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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清楚,到底是沈屺春可信還是我可信?!?/br> 知道謝灃是誤會了,余令沒解釋的意思,也不知為何,謝灃似乎總覺得她會被沈屺春蠱惑,在他眼中估摸著她就是一個容易上當受騙,輕易信人的人。 一夜過去,余令依然是覺少醒多。 在水月樓里惡心的事見多了,巷弄里的事對她來說就像是循序漸進,怕勁過了反而不會一直去想。 她一夜想的最多的是沈屺春,是謝家。 她不相信沈屺春就那么放了她,但他要是想逼謝灃把她送回去,謝灃要真是不送他又打算如何。 而她下一步又該怎么樣。 之前倒是想著要是逃不出去,她就是死了一了百了,但現在她算是逃了還是沒逃。 沈屺春的陰影始終籠罩在頭上,離開了水月樓也跟沒離開沒什么兩樣,如果說沈屺春恨她,她能理解,余家跟他定有婚約,卻嫌他落魄毀約,但他對她表現出來的卻不像是恨。 可能就如他所說,他只是想侮辱她,用他的方式。 * 謝灃沒回謝府,夜宿在了宅子。 明鶯被他訓斥了一頓,不敢像是平常那般去討好他,只是謝灃從余令的屋里出去沒多久,就派人叫她去了他屋里。 “爺怎么不讓那個曇月姑娘伺候?” 明鶯撅著唇,剛進門就被謝灃扔到了床上。 見謝灃亟不可待的樣子,明鶯一想就知道他是余令那邊碰了壁。 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嘴上卻不能說出來,明鶯挑開了謝灃的衣襟,染了蔻丹的纖手伸了進去,“我還怕爺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了?!?/br> “她可不是什么新歡,若是論舊她比你舊的多?!?/br> 比她還舊,明鶯想了想:“難不成是爺一直瞧在心上,卻一直沒到手?!?/br> 謝灃沒應下,但算是默認,明鶯還想說話,但謝灃直搗黃龍,沒給她再說的機會。 從余令那個激起的火氣一股腦的宣泄到了明鶯的身上,到了半夜時分謝灃依然神清氣爽。 瞧了眼趴在榻上睡眼惺忪的明鶯:“別在爺這兒睡,回去睡去?!?/br> 明鶯揉了揉眼,可憐兮兮地道:“爺怎么能這般,夜里風大,也不心疼奴家?!?/br> “風大就多披件衣裳?!?/br> 謝灃慣而會憐香惜玉,所以不管是樓里的姐兒,還是外頭養的丫頭,都粘他粘的緊,他也喜歡這種感覺。 不過今天余令在宅子里,他可不想讓她曉得他跟她說完話就睡了女人。 “爺真是冷漠?!?/br> 明鶯眼角含淚,委屈地穿上了衣裳,往常她可沒受過這種委屈。 “對了,別讓她曉得這事?!?/br> “爺是說不讓那個曇月姑娘曉得?可是奴家是爺的什么人,難不成那姑娘看不出來,曉得了又怎么樣,讓她醋一醋更好?!?/br> “她會醋就怪了?!?/br> 余令才不會因為他睡了女人而發醋,只會覺得惡心。 謝灃搭著青花紋毯子,挑眉看向明鶯:“平時鬧些小性子爺喜歡,但要分得清輕重,那個人在爺的心中與你們不同?!?/br> 他說的直截了當,明鶯連氣都沒法氣。 “爺那么說,奴家就明白了?!?/br> 明鶯穿好了衣裳在外頭吹冷風,真想不通她怎么就比樓里的姐兒差。 隔日的早膳,是謝灃與余令一起用的。 桌上擺了七八種的早膳,有粥有面,包子饅頭點心油條,放滿了一個大圓桌。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讓廚房都做了些?!?/br> 謝灃笑容滿面,他臉上的傷敷了藥,看著輕了不少,連帶著看著心情也好了不少。 “勞煩了?!?/br> “要我說多少次,你與我之間不必那么客氣?!敝x灃給余令取了筷子,“你是不是不信我,所以才選了別路逃跑?” 這話余令已經說了許多次,剛要開口解釋,謝灃看著她粲然一笑:“逗你玩呢,知道你是怕連累謝家?!?/br> “那日是我不對,應該早告訴你我已經打算從別處逃跑?!?/br> 她沒說抱著的想法是謝灃點燃了火,也好聲東擊西,就是沈屺春派人監視,也會重點監視謝灃,誰想到沈屺春一個都沒放過。 “事都已經發生,反正你現在也在我這,還提那些有什么意思?!?/br> 余令覺得他這話不對,沒點頭也沒搖頭:“長文是不是十分難出謝府……既然我出來,我想見他一面不知道可不可以?” 聽到余令提謝辭非,謝灃舀粥的手頓了頓,她不是要回水月樓找沈屺春,就是要見謝辭非,她就那么不愿在他身邊與他說話。 “這望京沒幾個人不知道他對你情深的,我爹娘看他看的緊,出府恐怕沒那么容易,也就我一個不上進的閑人,才能日日出入水月樓,想法設法的救你?!?/br> 瞧著謝灃似笑非笑的神色,余令一怔,之前聽他說話,她覺得是謝辭非拜托了他救她,但現在聽他這話,像是謝辭非并未說過什么,只是他在想辦法。 “謝二哥的恩情,我會一直記得,只不過可能沒什么報答的機會了?!彼F在這個樣子,不牽連別人就是幸運,更別說報答什么恩情。 “誰圖你報答了,我只是不愿讓你受苦?!?/br> 謝灃輕嘆了口氣,“你想見長文不是不可能,只是要費很大一番功夫?!?/br> 余令倒是想問,若是在外面見一面都那么難,謝辭非到底是怎么看救下她的meimei,還把信件送到了水月樓,送進了她的屋子。 猶豫須臾,余令只是道:“若是難見那就不見,昨夜我想了想,我長留在這里不是一回事,如若不然謝二哥你想法子把我送出京城,既不會讓謝家沾染麻煩,也算救我一命?!?/br> “那你meimei?” “如以前說的一樣,讓她改了姓送到普通人家,我去見她反而會給她帶來麻煩,她既已逃過,就別再跟我牽連在一起?!?/br> 至于出了京城,是死是活就是她的事情,她不想再跟誰扯上關系。 余令正色看向謝灃:“不與謝二哥說謊,我之前本想要是這次逃不出去,就自我了斷,卻沒想到沈屺春把我送到了這里,我現在若是死了也是麻煩,還請謝二哥早把我送走,就是離不了京城,就是離了這所宅子,我怎么樣也都是我的命?!?/br> “你怎么能那么想,你怎么能想死!” 謝灃怎么都沒想過余令會想死,就是她自己舍得,他也舍不得她就那么香消玉殞。 “你別亂想,我自有分寸,就是為了瀅姐兒你也不能死,你若是死了她就一個親人也沒了,這樣你對得起你的爹娘,還有你的大伯伯母嗎?” 余令沉默無言,她不是被謝灃說服,她只不過不想與他辯解。 他不懂的,她的父母會理解她想法,至于大房一家,她又何須要對得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