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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余令手搭在佛像上,有些費力地移開佛像露出了下面的那張紙。 雖然把佛像移開,但余令卻沒想著要去再看紙上的內容,是風把紙張吹起,露出了另一張沒任何皺褶的紙條,余令才怔著從風里抓住了多出的紙箋。 灑金箋上依然是謝辭非的字。 ——別怕,等我。 余令捏著紙條,忍不住四處環視,從窗外看到了屋里,掃過屋中每一寸的地方。 這字的確是謝辭非的字,可是他是怎么把紙條送來的。 他又怎么知道她把紙條藏在這個黃銅佛像下面? 心情大起大落,余令捂著心口,猛地關閉了軒窗,不止懷疑自己早已經死了,更懷疑自己已經瘋了。 謝辭非真的能救她? 手上的紙被捏成了一團,余令又努力把它壓的平坦,盯著上面的字想看出絲毫的不對。 筆鋒有力,轉圜處又多情繾綣,她甚至能想象謝辭非開口說這話的模樣。 他讓她別怕,他會來救她。 余令想起了剛剛彩蝶說的話,那個要包她的人是謝辭非? 握著紙箋良久,意識到手汗要把紙全部沁濕,余令才驚醒把紙張放回了佛像下面。 這次再抬佛像便不像剛才那般覺得過重。 彩蝶給余令送晚飯的時候明顯感覺她精神好了許多,收碗碟的時候見到余令吃了小半碗飯更是驚奇。 雖然菜碰過的不多,但這對平時的她來說已經太不一樣了。 見余令想通,彩蝶喜笑顏開:“曇月姑娘肯吃飯真的太好了,我瞧見廚房在熬銀耳粥,等到姑娘睡的時候我盛半碗送過來,方廚子煮銀耳粥最香了?!?/br> 彩蝶說的高高興興,余令對那個銀耳粥卻升不起什么食欲。 事實上因為習慣嘔吐,桌上的半碗飯吃下肚,她就立刻升起了嘔意。 “你白日說的客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彩蝶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余令問得是什么。 “不知道呢,雪色她們就說是個出手很大方的客人,直接找了秋娘,送了銀子。不過聽雪色她們猜,那位客人穿了官靴好像是位官爺?!?/br> 至于雪色她們還猜那人是以前認識余令的人,這話彩蝶咽進了肚子里,現在的余令一定不想見到以前認識的那些人。 “哦?!?/br> 余令淡淡應了聲,謝辭非就是要幫她,礙于身份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包下她,該是做了各種偽裝。 “姑娘你要是想知道是誰,我可以去打聽?!?/br> 平日里余令都不會主動與她說話,今日余令難得有話問她,她就想回答的讓余令滿意高興。 “不必了,” 余令瞧著彩蝶的臉。 彩蝶的模樣與好看沾不上邊,模樣看著憨傻,性子與模樣差不離多少。 看不懂臉色,腦子是一團漿糊。 她比桃紅她們更不懂做妓子是什么意思,在她眼里接客是理所應當,生活在這座樓里女人們迎來送往沒有半點不對。 這樣的人余令不想用,也不想讓她去給她打聽任何消息。 心里的希望之火燒的旺了些,余令晚上睡覺也比平時安眠。 只是睡到一半又感覺到了讓她窒息的凝視,一直看著她的那雙眼睛步步緊逼,化作了一個人坐在了她的床頭,他撫摸她的手,撫摸她的臉。 他的手指從她的發絲略過,指腹粗糲讓她的肌膚鈍痛。 除去手指,他還低下了頭唇瓣緊緊貼著了她。 柔軟的部位相碰卻像是劍戟相撞,她感覺到了疼,但他卻一直緊追不放,就像是拼命要從她身體中獲取些什么。 余令驚醒,她坐在床榻上喘了半晌,本以為應該是黑夜,沒想到天已經亮了。 榻邊的熏香已經燒到了盡頭,東升的金烏把屋里的一切照的毫發畢現。 沒有什么眼睛,也沒有什么人壓在她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4章 如彩蝶所說,秋娘該是收了不少包余令的銀子。 余令從惜春閣回住處,住處已經大變模樣。 窗紗換成了梅紅軟煙羅,進門就是桃杏繡簾,紅木架上放了把古琴,窗邊擱了兩座汝窯玉瓶插著海棠,架子床掛了嶄新的煙霞帳。 余令在椅子上坐下,屋里也有沒換的東西,比如正對著床的那副歡喜佛畫卷,依然懸掛在灑金帳之中。 看著半闔的佛眼,也不知這佛畫是是誰畫的,明明是佛,身纏慈悲祥云,用著燦金的色繪滿佛身,但時不時會讓她看著發毛。 就像是晚上會入她夢的眼睛。 “曇月姑娘,你看這身衣裳?!?/br> 彩蝶端著紅木托盤,讓余令去看上面大紅繡蝶花的喜衣,雖知來的可能是謝辭非,余令對這衣裳也生不起喜意。 “非換不可?” “秋娘說圖個喜氣,連紅蓋頭都準備好了?!?/br> 妓院里沒有外頭那么多的規矩,什么正頭娘子才能穿大紅,八抬大轎才能掀紅蓋頭在這兒通通沒有。 若是姑娘愿意可以日日當新娘子,客人愿意亦可以日日入洞房。 “秋娘問姑娘想不想擺酒?” 彩蝶心里是想熱鬧熱鬧的,所以問完又接著說道,“桃紅姑娘就是辦了席面,邀了樓里的姑娘們一起吃酒,往常樓里的姑娘遇到好客人也都會辦幾桌,讓大家沾沾喜氣,一起熱鬧熱鬧,辦桌的銀子客人都是樂意拿的?!?/br> 彩蝶說完眼巴巴地看著余令,心想余令要是請其他姑娘吃了酒,跟其他姑娘的關系也能緩和許多。 “不必?!?/br> 雖然想著余令同意的可能性不大,但彩蝶見著她搖頭還是覺得失望。 “樓里也有好相處的姑娘,曇月姑娘你若是與她們認識了,就不必每日憋在屋里?!?/br> 人都是憋出毛病的,余令是她見過話最少的人了。 人活著每日都該說一說話,她覺著余令如果不說出來,就是把話存在心里日日對著自己言,久而久之就是沒毛病的也憋出了毛病。 “我不需要與她們認識,我不是憋在屋中,我是被囚禁在了這棟樓里?!?/br> 余令說完,覺得與彩蝶說得太多,眼眸輕抬,“沒什么事你就出去罷?!?/br> “那我出去了,等會再來給曇月姑娘送洗澡水?!?/br> 彩蝶算過余令與她說的最多的就是讓她“出去”,但是她又偏偏喜歡待在余令身邊,哪怕聽一句“出去”也覺得比在旁人身邊伺候有意思。 沐浴的水晌午剛過就送到了余令的房里,這次除了彩蝶還有雪色。 雪色進門見余令頭也沒抬一下問她是誰,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秋娘吩咐,一定要讓我們給你洗干凈了才能走。你要是不愿讓我們洗,等會秋娘會直接讓后院的嬸子們來,她們一個個膀大腰圓,胳膊比你腰還粗,那時候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