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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楚美人她們的影子早沒了。 等著驅寒湯的期間,余令把三尾魚放進了池里:“瞧它們游的?!?/br> “還挺生龍活虎?!币娭~尾拍打激水花,浮翠跟著笑道。 流丹取了驅寒湯入門,進門就沒有好臉:“大人在楚美人她們那兒用膳?!?/br> 說完,流丹不住道:“往常也不見大人與她們怎么好,沒想到大人那么禁不住纏,她們纏著他竟然就不過來了?!?/br> “沈大人去哪是他的腳,你說這些做什么?!备〈浣舆^了驅寒湯,“姑娘你快喝了,喝完悶頭睡一覺不易著涼?!?/br> 余令點頭。 流丹見姑娘神情平靜,端著湯水安安靜靜的吞咽,這屋里好像就姑娘跟浮翠是一伙的,而她一個人是一伙。 “合著就我一個人在意這些,以后我不說了就是?!?/br> “又鬧脾氣,你說你就說,誰沒不讓你說了,只是你發脾氣又讓姑娘怎么辦,學她們的樣子?”浮翠瞪了流丹一眼。 “姑娘當然不能學她們?!?/br> 話雖那么說,但流丹想起余令乖巧坐在沈屺春腿上的模樣,就是不學,但現在又有什么差別。 余令喝干凈了驅寒湯,脫了外裳就悶睡了起來。 重視身體了就對身體的不適感知的特別清楚,比如現在她就需要在溫暖環境好好休息,把腿上的寒氣給散了。 睡到中途,余令清楚感覺到了浮翠給她的腳下塞了個湯婆子。 湯婆子涼了她也驚醒了一回,不過片刻功夫又感覺腳被溫暖的懷抱包圍。 余令勉強地睜開眼,外頭的太都黑透了,她還看的出腳邊的人沈屺春。 笑了聲:“明日我畫你?” 聽著她帶著迷蒙睡意的語調,不必問,他就能感覺她說的這個畫,畫出來的他會跟水月樓那次她畫的他不同。 沈屺春舔舐她因為冰冷卷縮在一塊的腳指,一個個咬過,含糊地應了聲好。 第31章 沈屺春休假三日, 第一日沈屺春起早, 第二日余令起早,到了第三日,兩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浮翠發現地上擺了兩雙鞋子還嚇了一跳,見地上扔的衣裳是沈屺春的才松了一口氣。 “昨晚不是歇到楚美人她們院里了嗎?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到了姑娘的屋子里?” 浮翠一頭霧水, 昨日余令直接睡過了晚膳, 她還想這般也好,免得聽到閑言碎語。 昨日明明都聽到楚美人她們院里點燈了,也不知道沈大人是什么時候來的院子,難不成是天亮時分? 若是這樣真不嫌累得慌。 “可能是她們鬧吵到大人了?!?/br> 流丹撇了撇嘴,“瞧瞧姑娘現在多靜啊, 什么話都不愛說?!?/br> 浮翠聽著她的語氣像是有抱怨主子的意思,白了她一眼:“姑娘以前話也不多?!?/br> “但總不像現在這樣怪兮兮的,有時候我都覺得我見著的不是姑娘, 是什么孤魂野鬼占了姑娘的身子?!?/br> 要是姑娘不滿沈大人,對他發脾氣, 不讓他親近也好。 姑娘怎么忍得了, 沈大人又對這個好又對那個好, 還當做什么都沒有的跟他睡在一塊。 “話不可亂說,別說旁人聽到了做文章, 姑娘聽到你的話能不心寒?” “我看現在的姑娘根本不會心寒,你不覺得她雖是笑著,但整個人卻透著股死氣沉沉的味道?!?/br> 流丹說完就被浮翠掐了把:“你在亂說, 我就代主子掌你的嘴巴?!?/br> 流丹不高興的動嘴,她們自小跟在余令身邊,余令這個主子有才清高,她們這些單奴婢的也沾了點。 她不知浮翠怎么就能那么適應的那么快,但讓她看來姑娘要是一直這樣,還不如當初就死了呢,還能留個好念想。 意識到自己有這個想法,流丹自己也嚇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的臉不敢再想下去。 * 昨日說要畫人,余令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鋪開了畫紙。 她身上只穿了件水紅軟緞中衣,而沈屺春身上搭了被衾,裸著的腳搭在床沿的紅木浮雕凸起上。 連聲音都還是剛睡醒的沙?。骸澳敲醇??” “昨日就該畫了,要不然我記不住?!?/br> 她雖然有個過目不忘的名頭,可畫面跟文字不同,她能把想記的畫面刻在腦子里,但卻有時效性,時間過得久了她看了別的東西,想了別的事情,再回憶當時的情形難免有偏差。 但她就不喜歡這種偏差。 屋里畫具是備的最齊的,余令調了色,先描繪了河水另一頭的青山。 往常畫青山,她總是帶了壯闊,而今天這山卻是秀氣的,帶有幾分的煙火氣。 沈屺春就趴在床上瞧著余令認真的神色,以前跟著謝辭非的時候,他也見過她畫畫的模樣。 她畫畫像是不止用手一樣,畫著畫著嘴巴就會越抿越緊,讓人有想撬開的沖動。 還有她那時候作畫時認真入神,但偏偏人還是靈覺的,他的視線稍稍在她身上停留過長,她就會蹙眉看向他,露出不滿厭惡的神色。 不像是現在他如何看,她都是垂首作畫,只是偶爾停筆眼神放空思索想法。 雖然神態與在水月樓時差不多,但沈屺春卻猜測她繪的畫不會跟水月樓時相似。大約會像那張畫院子中草木的畫紙,充滿勃勃生機。 “既然是畫的是我,你為什么不看我?” 余令抬起頭:“我畫的又不是此時的你?!?/br> 沈屺春枕著腦袋:“無論是此時或是他時都是我?!?/br> 余令頓了頓筆,之后時不時抬頭看沈屺春一眼。 “你在敷衍我?!鄙蜥ù簭拇采献?,“你看我的眼神是空的?!?/br> 余令都佩服起沈屺春的敏銳了,她的確是不想跟他爭辯,所以敷衍他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就當是活動脖頸。 “莫煩我,馬上就要畫完了?!?/br> 余令語氣像是打發難纏的寵物,本以為寵物會聽不懂,反而纏人纏的更兇,畫了幾筆發現沈屺春沒聲了。 抬頭他就安安靜靜地注視她,真聽了她的話莫煩她。 山水都勾勒出來,站在水中間的沈屺春看著就像是刮進山水景色的春風。 比起彎腰捕魚,在余令的畫中他就是簡單的站著,眼睛像是低頭看水,但又像是透過誰看春日美景,更像是在看景致外的其他人。 把心中記下的畫面畫下,余令朝沈屺春招了招手:“你看看如何?” 沈屺春走到前頭,低眸觀摩。 “我若說跟之前你畫給我的沒甚差別,你會氣惱?” 沈屺春覺得余令似乎是誤解他了,他只是對旁人的情緒敏感,而沒有多少文人墨水。 他對余令的畫,是先感知到她的情緒,再看她具體畫了什么。 這幅畫的意境跟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