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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稍不小心,就弄壞了他。坐在床榻邊,又脫下自己的外衣給他披上。將離神色動了動,看著他?!耙估餂?,”蕭青晗將藥酒倒在手心里,握住被下露出的一截纖長的小腿,緩緩地揉烏青紅紫的膝蓋。定然是疼的,坐著的人鼻尖沁出冷汗,又開始顫抖。將離緊緊咬住了口里的悶哼。眼前是幻夢似地溫柔,不,絕不是夢里。夢里他刀刀入骨,不曾這樣溫和過。莫不又是閑來無事,順手施舍。但自己是貪戀的,腿上一片冰涼,唯有被他觸碰的地方,暖熱火疼。陷入念障,走火入魔,終不得解脫。手死命地攥著被單,松開,又抓緊,方能狠狠地把刺激得人昏厥的痛感鎮住。無意識地抓著,忽碰到床頭邊一個物件,冰涼堅硬。將離呼吸緊迫起來,胳膊痙攣似的,一把攥住了那樣東西。眼神瞥過去,薄刃雪亮,一點燭火的光暈從邊緣流轉到尖上,極漂亮的一把刀。與他一樣的名字,將離。若是此時拼盡全力,集于一勢,是能殺了他的罷。攥著長刀的手上骨節發白,青筋暴起。眼睛看著蕭青晗垂頭的身影,脖子像被扼住一樣,幾近窒息。他沒有防備,不曾抬頭,如慣常的招式,一刀便可取他的性命。越是看著那張垂著眉眼端華的臉,這樣的想法便愈加肯定。手抖得不成樣子,長刀發出細小的森吟,刀刃微微地顫。尚不及揮起,便鐺然地甩到了床里邊。再忍不住,喉嚨里一聲嗚咽般地痛吟。殺不得,殺不得,怎樣軟弱……下不了手。“恨我,”蕭青晗手上動作又輕柔些,不過也知用處不大。停下,又細細地擦了那張臉上的汗,撥開他臉邊黏著的發絲,順了順后腦的長發。他是打定了自己不會殺他,真好笑。將離便笑起來??墒捛嚓舷雽α?。這樣怯懦的自己,爛泥一攤,連防備也用不上。一邊笑著,又搖了搖頭,出了聲是窒了窒,才順當地說出了口:“不恨?!?/br>“緣何不恨,”蕭青晗也笑了一聲,又將藥酒倒在手心一小攤,覆上膝蓋,比先前更輕柔。將離收了笑,淡漠地道:“無關緊要,便勻不出空罷了?!?/br>第10章第十章無關緊要。那晚說不清究竟是什么想法,這四字入耳便頃刻失了理智。蕭青晗回過神來,眼前的人已昏厥過去,手上遲遲地酸乏,低頭看,是還握著他的膝蓋。仍不能平定,伸手粗暴捏住他的下巴拉過來,想把他叫醒,問一問,何為無關緊要。將離緊緊閉著眼睛,只無意識地蹙了眉。蕭青晗甩開手,起身揮落了桌上的杯子,回身看榻上的人。罷了罷了,這般反應做什么。不值當。拿捏人命的,天生薄情,哪會指望他記住些什么。況且方才還握了刀,鋒芒未出,卻彼此心知肚明。強忍著痛,也要攥著那把刀,那一時的殺意是實實在在可感受到的。養不熟的東西。哪能養熟一個殺手,蕭青晗,你也糊涂了不是。滿心亂緒,尋不著出口似得想要發泄。甚或覺著不該放過他,該狠狠地按在身下□□,貫穿凌虐。生死不由他,受不住死便死了,一個工具棋子,不足掛齒。忽又閃過那絕望似地求饒,原是諷刺。此時想來也是虛與委蛇,暫獲所需。真是可笑啊,可有什么能叫你真心動容?“大人……”一聲喚,蕭青晗驟然醒神,倒是自己吸了口涼氣,是手下侍衛在稟事,怎么又走了神。勻調了氣息,又看跪在地上的侍衛,“說罷?!?/br>“那孩子,還活著,”侍衛看見蕭青晗陰戾未去的眼神,背后寒毛豎了豎,聲音又低了低,道,“雖說他不明究竟。但夜長夢多,不如屬下去做得干凈了事?!?/br>蕭青晗吐出一口氣,眼里的陰戾褪下去,仍是那雙桃花含情目。他慢慢地道:“辛苦你記著了。但恩人找著了不是,改日你與他一同去,看一看那孩子,表一表關心?!?/br>侍衛心里緊了緊,又小聲道:“大人,……無法走路的罷?!?/br>“你擔心他走不了路?”蕭青晗意外似地問,嘴角帶出一個緩笑,又離開座椅。“大人!”侍衛一時急惶,看見蕭青晗邁步,本能地以為他又要去直接將人拽出來。瞧見蕭青晗停下,后背出了一層熱汗,“再過一些時候罷,等……稍微好些了再去?!敝庇X名字不可說出口,但又不知如何稱呼,殺手,尷尬得很。便又小心地道,“這時,也不免惹得大人生氣。逼急了,會有逆反心思的……”蕭青晗撲哧一聲笑了,瞬間又消得干干凈凈:“逆反心思,你覺得,他此時沒有么?!笔绦l伏下身,后悔不迭,竟是自己又給他惹了禍,卻又聽蕭青晗道,“那就過些時候罷。瞧一瞧那時候他是不是就能聽話?!?/br>侍衛忽地一塊大石落了地,簡直對蕭青晗感激涕零了,忙回了聲:“是?!?/br>快要退出去時,又聽蕭青晗道:“嵇臨?!笔捛嚓蠘O少這樣鄭重其事地叫他,精神提起十二分應了,低頭等著。半晌,蕭青晗道:“無事,去罷?!狈路鹬皇怯浧鹆怂?,順口說了說。一院之隔,拱形月門另一側便是將離住的地方。嵇臨從蕭青晗那處出來,立在拱門處許久,攥了攥拳頭,又邁過了那道門。將離在窗戶邊坐著,靠在上頭往外看。膝上擱著一把長刀,鋒刃寒涼?!拔也幌肴?,”他歪著腦袋,很輕的一句,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像極了自言自語。嵇臨不好貿然接話,心中也覺蕭青晗行事不可捉摸。后患不可留,卻又留著,還有意叫將離再去看他。嵇臨不曾懷疑,蕭青晗就是有意的。他原本擔心將離不肯去,再觸怒蕭青晗。眼下又擔心,若是這位過去一刀殺了那孩子,蕭青晗也不會有好臉色。怎么就忘了,是取命不眨眼的殺手。他自己這么揣測著,幾乎是篤信了。糾結了一陣,又問他腿上還疼不疼。“好一些了。起初疼,過些時候更疼,”趴在窗邊的人回過頭來,思慮著形容道,“就忍著,也不是那么難忍……習慣了就不疼了,不走動的時候不大能感受到。遲早會好的?!?/br>嵇臨這時想那時候的情景,不忍想下去。猶豫良久,還是說出口道:“有時候也不必太……倔強,蕭大人……吃苦頭總沒人替的?!?/br>他又軟軟地笑,聽進去了一樣,點頭。刀鋒似的眼睫,線描般的下頷弧線。嵇臨叫那笑看得有了勇氣,從衣袖里拿出傷藥,口里還結巴:“照料不好會留根的。以后……下雨天會疼,走路……若是老了,也會難受。不急著去,我與蕭大人請示的?!?/br>窗邊的人只歪頭聽著,道一聲謝,又接過藥瓶端詳。小小的一個白瓷瓶,握在手心里那么大,上頭塞著軟木的塞子,露出紅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