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弄死劇情君、迎風咳血還能篡位成功嗎、修仙界第一丑男[系統]、病美人班長、廢帝在皇宮種田、停云出岫、穿成年代文白月光、你的名器(H)、山崖下的獸人世界(H)、搞笑主播和技術主播的巔峰對決
往墻上撞。蕭青晗將他拉回來,對著那刀鋒似的眼睫,再把藥渡進口里。得了藥,人便安靜下來,身子一下一下的痙攣,眼神漸漸失神,是藥效發作的前兆。到藥勁徹底上來,將離便徹底失了神智。如蛆附骨的疼痛和火燒火燎的□□,攪在一起生不如死,讓他更為失態。摸索著抓住身邊蕭青晗的衣裳撕扯,又把自己往蕭青晗身上湊,不住地哭:“疼……要……”蕭青晗捏住他的下巴,暴戾地吻,又一把將他摔回榻上,自己站在桌旁,平復著呼吸。“要……”床榻上的人又摸索著往前爬,看不見床沿,便一頭栽下去。額頭蹭破一小塊皮,仍是來回亂揮著手臂,摸到了矮凳,又推開。桌上一個杯子搖晃幾下,啪地摔在將離面前。他在地上胡亂抓著,一把將碎片攥了滿手。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將離攥著那瓷片,似乎有了一線清明,又像是規避痛苦的本能。蕭青晗眼疾手快地攥住他的手,強行掰開,才沒讓他鬧一出尋死來。“還給我……”將離伸直了胳膊,含糊不清地哭。“要什么?”蕭青晗將他胳膊擰在背后,牢牢地壓制在懷里,“還敢當著我的面尋死,入骨纏不夠么,還是想連路也走不了?”將離身子一頓,又拼命地埋頭,身體發抖,嗚咽著祈求:“不敢死,不敢了,求……別……”“方才拿那碎片做什么,”蕭青晗仍沒松開。“……疼,不敢死了……”將離滿臉淚,掙扎著,抽泣一聲:“……難受……求你……”摩挲著他的臉,再細細地擦了淚痕,又將他抱回床上。染了□□,是這樣全然不同的模樣。至蕭青晗看見那戲臺上拿著長刀做戲的戲子,竟走了一瞬的神。那樣利落翻轉的手腕,雪亮如流光的刀刃,蕭青晗呼吸緊促起來,再回過神來,看客靜謐,臺上戲正濃。“在看什么,”身旁沈凌云又出問。自那次之后,沈凌云一反常態,再未與他說起過從前常說的話。蕭青晗穩一穩氣息,笑道:“看那戲子耍刀,倒是有模有樣?!?/br>沈凌云深深地看蕭青晗,又搖頭:“與上次你見的,是同一個,那時你可笑話人家使得不倫不類?!?/br>“是么,”蕭青晗在舌尖抿出些茶水的澀味,“不記得了?!?/br>眼前這刀分明使得拙劣得很,連那人的半分都比不上。映雪流光一樣的刀鋒,映著眉眼……呵,倒是忘了,眼下他再也拿不了刀了,哪來什么比不上。“你眼光不差,”沈凌云笑道,“本就是名角兒,唱青衣唱慣了的?!?/br>蕭青晗笑而不語,眼神在那青衣身上,沒移開。果然是膩了,沈凌云心下嘆息,又玩笑似地道:“莫不是入了你的眼?可是他的福分?!?/br>“沈侍郎比我識得早,怎生是福分,”蕭青晗又道。臺上那青衣轉過一圈,袖子半擋了臉,濃妝粉黛,含煙載波似地一雙眼睛,望過來,眉尖輕輕一挑,落下,又旋身開口唱戲詞。“霓裳天上聲,墻外行人聽。音節明,宮商正,風內高低應。偷從笛里寫出無馀剩。人散曲終紅樓靜,半墻殘月搖花影。香肩斜靠,攜手下階行。一片明河當殿橫,羅衣陡覺夜涼生。唯應,和你悄語低言,海誓山盟?!?/br>余韻悠長,圓潤纏綿。沈凌云開口:“我只來聽一聽戲,僅此而已?!?/br>“他藝名叫做懷秋,”沈凌云慢慢出聲,起身,與一旁戲樓里的小廝說著什么。蕭青晗沒看見似的,只看著臺上的戲子,半晌,咽下了一口涼透泛了澀味的苦茶。第20章第二十章秋雨落滿階,更漏聽來愈發漫長。藥癮沒發作的時候,將離才能找回自己,用那清醒不了多久的頭腦,把心緒理一理。但也清醒不了多久,即便沒有那吞噬人的藥,身上可見、不可見的傷痕,都不會放過他。后背、膝蓋,甚至手腕上那兩道丑陋的傷疤,都趁勢欺負人。陰寒刺骨的疼痛,從雨落下,開始蘇醒。壓迫著神經,讓他分不出空來想些什么。還是留了根,好不了了。從前嵇臨與他說,若是沒養好,老了會留根。他也曾以為自己活不到老?,F下呢,用孱弱無力的手撫著膝蓋,才覺著,自己可算是老了罷。藥效過后,便是死灰一般的疲憊與倦怠。滿身的汗,不記得藥效發作時自己做了些什么,說了些什么。但一定很難看。身上種種痕跡,不堪入目,跟自己一樣,骯臟不已。仰著頭,張一張口,想發出些聲音。但最終,也只無聲的苦笑。倒是還記得幾分,那日自己卑賤可憐的求饒?,F在想想,不可思議。到底是鬼迷心竅啊,豁出去自尊與廉恥,憑什么覺得,蕭青晗會留情。不過是茍合過,不過是隨手丟給他一些溫存,就忘乎所以。瞧瞧,真是活該。別再想了,別再想了。渾身上下,到處都疼??淘谘猺ou里,逃避不了。若是那些疼痛能化出形來,自己此時早已是千瘡百孔,腐rou一堆。這身體這樣奇怪,明明里面已經爛透了,外面的皮囊還光鮮完整。但也知道,只剩一個皮囊。敗絮其中,說得半點不差。入骨纏像是一場熊熊的大火,無休止地燒著他身體里的生機,像一場狂歡,直到熄滅,油盡燈枯。兩眼干澀,滿心酸涼。有時覺得,呼吸之間,也把身體的生氣帶了出去。每呼出一口氣,便覺得身體里的熱度散出去一分。等到有一日,一點溫度殆盡,便是終結了。日復一日更加鮮明的念頭,確信自己活不過多久。一場大刑,或是幾頓鞭子,便再無活下去的可能。蕭青晗是算準了他的無能,那把長刀沒收走,就放在他房中。將離遠遠地看,再也沒去碰過。用什么再拿起它?此時說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自己是廢了,里里外外,從骨子里廢了。就這樣罷,不愿再去費力糾正自己頹廢的想法。反正也沒什么用。反正,這輩子,也很快就到頭了。蕭青晗會長命百歲,兒孫滿堂。而自己,早爛成骷髏白骨了罷。是軟弱了很多,常常一個人想著,就不爭氣地流眼淚??奘裁?,自詡不會做這婦人樣的,哭什么。想砸物件發泄,都不成了。因為手廢了,一雙筷子,都拿不穩。是一個廢物了。徹徹底底的廢物。一個人在屋子里呆著,除了扒著窗子望一望,再看不見其他的東西。蕭青晗漸漸不再常來。起初是兩三天來一次,到后頭四五天才來一次,往往還是將離睡著的時候。醒來看見覆上肩膀的被子,才能知道,那人是來過了。是嫌自己丑態難看罷,畢竟這樣子,自己都嫌棄。有時候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