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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喚他。云謹緩緩睜眼,烏黑的眸子定定看著肖少欽,唇上微動:“少欽……我是在做夢嗎?”肖少欽一把將他擁入懷中:“不是夢,我在這里……”感受到真切而熱烈的溫度后,云謹也攬住他的腰,盡情汲取著來自心上之人的溫暖。廣岫被他們rou麻得陣陣牙酸,還是不得不出言提醒:“也不看看這什么地方,回去再抱行不,不快些的話……”若此時便讓他們離開,那個命局是否便會改變?廣岫抬頭看了看四周,一片祥和,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可惜上山容易下山難,何況肖少欽還背了個人,動作不免慢些。廣岫著急催促,不知為何他覺得有些發慌,心中陣陣不安。他覺得自己的運氣從沒這般好過,在他有不好的預感時,不好的事就真的發生了。混厚巨響仿佛自地底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猛。腳下冰面正在飛快裂開條條細縫,不時有碎冰自頭頂砸落。廣岫臉色蒼白,心猛烈跳動著,覺得胸口都像是要被撕碎一般,惶急得看著四周。冰塵碎雪四下而起,接著便是轟地一聲,整座雪峰搖搖欲墜,好似正被一雙無形的巨手撥弄著拍打著。沉悶而駭人的巨響如同怪物的咆哮仍在持續,天地顫抖得更加厲害,眼看這座雪峰就要支持不住,廣岫也顧不上忌憚,運起靈力護住肖少欽和云謹,挾著他們飛快朝下掠去。只是他自己能力十分有限,在這種情況下自保尚且難說,更別說要同時護著兩個人,不過一會便難以為繼,幸好逍和廣晟及時趕來,解了他們的燃眉之危。廣晟護著肖少欽和云謹急掠而下,逍挾著他左躲右閃游刃有余,還有閑心調戲他:“不要害怕,我會保護好你的。來,靠在我的懷里……”廣岫氣得直接推開他的手,自行而下。逍仍狗皮膏藥般纏過來,手有意無意在他懷中一撈:“你要是不喜歡,那我靠在你懷里也是可以的?!?/br>廣岫正要攆開他,忽覺懷里一空,焚仙爐竟掉了出來,眨眼就被亂石碎冰打出老遠。他腦子一空,急忙趕過去撿,無奈此時情況實在太亂,焚仙爐滾圓的爐身在混亂中如同一只圓球滾得十分起勁,廣岫抓了半晌愣是沒抓著,反而被砸了好幾下,七葷八素幾乎辯不清東南西北。逍在他身后跟著,看他如一只捕食的□□般趴在地上,微微撅了撅嘴,揚手驅動碎冰砸他的屁股,略做解恨。眼前冰面上的一道小縫忽然“嘩啦”一聲裂為大縫,眼看焚仙爐就要滾下去,廣岫奮力往前一撲,總算是在千鈞一發之時抓住了焚仙爐,他自己卻也止不住慣性,亦往下滑去。眼看就要掉入裂縫,褲腰帶忽然一緊,逍已拉住了他。廣岫松了口氣,撅著屁股要他拉自己上去,逍卻不動,緩緩道:“放手?!?/br>“啥?”廣岫一時沒聽懂,扭頭看看逍,見他面容沉肅,隱隱有幾分寒意。“你放手,丟了他,我便拉你上來?!?/br>廣岫明白過來,怒極反笑:“你小子變聰明了啊,還知道威脅我了。我若不放呢?”逍到:“你不放手我便放手,你與他一起去死吧?!?/br>廣岫抓緊焚仙爐:“你要放手就趕緊放,勒死我了……”逍看了他一會,面上隱露痛苦之色,咬咬牙,手上一松。廣岫的大叫都到嘴邊了,卻又覺身子一輕,天旋地轉間被粗暴得扔在了一邊。趕緊將焚仙爐揣進懷里,再去看逍已經走遠,廣岫心情復雜。這下他該死心了吧?可若是他惱羞成怒死活不還衛翊的身子怎么辦?看來還是不能徹底與他鬧翻啊。廣岫糾結得揉揉臉,加速追過去。他趕到山下時見衛翾謝墨等人也來了,想是這番動蕩驚動了他們,過來看看情況。謝墨臉上一股莫名的喜悅:“龍喪悲吟,看來京城那邊,天子駕崩了?!?/br>其余幾人聞言皆是一驚,縉帝死了?!太子竟然真能做到弒父?云謹剛恢復過來的神智又被這句話給徹底打亂,半晌了才回過神來,不及開口便一陣猛烈咳嗽,若不是肖少欽扶著只怕就癱在了地上。“父王他……”云謹臉色比方才還要白,肖少欽好不容易捂出來的那點血色又褪了個干凈。肖少欽緊緊摟住他:“阿謹,你別多想,保重身子要緊?!?/br>云謹眼中溢著眼淚,靠在他懷中。廣岫看著沉郁天宇濃云翻卷,耳中龍吟不休,愴然之感油然而生,嘆了口氣:“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吧?!?/br>天子崩逝是大事,對皇室宗親是大事,對朝堂百官是大事,對根本沒見過皇帝的平頭百姓而言也是大事,在此期間上至百官下至百姓都要停止一切慶典活動,守喪三月,舉國致哀。縉帝雖算不得什么千古明君,卻也不是個昏君,在位期間也算國泰民安,乍聞他駕崩,也有不少青年學子有識之士緬懷悼念,寫幾篇祭文表達了悲痛之心。在峪陵這偏遠小鎮上,那種悲痛淡化了許多,地方官員官制也松了許多,百姓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肖長離手捧一只荷葉雞,又買了些糕點,往茶山而去。他確實已沒了多少盤纏,前幾日便從天香樓退了房,帶著云謹去嬛妃家的舊宅暫住。此時在鎮上聽聞皇帝駕崩的消息,他覺得這個決定做的真是十分明智。云謹的傷經過調養已好了許多,只是仍不可大動,終日滿腹心事郁郁寡歡。他性子本就寬和,對肖長離再不順眼也不曾為難過他,只是無視他罷了。天一日日熱了起來,尤其正午十分異常燥熱,云謹站在門前檐下陰涼處吹風,遠遠看見肖長離的身影,轉身就回了屋。肖長離進門,將雞和糕點擺桌,想想,又倒了杯茶擺在邊上,方才去請云鈺用餐。他從未做過這種事,也沒覺得一只雞和糕點配著茶來當午飯有何不妥之處。云鈺看著皺了皺眉,懶得數落他,喝了茶,吃了塊糕點便走了。肖長離知他討厭自己,平時也是能不說話便不說話,此時卻忍不住開口道:“殿下還是多吃些吧。若是想吃什么也可以告訴我?!?/br>云鈺繼續看著窗外一片荒草蒼莽,并不答話。肖長離垂下眼皮,默默坐下來,開始啃雞腿。他吃相斯文,也未發出什么聲響,在云鈺惆悵感懷時已不聲不響吃了半只雞。見云鈺平時只吃糕點,便一塊未動,給他留著。他正在收拾時,云鈺目光總算從窗外挪了回來,卻并不看著他:“你在鎮上,可聽說過宮里的消息?”肖長離手上一頓,心中思索著要不要告訴他那個消息。他素來斷案如神,此時卻左右為難游移不定,許久未拿定主意。云鈺看了看他,又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