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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喜歡你,明天我也會喜歡別人,喜歡這件事本身就太廉價了,更何況,你算計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br>“我……我錯了,陳哥,你別走,別離開我行嗎……”蘇然祈求他。瞿東陳撫上他的臉,低聲道,“蘇然,我的心早在沒遇到你之前就死了,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承認你帶給我了些許快樂,但我心里有個洞,你明白嗎,那個洞無論是多少快樂,都填補不了的……”蘇然緊緊抓住他的手,“陳哥,你這樣對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我就錯了這么一次,你給我個機會,我以后一定不會再犯了……”瞿東陳瞇了下眼,“你爸是很寶貝你,蘇然,但他還是個商人,我提出的條件太誘惑了,他不可能不接受,”他把他的手一根一根掰開,卻還是手下留情,他說,“你20歲了,要像個男人,我不是你最好的選擇,你又何必這樣?”瞿東陳沒有再看他一眼,就要拔腿離開,蘇然卻再次叫住他,“厲深跟我說……”他才說了厲深兩個字,瞿東陳忽然就停住腳步。此時此刻,蘇然才徹底醒悟,他凄慘地笑了笑,盯著瞿東陳說,“厲深和我說,要像個男人一樣去愛你,可我終究做不到,現在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至今都忘不了他……”瞿東陳閉了閉眼,沒有回頭地離開了。第三十二章一輛銀色跑車飛速地行駛在高速路上,此時夜色彌漫,天空開始淋淋漓漓下起小雨,跑車囂張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夜空顯得尤為咆哮,瞿東陳目不轉睛地注視前方,眼里卻有波濤洶涌。“厲深和我說,要像個男人一樣去愛你……”這句話一直縈繞在耳邊揮之不去,瞿東陳眼底幽深,冷峻的樣貌此時流露出一種莫名的痛苦,他把唇線抿得很緊,手上青筋顯露,整個人似乎在努力壓抑著什么,車子轟鳴著駛過跨海大橋……最后,終于在一個港口停下。打開車窗任由雨絲灑落進來,瞿東陳一只手搭在那兒,靠在椅背上抽一支煙,火光忽明忽暗,如他此時的心,忽上忽下,牽動不定。他想起當年他就是在這兒為厲深過的生日,那個時候他們還一起出海,轉眼7年過去了,除了這個港口,什么都變了。此刻已經是夜深,雨越下越大,大有瓢潑之勢,整個港口籠罩在一片雨水之中,凄凄蒙蒙的,像夢中景象一樣不真實。夜空如同一個巨大的牢籠,把瞿東陳牢牢困在那里,偌大的空間里,除了雨聲,他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在一眼望不到邊的巨牢中重重喘息著,雨聲越來越大。黑夜散去,雨聲減小直至消失,云色在灰白中稍微帶出點藍,天亮了。瞿東陳挪了挪早已僵硬的身子,抬眸去望窗外,太陽還沒升上來,下過雨后的天空,透亮,清涼。他才意識到自己在這兒坐了整整一夜。“深副,下班了還不走嗎?”有人路過敲了下辦公室的門,和厲深微笑著打招呼。厲深穿上大衣正準備關門離開,聽到別人叫自己便抬頭笑了一下說著,“馬上了?!?/br>他關了空調和燈,拉上門和同事一起往電梯方向走去。同事看他只穿了件薄毛衣,外面一件紅色格紋廓形大衣,有些過于單薄了,不禁問道,“深副穿這么少不冷嗎?”厲深笑了下,當然不能承認自己要風度,只得道,“還好吧,開車不怎么冷?!?/br>兩人一路閑聊,出了大廳厲深和他告別,正要往停車場走去,卻聽到有人在人流中叫了自己的名字,“厲深?!?/br>厲深頓了一下,這聲音他太熟悉了,但那個人怎么會出現在這兒?他疑惑地轉頭望去,看到站在一旁的瞿東陳。他眉峰英挺,雙手隨意地揣在大衣兜里,頭發上還有未化的雪花,像是剛剛從畫里從出來的人。厲深一時有些恍惚。瞿東陳見他發愣,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兩人面對面的距離,他看他戴著眼鏡著一件格子大衣,有雪花落在他的肩上和頭發上,他樣貌本就生得有些冷艷,這個樣子就更顯出一種驚艷的美來,瞿東陳看著他,忽然一時忘記言語。“你怎么來了?”還是厲深先反應過來,瞿東陳的樣子在他眼里漸漸凝成一個點。瞿東陳看得失神,輕微地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才道,“出差,順路過來約你吃個飯,有時間嗎?”他應該是特意打聽了自己上班地點的,想到之前的那通電話和深夜收到的那句關心,厲深心里五味雜陳,卻還是點頭道,“好,你等我開車過來?!?/br>車上兩人一時都有些沉默,厲深不知道要說些什么,瞿東陳忽然這樣追過來,他還緩不過神,覺得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瞿東陳卻轉頭看著他說,“你戴眼鏡的樣子……”他頓了一下,輕聲說,“也挺好看的?!?/br>想不到瞿東陳會這樣說,厲深看了他一眼,只得轉移話題問他一些工作上的事。瞿東陳說,“還行,我讓李銳和他們對接了,現在他全權負責那邊的事?!?/br>厲深啊了一聲,瞿東陳看著他,“你呢,在這邊還習慣嗎?”等一個紅燈,厲深看著窗外的車流,不知為何有些分神,他道,“還不錯,至少在這兒不用沒完沒了的喝酒加班,太清閑了我一時還適應不了?!?/br>他開了個玩笑,兩人不約而同輕笑了聲,瞿東陳說,“恩,我酒量現在都不如你了?!?/br>“是啊,我早發現了,”厲深瞟了他一眼,“在美國沒那么深的酒文化?!?/br>兩人聊一些簡單的事,厲深一路把車開到一家餐館。他并沒有帶瞿東陳去特別講究的餐廳,而是停在一家人聲鼎沸的館子前。厲深轉頭對他說,“這兒環境雖然不怎么好,但是我這一個月來吃的最好吃的一家?!?/br>瞿東陳笑著道,“恩,聽你的?!?/br>那天瞿東陳是吃了飯走的,門口停了接他去機場的專車,厲深問他,“怎么這個點走?”瞿東陳說,“訂好的機票,明早還有個會,不能缺席?!?/br>“那注意安全?!?/br>“好,你也小心?!?/br>兩人道了別,瞿東陳頂著紛揚的雪花坐進了車內,一直到車子開走了,厲深才轉身離開。兩個小時后,厲深接到了瞿東陳的短信,“安全到達了,你呢,回家了嗎?”厲深看著屏幕上的幾個字,半響,才回道,到家了。他扔了手機走到陽臺抽煙,下了雪的城市此時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厲深打開窗戶任風吹進來,冷風夾雜著雪花撲到臉上,他卻絲毫不覺得冷。他不知道瞿東陳怎么忽然對他轉了態度,那么明顯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