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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拉著腰帶扯開。烏發如云,羞地一顆腦袋快要垂到胸前。含香帶膩的胴體,自己竟沒一點欲望。美人又纏上來,蕭青晗輕推開,又拎起外衣披上。美人驚愣,更是窘迫無地自容,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竟沒在床上留住人,傳出去往后叫她怎么做事。“大人!”帶了哭腔,美人雙肩抖著,面上珠淚不止,楚楚可憐,“莫生氣,是哪里……”蕭青晗仍眉目含情一般地輕笑:“不干你事?!?/br>美人便顧不上其他,伸了柔臂纏上去,“我……”“他們說我的刀子快,”蕭青晗未抽胳膊,又道,“你可見過?”美人杏目圓睜,撤了胳膊,身子縮了縮,跌回了床榻上。也是懼怕,蕭青晗那點煩躁反而消下去一些,站一會兒,又嘆口氣出去合上了門。蕭青晗從不使刀。他的刀子自然是快,無人出其右。走到樓梯下一層,侍衛迎了上來。蕭青晗負手往外頭走,出得門,又停步。侍衛也跟著停下來。“近日如何?”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侍衛一時不解其意,又疑問地道:“大人是說……”“不是叫你去看他了,”蕭青晗又往前頭走。“……尚可,”侍衛頓悟,想起密室里將離的樣子,只道。“放他出來罷,”蕭青晗語氣平平地嗯了一聲,又吩咐了一句。第7章第七章比以前更昏沉了,將離時時昏睡過去,又不知幾時地醒來。密室里看不清,也沒有一點聲響,靜得耳朵里會出現幻聽。只有自己手上鐵鏈發出的聲音,動一動,突兀地響幾聲,就冷冰冰地消失。起初身上疼得難受,得了空睡覺,也可自己驚醒。滿身的冷汗,半跪地委在地上,手腕被掙得脫臼,也無暇去管。冷汗浸透了傷口,更是能痛得眼前模糊,手腳發軟。做夢時,多半與蕭青晗有關。夢見他輕蔑地看過來,又一刀穿過這個心臟?!澳闱肺业?,”他微笑,反手利落地抽出刀。血流了滿身,眼睜睜地看著,無法動彈。醒來,將離眼前還是昏暗的密室,自己大口地喘氣,像離了水的魚。無法道明的情緒像一張網,勒進血rou里面,掙不脫。不奢想了,不奢想了。出去也好,不出去也罷。甚至覺著有一天自己會腐爛在這里,不見陽光,像那些陰暗潮濕角落里的植物,一天天的萎縮枯黃。哪時蕭青晗興起,與他個痛快,或者零星的皮rou苦,總有撐不住的時候。rou身一具,能承受得了的,也就那么多。倒有些盼望起終結來,到底不知為何那時蕭青晗松了手。也許僅僅是不想叫他那么輕松。又想起蕭青晗,卻將他給的滿身痛苦忘得干干凈凈。蕭青晗是好久沒來了罷,那日激怒了他,清醒過來時,至今未再見過。說來好笑,他竟那樣生氣,只覺著不可思議。連日的疼痛把腦子都麻痹了,想些什么,也想不深。只是想換一換姿勢,想站起來,但脫臼的手腕使不上力氣,只好這樣掙著。說不出的難受。蕭青晗的侍衛進來,雖說心里早先有些準備,見著地上的人,還是吃了一驚。渾身血紅的傷痕,衣裳破爛,半歪在地上,死氣沉沉。走近,將離抬了頭,面色透白,眉眼漆黑。眼神迷惘地看著他,被冷汗打濕的黑發貼在臉邊。將離看他好一會兒,眼睛有了神,又垂下去。“疼嗎,”侍衛看著那一道道凝了血的紅痕,有些不忍看。將離笑一笑,又點頭。“能幫一幫我么,……手腕脫了,站不起來……”將離遲了一會兒,又道。聲音嘶啞。侍衛連忙去看,握住骨節清晰的手腕,又輕聲道:“忍著點?!?/br>說是忍著點,不忍也沒有辦法,那一下是實實在在疼的。也不知他手腕脫了多久,就這般日夜吊著,侍衛不敢想下去,勉力地放輕了動作,將手腕接上。將離沒有反應,額頭細密地汗,一聲不響。侍衛扶著他站起來,將離又險些摔下去,搖晃數下,才站穩了?!岸嘀x,”他面上感激地道。侍衛搖頭,又看見那一身的傷,轉身走了出去。片刻回來,拿了一瓶傷藥,拔了瓶塞,拿著棉花,剛要往傷口上敷,恍覺血跡還未清理。滿臉尷尬地對著將離笑,又放下藥瓶,出去打了一盆清水端進來。侍衛小心地擦著黏糊的血,不小心碰著了傷口,便慌忙移開。將離察覺不到似的,侍衛便又松一口氣。“不用擔心,是蕭大人叫我來的,……不會責怪,”侍衛以為他是在憂慮,又或者是為了打破沉默,便忙不迭地解釋。將離仍笑一笑,也不說什么。心里是不相信的,可又不愿懷疑,姑且是作真的罷。就當,他是怕自己悄無聲息地死了,解不了恨。侍衛拿棉布擦著,不一會兒便染得鮮紅,到水盆里涮一涮,很快又將那一盆清水漂紅。待到整個脊背擦凈了,棉布也染得淺紅。侍衛擦過后腰上頭的一道傷痕,剛想端出去水盆再換一盆,猝不及防瞧見了那一個墨色的字。是蕭青晗的“晗”,刺在后腰上,字跡酣暢,甚是扎眼。帶著虐待與宣告的意味,瞬間喚起隱秘又不可言說的猜想。侍衛腦中一片空白,手中水盆哐當墜地。將離頭轉了轉,侍衛急忙道:“沒端穩。正巧要換了,我再去換一盆來?!?/br>說罷端起剩了一淺底水的水盆,慌張地走了出去。出了院中,深深地吸著氣,手發著抖,勉強攥住了水盆的邊緣。到水井邊將木桶放下去,轱轆迅疾地轉動著,繩圈很快一圈圈減少,侍衛拉住時,轱轆上繩只剩了一圈。他攥著粗糲的繩索,磨得手心生疼,方將那一桶水拉了上來。再與他擦干凈了身上的血,又小心地把藥膏抹上去。肩膀上一道痕跡從頸下斜到臂上,侍衛眼睛瞧見了將離脖子上的淤青,再看時,才看見下頷上也是青紫。侍衛手上停頓,移開目光,又接著抹傷藥。抹完想了想,把外衣脫下來,給他披上。“多謝,”將離又對他笑道,伸手拉了拉衣裳,鐵鏈清脆地響。那一根鐵鎖將他束縛在原地,侍衛看著覺得難受,又道:“與你松一松罷?!闭f著又解了解腕上的鐵鏈,松開幾圈,露出纖長的腕,也是一片紅紫。滿室只叮當地聲音,侍衛又聽將離道:“你不是奉命來的罷?!笔绦l驚訝,又抬頭,將離揉了揉手腕,又道:“他不會叫你這樣……也不會放這么長?!?/br>蕭青晗確然沒叫他松鐵鏈,卻叫他來看一看。但只是松一松鐵鏈,將離又不可能逃出去。侍衛便道:“是……蕭大人說的?!庇植恢f什么,竟這么一點自由都不給他。許是看見他疑問的神色,將離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