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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官學開始招收女學生了,就是太女倡議的呢!” “你可見過這太女的模樣?” “太女體弱,鮮少外出走動。不過每年的祭祖大典上,太女都會出面?!崩习鍖⑩物炦f給秦秾華,樂呵呵道:“今年祭典,我內人去看了,回來跟我說太女雖然蒙著面,但在臺上一身金光,一定是天女下凡咧?!?/br> “多謝?!?/br> 秦秾華笑著接過馕餅。 “你們要是對王室感興趣——”老板道:“還有幾日就是開言路的日子了,可以去問天臺看看。王上和王后親自露面,傾聽天下民苦,你們外邊來的,一定沒聽說過吧?” “確是聞所未聞?!?/br> 老板一臉得意:“你待久了就知道,烏孫才是真正的百姓樂土?!?/br> “只是……”秦秾華故意停頓一下,“剛剛聽食客說,你們的王上似乎身體不好?這要是大朔那里有個萬一……烏孫還安全嗎?” “有王后和太女呢!再說,我們烏孫人也不是吃素的!這里的人,誰不是小小年紀就開始騎馬射雁?別說像我一樣的男子可以上陣殺敵,便是我們烏孫女子,個個也能騎馬拉弓,大朔要是想捏個軟柿子,那它就找錯人了!” 秦秾華附和幾句,再次就手里的馕餅道謝后,和秦曜淵離開了朝食攤。 沒走多遠,兩人遇到一個賣花枝的小姑娘,秦秾華見她吆喝一早上也沒賣出多少,遂從她籃子里買了一束叫不出名字的粉紫花枝。 回家后,秦秾華將花枝擇剪出來,插入一只地攤上淘來的粗陶長頸瓶中。她看著一朵朵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粉紫花朵開滿瓶中花枝,問道:“好看嗎?” 一直看著她侍弄花枝的秦曜淵擰著眉頭,又看了半晌。 “……花就是花,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秦秾華嘆了口氣:“你怎么不能賞美呢?” “誰說我不能?”秦曜淵坐了過來,一胳膊將她圈進懷里:“只是一般的花入不了我的眼?!?/br> “秾華,秾華——”他低聲喃喃:“天壽帝這輩子只有給你取名這件事,做對了?!?/br> “胡說?!鼻囟屓A打斷他對天壽帝的非議,將話題重新轉回原處:“這花我從前沒有見過,書本上也沒有看過?!?/br> 粉紫色的花朵幾乎遮住了枝干,遠看就像一片粉紫云朵。 她掐下一朵粉紫,慢慢在指尖揉開。 “……烏孫這個國家,真有意思?!?/br> 民心所向的烏孫王室? 引領烏孫時尚潮流的王后和時常罷朝的王上? 神龍見頭不見尾的烏孫太女? 她笑道:“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神奇的王室一家了?!?/br> 粉紫云朵在粗陶花瓶里盛開了五日,當粉紫花雨落滿桌臺,烏孫一月只開放一次的問天臺終于向百姓敞開了大門。 問天臺位于王宮北門外,原本只是一處天然汀州,自“問天”成為慣例,此處就成了王宮的一部分,平時嚴禁船只接近,百姓只能從岸上遠遠觀看汀州上的游廊涼亭,花園水榭。 秦秾華二人來到北門外邊時,長岸邊已經站滿人群,衣著華麗的貴人不少,穿著棉衣裋褐的平民也不在少數。 人太多了,四處都有和他們一樣尋找位置的人在橫沖直撞,秦曜淵一把握住她的手:“抓緊?!?/br> 秦秾華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也不忘抓緊他的手臂。 兩人沿岸走動,一路東張西望,終于在一座石橋邊找到了位置。 “……沒想到有這么多人?!鼻囟屓A感嘆道:“街上都沒幾家還在營業的商鋪了?!?/br> “你們是外地的?”旁邊的大肚胡人主動搭話,嘴上兩撇小胡子跟著他嘴唇一動一動。 和大多數烏孫女子一樣,秦秾華也戴上了半透的面紗,她笑道:“是啊,我和夫君是前不久才來的?!?/br> “以前沒這么擠?!蹦凶訑[了擺頭,愁眉不展道:“你聽說大朔要攻打烏孫的消息了吧?大家都是想來看看,王上和王后是個什么打算?!?/br> 這人是個見面熟,秦秾華還沒回話,他已經自顧自說了下去: “你們是外邊來的,怎么知道消息還不走?這幾日烏孫城門都排起長隊了——” “我們是從金雷過來的?!鼻囟屓A道。 金雷來的,烏孫再差也不會差過金雷——現在金雷那里,可是見了胡人就牙癢癢。 男子立即了然,他的目光投向秦曜淵的寬肩長腿,點頭道: “你們留下也好,要是真打起仗來,你男人能殺不少。我年輕時候,也是射箭的一把好手,現在雖然老了,但要是大朔真的打來,我還能上場再殺幾個!只可惜我過幾日要出個遠門,說不得要過個幾年才能回來——不過不怕!我還有我婆娘!聽說大朔的姑娘都是嬌滴滴的小白花,朔人要是看了我婆娘殺雞的利落樣,不定也會怕得尿褲子!” 男子自來熟地說個不停時,人群忽然躁動起來,開在水里的王宮北門緩緩提起鐵門,一艘精美華麗的畫舫在門后逐漸現身。 “是問天船!”大肚男子主動介紹,滿面喜色:“王上和王后都在上面!” 無數歡呼聲中,問天船緩緩駛出北門。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后,問天船靠上汀州。 十幾個身穿甲胄的侍衛接連跳下船,一路涉水前行,上岸確認安全后,沖著畫舫打出紅色旗子。 眾人目光灼灼地盯著空蕩的碼頭,烏孫王和王后甫一出現在御道,岸上便響起如雷的歡聲。 從秦秾華所站位置,能看見的恰好是王后全身。 王后身姿曼妙,比身側的烏孫王剛好矮上一頭。她穿著火紅長裙,戴織金頭紗,半披銀紅羅衫,一只蜿蜒如蛇的金色臂鐲纏著凝白如雪的右臂,待兩人上岸,王后身側的烏孫王伸出手,在王后雪白的前臂上扶了一下。 眼前的烏孫王和秦秾華記憶中相比,蒼老了許多,但那張死人一般冷白的面龐上卻罕見地帶著笑意,露出一抹朝覲大朔皇帝時沒有的煙火味。 兩人上了岸,在百官簇擁下走向汀州中央的宮殿游廊。 “不知道今年誰有這個運氣面見圣顏呢?”大肚子的胡人把兩片肥碩的嘴唇抿得嘖嘖作響,好似這樣就能加強表達他的滿心期待:“如果我被選上了,我要和王上王后說些什么呢?我對招兵有點想法,不如給王上出幾個點子……” 秦秾華也很想知道今年會玩什么花樣。 為了避免固化程序出現的暗箱cao作,每個月有幸登上問天臺的人都是用奇奇怪怪的方法選出來的,不到開始問天,誰也不知道這個月登上問天臺的幸運兒是誰。 “要是選中你我之一怎么辦?”秦曜淵問。 秦秾華掃了一眼鋪滿長岸的人山人海:“選中你我之一,我……” 她頓了頓,這時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