沙書受傷的眼神。誰知布沙書只是輕笑了一聲,好像聽到什麼無關重要的事般,托起他的頭,揉他的臉,寵溺說:「這樣而已?我還以為是更嚴重的事呢?!?/br>青倫的嘴一顫一顫的,說:「就這樣???那是皇甫襄啊??就是我??」「我知道,你以前的情人嘛?!共忌硶呎f把青倫挪到床上,給他蓋上新買的薄被,看起來確實是一點都不在意。布沙書側身躺在青倫身邊,哄孩子睡般拍拍他的肩,說:「我說了多少遍我不介意,不就一把劍而已,又不是他來了,而且就算他來了也沒關系?!?/br>「???」青倫不解。布沙書輕輕把唇印在青倫的額頭上,道:「我會比他對你好百倍萬倍,好得足以讓你將他拋諸腦後?!?/br>「??」青倫猶豫地觀察布沙書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想找出一丁點強顏歡笑的證明。他找不到。布沙書的眼總是像彎月般散發出金黃色的暖意,一再讓青倫那雜亂無章的心漸漸平復下來。「布沙書??」青倫緊捉著布沙書的衣衫,大力深呼吸,布沙書什麼也沒有說,只繼續輕撫他的背。在布沙書的安撫下,青倫終於冷靜下來,在海棠花香伴隨下安詳入睡。確定青倫真的入睡以後,布沙書沒在留在床上與他溫存相伴,而是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執起被擱置在地上巫山劍走出屋外。在黑湖拾到這劍時,這劍本是與劍鞘分離的,只是青倫當時慌張失措,只懂得佇在它面前發呆,是布沙書把劍收起,交到青倫手上。沒有青倫在旁,布沙書的眼神不再溫暖如春,而是回到了以前,那淡薄、漠然的三十年,彷佛世上所有事都與他無關,哪怕微風在他身上下了一場美麗的海棠花雨,他都不會沾上一粒塵沙。他拔劍的一剎那,首先映入他眼簾中的,不是自己的相貌,是半乾涸的血跡。布沙書冷眼看著上面的血跡,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