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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吃飽了……”廣岫心滿意足得喝了口滿是蛆蟲的酒,打了個嗝。他邊上一個丫鬟實在忍不住捂著嘴干嘔起來,在她看來此時的廣岫和怪物沒兩樣。“別怕別怕,障眼法而已?!睆V岫好心拍拍她的背,又看看衛翾:“其實吧,耗子rou鮮香滑嫩亦是rou中上品,二公子若是有心,改日可以好好給我備上一桌?!?/br>衛翾面無表情,壓根不搭理他。衛湛笑道:“真人果然道法高深,佩服佩服?!?/br>“謬贊,還真不是我厲害?!睆V岫翹著腿抖抖,“這種把戲,幾年前我也挺喜歡玩的?!彼称呈Y烈,笑吟吟打招呼,“蔣侍衛別來無恙啊?!?/br>蔣烈顯然更不想搭理他,別過頭去。“哎呦,看來蔣侍衛外強中干,年紀輕輕這記性不行啊?!睆V岫擺擺手,“罷了,不知昨晚隨你而來的女人如何了?沒讓蔣侍衛你做出什么越矩之事吧?”兩眼卻看向衛湛,衛湛徉裝咳嗽。“你說什么……女人?”蔣烈一臉懵。衛湛道:“那女鬼已被收復,無甚大礙,真人掛心了?!?/br>廣岫笑道:“哦,有這位不得了的二公子在,自然是不算什么了,沒傷人就好,好在那女鬼不算兇厲,不過癡心成魔,見著誰都以為是她的情郎呢?!?/br>“咳咳,是啊……”衛湛繼續咳嗽。蔣烈一臉迷茫:“少將軍,您說什么女鬼……”“沒什么?!?/br>蔣烈見幾人神色曖昧,連素來不茍言笑的二爺都掩唇微露笑意,越發覺得不對勁,想起昨晚之事,自己無端到了少將軍房中,甚至衣冠不整……莫非……他臉色大變,正欲請罪,衛湛擺手制止,轉身對廣岫道:“不知真人是否歇夠了,可否……”“好吧?!睕]好戲看了,廣岫只得起身,衛翊顯然等候許久趕忙帶路,幾人來到東廂角落的偏房,還未走近廣岫就能聞見撲鼻而來的腥臭腐敗之氣,大門窗欞處處貼著黃符,貼得時日不短,許多都已破敗,襯上荒涼的院落與瑟瑟冷風,更添凄涼詭譎。“噗,這誰貼的?你???”廣岫憋著笑,看向衛翾,眼睛忽閃著,仿佛只要他點頭,嘲諷的話就會一溜地竄出來。衛湛怕二人又爭鋒相對,便道:“不是,是以往請的除妖師,說是可以驅邪避禍,不知有何問題?”“哦,沒什么,就是傻了點?!睆V岫摸摸鼻子,推門進屋。見他悠哉悠哉,衛翊想起以往請來那些人,不是膽小如鼠就是不自量力,有些甚至還沒靠近就被熏跑了,慶幸自己這次請對了人,然而他剛跨進門檻,廣岫就大叫著撲了過來,撞了他一個踉蹌。“我的個乖乖,也太惡心了吧……”廣岫扶著門干嘔,哪還有方才的胸有成竹。衛翊心沉了下來,步步走到床邊,不顧地上散落蠕動的軟蟲,雙膝跪地,眼淚滾落下來。“娘……”早已被膿水染得污穢不堪的床上,潰爛得看不出原貌的女人動了動眼珠,混濁的眼中眼淚緩緩滑下。一條沾滿血污的長蟲在她脖子上悠然爬過,又慢慢拱入皮rou之內。除了頭以外,女人身上爬滿了這種軟蟲,在她的身上進進出出,仿佛這具軀體就是它們的家。衛翊捏緊了拳頭,猛地撲上去,扯開那些長蟲吼道:“滾開,你們都滾開……不許傷害我娘……不要傷害她……”“你不要命了!”廣岫沖過來拉開他,打開他身上的蟲子。衛翊推開他,哭道:“你騙我,你說你會救我娘的!你騙我!”自相識以來衛翊一直都是清淡軟和的模樣,這還是頭一次如此失態,廣岫知他是確實對自己失望心寒了,心中一陣愧疚,上前抱住他往回拖:“我什么時候說不救了!”看衛翊滿臉淚痕,他暗怪自己剛才怎么就沒忍住呢。吸了口氣,他哄孩子般拍著他的背:“我剛才就是吃太多了,有點反胃……你別急,我會想辦法?!?/br>“真的?”衛翊身軀癱軟下來,死死抓住廣岫的手,見他點頭才安心。廣岫來到床邊,捻起一條長蟲端詳半晌,拿出一張符紙,只是一抖,符紙霎時燃起藍火。他將符紙扔到床上,火勢瞬間蔓延,將女人身上的長蟲燒灼干凈。衛翊面露欣喜,正要過去,廣岫攔住他:“先別靠近。這是蠱蟲,以人體肺腑為宿,時時生息綿綿不絕,這只是暫時的?!彼帜贸鲆坏婪?,咬破指尖沾了滴血在上頭,貼在女人胸前,可暫時壓制蠱蟲再生。他好似察覺了什么,輕輕打開女人的嘴,見她口中含有一塊墨玉。他回頭看了看衛翾,后者半倚門邊靜靜立著。衛湛適時解釋:“這是二弟放入的墨魂玉,說是可以阻止蠱蟲入腦,拖延些時日也好?!?/br>廣岫點點頭,衛翊感激得幾乎想要下跪:“多謝二哥!”他沒想到這個素來冷酷的二哥竟然也會幫自己。衛翾卻瞥都沒瞥他一眼,轉身走了。蠱蟲暫時抑制,衛翊便時時照顧在母親榻旁,廣岫無事便在將軍府閑逛起來。行過后院,見十來個家丁正在練武,教授之人便是蔣烈,他走過去打招呼,直接扔了頂高帽過去:“蔣侍衛年紀輕輕器宇軒昂,武藝更是高強,實在難得?!?/br>蔣烈淡淡應了一聲,并不多加理睬。廣岫笑著站在一旁觀看,蔣烈只覺芒刺在背渾身不舒坦,轉頭看看他,廣岫笑道:“蔣侍衛自便,不必管我?!?/br>蔣烈走過去,拿出一疊銀票拍在他跟前:“五百兩,你我兩清?!彼鋵嵾€想說句你離我遠點,沒說出口。“哎呦,這是做什么……”廣岫接住銀票,假意客氣了幾句,不動聲色揣進懷中。蔣烈吩咐家丁自行練習,抬步離開。廣岫跟上去:“蔣侍衛留步,我不是來討帳的,有事相求?!?/br>蔣烈停步,等他說下去。廣岫道:“不知府中可有信鴿?”蔣烈道:“自然是有?!?/br>廣岫取出一封寫好的信箋:“我有一封書信欲傳往萬毒谷,勞煩蔣侍衛了?!?/br>蔣烈接過信,腦中浮現那段不愉快的經歷。廣岫難得認真道:“事不宜遲,還請用上最快的信鴿?!?/br>蔣烈點頭,萬毒谷名副其實,有著世間最全的毒蟲蠱物,廣岫的意圖他也能猜到一二。幸好只是傳書,若叫他再去一趟,他可實在忌憚。雖然廣岫來找的是他,他卻不能擅做決定,放出信鴿之前稟告了衛湛。衛湛沒說什么,讓他配合便是。信鴿飛入云霄,衛湛沉吟了一會,道:“蔣烈,柳先生回鄉多久了?”蔣烈想了想:“有半月了吧?!?/br>“你可知柳先生家鄉何處?”“好像是冀州平成縣?!?/br>“平成,距此甚遠……”衛湛若有所思。蔣烈張了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