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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的人群。 余令站在人群中跟他對了個正眼。 莫名的,余令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她看過很多人的眼睛,卻沒見過少年這樣的,不是絕望,不是憤怒,而是什么都沒有。 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他的悠閑自在與世家子弟有底氣的率直任誕不同,而是一種市井屠夫面對血腥的坦然。 他甚至不如他面前的公鹿更像活物。 “這是什么?”謝辭非本以為兄長他們是在狩獵,現在看來分明不是,他早聽過公子哥之間流行看人與野獸廝殺,但也只是聽過,未曾見過。 “只是這樣就要把你給嚇住了?” 謝灃挑著眉,嘴角噙著笑看著自己的弟弟。 “我沒那么容易被嚇到,只是令兒……”謝辭非擔憂地看著余令,他只是想帶她躲過那群閨秀,卻沒想到把她帶到這嚇人的地方。 “令兒,我們走?!?/br> 謝辭非說話的期間場上的那只公鹿動了。 余令不想看但聽到驚呼,還是忍不住側了眼。 麋鹿四肢矯捷,皮毛在風中蕩出的波瀾也帶著野性的漂亮,看著鹿角被一雙骯臟發黑的手捉住,余令眉心無意識地蹙起。 秋水盈盈的眼看著鹿角上的手,就像看到一幅美好不過的畫被不懂事的小孩印上臟乎乎的手掌印。 “這小子聽說是在狼窩里長大的,有股常人沒有的狠勁?!敝x灃看著場上的情形,笑著跟身邊的兩個小不點解釋。 少年抓住了鹿角就像是握住了一個玩具,麋鹿掙扎蹄子亂踹,他渾然不在意地腳踹它的肚子,一腳比一腳狠。 看著漂亮的鹿噴出一灘灘的血,余令那種不舒服的情緒籠罩全身,甚至喉嚨里有股想吐的沖動。 “沒意思,狼崽子你快把這玩意弄死了換下一個?!?/br> 站在頭戴金冠的公子哥百無聊賴,該是看慣了這情形,不想看少年單方面的屠殺。 少年嘴里發出一聲奇怪的叫聲撲地跳到了麋鹿的身上,余令以為他是想逼麋鹿趴倒在地,卻聽到了他身下的鹿發出一聲聲慘厲的叫聲。 鹿角歪歪的根植在鹿的頭上,鹿臉因為疼痛變形,眼瞳流出一縷發黑的血。 少年換了一個邊,余令終于看清了他在做什么。 他在用牙齒啃咬鹿的脖子,口齒像是野獸一樣一口口撕咬獵物的身體。 他張嘴吐出一口口猩紅的血rou,比起脖頸少了一大塊血rou的獵物,他看起來更恐怖—— 滿身是血,猩紅覆蓋了五官,嘴角還貼著一縷縷粘了血的獸毛。 麋鹿哀鳴著倒地,余令終于忍不住吐了出來。 鋪天蓋地的腥味讓余令喉嚨發酸,低頭的那一刻她恍惚看到趴在麋鹿身上的少年呲著牙朝她露出了一個笑。 白牙在猩紅里若隱若現,麻木到空無的眼里有種抓到獵物的興奮。 * 搖曳的燭光把墻上歡喜佛慈悲面相照耀的毫發畢現,灑金帳起起伏伏,遮不住佛,擋不住海棠紅。 沈屺春出了暗門,腳落地無聲,悄聲無息走到榻前。 余令還在夢中,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淚眼婆娑,香汗淋漓。 榻邊三足鎏銀金蟾香爐香不過燒了半截,沈屺春在榻邊坐下,目光幽沉地看著余令。 水月樓夜里不管幾時都有女人纏綿不絕的鶯啼,伴著男男女女或愉悅或痛苦的聲音,沈屺春側身在余令身旁躺下,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她因為噩夢皺眉哭泣,面上浮現一個個生動又隱忍的神情,等到一炷香燃盡在她臉頰上烙下一個吻才緩緩起身。 天穹破曉,橙色暈染了天地邊緣,水月樓的燭火依然亮著,余令在夢中停止了發抖,呼吸逐漸平穩,淚珠干在了臉上,只剩胭脂紅的枕上還有點點暈開水痕。 作者有話要說: 須知: 故事情節會有與男女主不直接相關劇情,以此標準斷定文水,不必費神; 沒有追妻火葬場,個人很討厭這個詞匯,所以希望不要出現在我的評論區; 只保證故事達到寫作者本人認定的完整性,不保證達到每個讀者的心理預期。 *這個須知可以適用我所有。 第2章 “夾緊了?!?/br> 身上挨了一鞭子,余令身體一縮,大腿夾著的東西倒是沒掉,只是頭上頂著的厚重書籍落了地。 “哎呀,差點砸到我了?!?/br> 站在余令身旁的杏臉姑娘不高興地瞪了余令一眼。 余令低眸看了一眼掉下的書,離她腿邊茶花紅綢褲遠著呢,別說差點,離砸著她差了十萬八千里。 收回目光,余令神色淡淡目視前方像是什么都沒聽見。 桃紅就看不慣她那個樣子,大家都是水月樓的姐兒,以前是千金姑娘又如何,現在也不是個學榻上功夫伺候男人的,在她們面前擺什么譜,難不成還覺得比她們要高一等。 “秋娘你看看曇月,哪有她這般的人,瞧著還像是看不上我?!?/br> 桃紅生的嬌艷,發起脾氣來雙頰緋紅,嬌滴滴帶著三分媚。 她來水月樓之前本來是宅里養的,雖然沒被梳攏,但因為生的艷,沒入正門也跟男人嬉鬧過一段時日,年歲不大但瞧著就跟余令不同。 秋娘看了看兩人,一個媚眼如絲,一個冷清如月下素梨,若說哪個吸引目光,自然是余令。 看著越發覺得曇月這個名字取在余令身上正是恰好,月下曇花,一顰一笑都帶著出塵的仙氣。 “她性子是如何你還不知曉,何故去招惹她?!?/br> 聽著秋娘明顯偏袒余令,桃紅更是不服:“秋娘,我們都喚你一聲娘,都是你的女兒,往后都少不了為你賺銀子,秋娘難不成覺得曇月之后會比我強,為何一直偏袒她?” “就是,我們都是貼rou夾著物件,偏偏她是隔著衣裳,也不知她到時候是不是也要隔著衣裳辦事?!?/br> 不喜余令的不止桃紅一人,這屋里的姑娘七嘴八舌,早就看不慣余令穿戴整齊站在她們之中。 樓里的姑娘迎客之前都是得學如何伺候客人,她們一個個學手技,口技。今日練夾腿的力度,她們都是rou貼石頭做的物件,偏生只有余令什么也沒脫,腰背筆直站著。 不曉得還以為她是來當柱子。 “她頭上不是頂了東西?!?/br> 余令不脫裙,但代為交換她頭上頂著旁的人頭上沒有的書,旁人腿麻還能偷偷懶,但她只能站得筆直。 “站那么直有什么用處?” “要不然我也都隔著衣裳練,我也愿意頂著書?!?/br> “她每日都要挨二十軟鞭,若是你們愿意,那都跟著她學?!鼻锬锫犞吵橙氯聸]個完,蹙眉怒聲一吼人倒是都安靜了。 水月樓的軟鞭打在身上不留痕,卻是疼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