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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過感觸到她看他卻又不似看他的目光,沉浸在她的眼波里,一時間不想打破這種靜謐。 余令擱了筆,沈屺春頓了一刻,才湊頭上去欣賞自己的畫像:“畫的不錯?!?/br> 余令也在看這幅畫,聽到沈屺春毫不猶豫地夸獎,不由覺得困惑:“你真覺得畫得不錯?” 他的話就像是根本沒看畫,只是隨意的脫口而出。 “我當真覺得?!?/br> 沈屺春揚起了唇,“我們的交易你已經給了我要的,清明那天我會帶你去拜祭余家人?!?/br> 畫這幅畫就是為了這個,聽到他那么說,余令心里松了口氣。 離開書桌前,余令忍不住又看了那幅畫。 說實話,她沒有看出這幅畫哪里不錯,她還從未畫過那么恐怖的東西。 陰暗的色澤全都是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緊緊貼在沈屺春的身上,像是他衣服上的繁復的暗紋。 他的臉在畫上也是極其怪異的,似笑似哭,狹長的眼眸黑如深淵。 畫上有太多怪異的東西,他的五官在其中像是變形的景物,這都不一定看得出是一副畫像,沈屺春卻說畫的不錯。 他真看懂了她畫了什么? 余令正想著,就聽到沈屺春張嘴:“看來你一直沒忘我們第一次見面?!?/br> 沈屺春還站在桌邊欣賞著自己的畫像,笑道,“這上面的鹿畫的真傳神?!?/br> 他還真看看得懂。 余令蹙了蹙眉,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么惡心的場景,沒忘記并不奇怪?!?/br> 聽她那么說,沈屺春粲然一笑,他這個笑不止露了牙,眼角都有了細細的折痕:“我也記著那日,不過理由恰與你相反,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么干凈的東西,就像是一片無人踏足過的白雪,等待著我的漆黑掌印?!?/br> 余令眉皺的更深了。 那日她就不該一時好奇,跟謝辭非去看熱鬧,而再看清了事情不對,卻沒有立刻離開。 等到墨水干透,沈屺春小心翼翼地卷起了畫紙。 “今晚我要留下?!?/br> 雖然已經猜到沈屺春會留下,但聽到他開口知會,余令覺得煩悶,推開了窗通風,一開窗就聽到了別處女人的鶯啼。 或許是聽這聲音聽習慣了,余令開始沒察覺,到沈屺春從后面擁住她,炙熱的氣息在她耳畔流連,她才察覺到了那突兀難耐的聲響。 手忙腳亂地關上了窗,沈屺春環抱余令的手依然放在她的腰間,在她猛烈掙扎之前,把人壓在墻上。 “讓我再試試?!?/br> 沈屺春聲音暗啞,這個試試不用說也知道是試什么。 “不?!?/br> 余令拒絕完,就被沈屺春堵住了唇,她唇瓣緊閉,他就在她的唇上親親咬咬,衣帶被扔在了地上,衣裳層層剝開,余令又感覺到了某種堅硬的熾熱。 “滾開!” 灼熱在滑膩的肌膚上摩擦。 白膩如雪的肌膚,像是盛開了一朵粉芯黑皮的根莖,沈屺春低頭著迷地看著這一切,壓住了余令的頭,讓她陪他一同欣賞。 暗啞的嗓音在她耳畔仿佛祈求地呢喃:“下次畫這個好不好?” 余令緊閉著眼,整個人都在發抖出汗。 外頭是艷陽天,她卻全身發寒。 需要巢xue的蛇興奮了片刻就一如往常地疲軟了下來,只是沈屺春神情心滿意足不覺可惜,咬著余令顫抖的耳垂,她賜予他歡樂,他贈與她疼痛。 因為有沈屺春夜宿,夜又變得極為漫長了起來。 她有幾次想吐的沖動,腦海里都浮現了沈屺春帶著穢物親吻她的模樣,那畫面生生止住了她想吐的沖動。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白日提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余令又夢到了那年的春日宴。 在獵場,沈屺春壓制住了那只鹿,她不是遠遠的站在人群中,而是站在鹿的身后,她和鹿就像是等待獵人品嘗的獵物。 沈屺春張嘴一口口咬著雄鹿的脖子,血液噴射而出,給金光下的草地撒上一層鮮紅的露水。 雄鹿哀鳴著,它皮毛里的跳蟲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從它的毛發中跳入草地。 沈屺春咀嚼著生rou,朝她招了招手。 她溫順地躺下,沈屺春俯下身把嘴里咀嚼的生rou喂給了她。 帶著腥臭的血塊,難以嚼咽。 渾身帶血的沈屺春雙手撐在她的耳后,帶著口水的血絲連在他們的唇邊,沈屺春眼里也染了腥色,笑起來白牙在一片血紅里若隱若現。 余令呼吸困難,剛清醒就感覺到了嘴里像是堵了什么東西,她剛咬下去,沈屺春就機警地收回了舌頭。 “沈屺春?!?/br> 沈屺春閉著眼睛,沉聲“唔”了聲,就像是沉睡的人被人強行喚醒,意思混沌連話都說不清楚。 余令狠狠地瞪著他,若是手邊有刀她可能會直接插到他身上。 原本兩人睡前,中間的位置還能睡下一個人,但此時她早就被沈屺春擠到了墻角,他側著身半邊身體靠著她,另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枕邊。 睡成這樣,怪不得她會做那個怪夢。 * 清明那天春雨霏霏,幾乎天沒亮余令就起了,站在窗邊等著今日的出行。 沈屺春在床上躺著瞧了她背影半晌:“青團拜祭完了,是不是就能吃了?!?/br> “你要是想吃,可以差人去廚房拿?!?/br> 余令不知沈屺春怎么就盯上了她的青團,聞言就要喚彩蝶去廚房拿東西。 “我不想吃那些,就想吃你做的,吃你祭拜過余家人沾了福氣的瓜果?!?/br> “哪有什么福氣?!?/br> “富人拜祭的東西扔在墳堆就完了,我們窮人卻覺得那些東西拜祭完了,沾了祖宗的庇佑,吃了強身健體?!?/br> 其實不過是不愿吃的浪費,編出的道理。 沈屺春翻身穿衣:“你既然那么急,吃完早膳就走?!?/br> 余令點頭,她沒甚胃口,但卻沒道理阻止沈屺春吃東西。 出水月樓的時候,天已經亮透了,樓里給余令備了輛平頭青頂的馬車,踏出水月樓的瞬間,余令恍惚了半刻。 本來以為死都離不開的地方,現在竟然出來了,沒有任何人阻攔,就那么踏出了大門。 看著周圍走動的行人,余令有股想跑的沖動,不過這沖動在余光瞧見身邊旁的沈屺春就滅了。 “你不必親自去,要是怕我逃跑,派人跟著我便是?!?/br> 沈屺春上車,手臂一攔,把她也抱上了車。 “誰看著你我都不安心,我的寶貝還是得我親自盯著?!?/br> 余令蹙眉:“我不是?!?/br> “不是寶貝,那就是我的妓,我的妓子,我要親自盯著,不若往后我銀子該往哪里花?!?/br> 沈屺春說起銀子,余令倒是想到沈屺春每日來見她,并沒有給過她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