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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老狐貍們也在齊聲賀喜,可賀喜聲中當真聽不出幾分真誠。 水溶隨大流也恭賀皇帝:威加四海清什么的……估計好大喜功且沉不大住氣的皇帝愛聽這個,這可是李世民的詩句。 朝堂上有點熱鬧,讓水溶想起老家的菜市場,于是他的思緒又飄得稍微遠了點兒。 話說先帝是一代英主沒毛病,只不過先帝按照現代標準不算長壽,但跟他的父祖們比,可就是挺能活的了。 在先帝~執~政~末期,與他君臣相得,為他守關拓土的老伙計們先后離世,先帝在哀痛中難免心中蕭瑟,于是他就從善戰能戰轉為厭戰避戰,換大白話來說,就是“不服就干”變成了“得過且過”。 而且先帝固然英明神武,但是兒子普遍素質不怎么樣……好吧,不僅僅是質量不好,關鍵是數量還不多。 好不容易矬子里拔將軍,先帝大約也是萬分無奈地把今上扶上位,臨死前對這個兒子能否守住自家的江山……心里恐怕并不樂觀。 水溶回過神來,真是越看皇帝就越能體會先帝離世時的無盡悲哀:時也命也,奈何! 連戰連捷,皇帝自然要厚賞立功~官~兵,該吩咐的吩咐下去后,沉浸在自遲早己成為一代大帝的美夢中的皇帝依舊沒忘日?!包c撥”水溶一下。 他直接問了起來,“聽說愛卿府上昨日宣了太醫?愛卿身子恢復得如何?府上太妃聽說急壞了犯了心悸?” 大庭廣眾之下,大喇喇地展示自己對于臣子府上的掌控力,也就是在臣子家里安插釘子的能力……水溶心說:這真的合適?您真沒意識到這樣挺掉價的? 然而面上他卻是一副感動不已的模樣,回話道,“臣謝過陛下……臣身子還好,倒是太妃須得休養些時日?!?/br> 一邊回話,水溶一邊在嘀咕,注視著小圖標嘀咕:我演技行不行?能給個準話嗎? 小圖標明顯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在水溶視野正中心刷過一行彈幕:“騙皇帝綽綽有余,對付你邊上站著的老狐貍,還是算了吧?!?/br> 水溶看了,十分贊同,“我估計也是。面對老狐貍,我就貫徹面癱路線得了?!笔冀K面帶標準的職業微笑,在水溶看來,照樣算是面癱。 小圖標金光一閃:“非常明智的選擇?!?/br> 皇帝哪里知道水溶正一心二用,他點了點頭,“愛卿保重身體,朕還盼著朕與愛卿能像先帝與老北靜王一般,相攜大半生?!?/br> 你老子就算要卸磨殺驢,也不會像你這樣吃相難看……老北靜王死了不到三年,北靜王本尊拍拍屁股走人的時候,好吧,也就是昨天,他除服又才多久? 面對皇帝真是……不吐不快,水溶心里又把皇帝念了一頓,表面上躬身道,“臣領旨?!?/br> 然而忍了又忍,還是憋屈,水溶選擇跟小圖標繼續抱怨了,“皇帝這演技比我還不如!” 小圖標一板一眼地勸解起水溶,“先帝英明一世,結果兒子都不成器?,F在的皇帝雖然也不怎么樣,好歹比他兄弟們強多了。沒有壓力,他都沒有鍛煉演技的契機!再說了,”小圖標忽然話嘮附體,“憑什么皇帝非得盯著宿主你?還要當著百官發作?其余三王,也就是南安王府,東平王府,西寧王府他們三家,不僅僅他們的當家都不再襲王爵,更是因為這四王之中只有宿主你占著北靜王府依舊勢大,皇帝才不屑于盯著破落戶呢!” 看了刷滿屏的彈幕,水溶笑了。 這才相處了一天,水溶越發喜歡起他的小系統:誠實可靠尚待考驗……成年人嘛,哪能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呢,玄之又玄的系統也不能例外。 不過,他這個金燦燦的小家伙當真很可愛:不僅僅是不機械生硬的問題,而是水溶跟小系統說話,總有種系統后面有個活生生的人的感覺。 水溶隨便敷衍著皇帝,繼續跟小圖標閑扯——本尊留下的記憶里恭維套話多得是,皇帝顯然正在興頭上,打壓北靜王府沒錯,但他在朝堂上終究不能做得太過,百官瞧著呢。 水溶的感慨剛說出口,小圖標連著閃爍了好幾下……水溶險些被他閃瞎,他不得不提醒道,“小圖標你發威前給我個預警,換了殼子,好不容易不近視,我還是很珍視這雙眼的?!?/br> “抱歉抱歉!”這四個字和一個嘆號是七彩的,之后這幾個字明顯是對方沉靜稍許后發出來的,因為小圖標恢復了原本的字體,字號只比之前大一號,“是我得意忘形了……” 如果讓水溶選,他肯定不愿意要個公事公辦冷冰冰的系統,小圖標又活潑得剛剛好,于是他在心里笑開了花,“我感覺你十分鮮活,但……嗯,”水溶斟酌了下,“不是碳基生物吧?” “是的,我是硅基生物!” “所以對你來說,有情緒是好事嗎?” 小圖標完全沒有遲疑,“你放心吧!絕度是好事!” 小圖標這條彈幕尚且不曾消失在水溶的視野里,小圖標先閃爍著金光在他視界的右上角轉了好幾個圈兒…… 好,性格合得來,就等任務完成后小圖標發放的獎勵了。 水溶再清醒不過:性情和能力要分開看。 散朝后,水溶直接回府。洗過手臉,換過衣裳,他就坐在書房的躺椅上,舉著本書……主要是在喝茶曬太陽。 這個時代已經有玻璃窗了,只不過制造工藝還不太過關,玻璃上氣泡隨處可見,但足夠透光,水溶已然心滿意足——以王府之富貴,玻璃窗也沒能全家普及。水溶的弟弟meimei也只有各自書房的窗子才裝上了玻璃。 就在水溶昏昏欲睡的時候,他的便宜弟弟們跑了來……踏進院門的時候,三公子便叫了起來,“大哥!” 守在門口的大太監梅非立即迎了出去,在抱廈里堵住了二位少爺,他低聲道,“二爺,三爺,王爺剛歇下?!?/br> 話音剛落,水溶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讓他們進來吧?!?/br> 兩位公子跟著梅非走進書房,水溶此時已經端坐在書案后,他等弟弟們行禮后才笑道,“老三還是大嗓門?!?/br> 三公子有點尷尬,小臉微紅就是明證。 二公子立即救場,“大哥你下朝回來,沒事就好?!?/br> 水溶等丫頭們給兩個便宜弟弟上了茶,才又笑道,“消息挺靈通啊?!?/br> 三公子依舊心直口快,“我們從騎射師傅那兒出來,就遇見了隋先生,他怕我莽撞,特地提點了幾句?!?/br> 賈政都能養清客,北靜王府更不在話下。王府聘請的門客們在數量和質量上,顯然能讓賈政羨慕嫉妒恨,之所以提起這位榮府二老爺,乃是因為三公子口中的隋先生,正是炒了賈政投奔王府而來的奇才。 基本上,這位隋先生——隋先生姓隋,單名一個遠字,不到二十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