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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她念念叨叨地,又給了男子一腳,才罵著晦氣,離開。很快,掖庭里的人都迅速地恢復了勞作,就好像剛剛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幾個人迅速地把地上昏迷的男子扶到一邊,掏出來粗布衣服里的瓶子,謹慎地看下了周圍,才小心翼翼地給男子后背打傷的地方抹上藥膏。男子的背上不止剛剛打傷的鮮紅傷痕,還有淤青,甚至慘不忍睹地說,他背上就沒有一塊好皮膚,到處都是傷痕,結痂的,和沒結痂的,混在了一起。“白鈺,你好些沒……”這個悲催的男子,就是臣一白。臣一白虛弱地睜開眼,看著眼前幾個人,這是他在掖庭里算認識的罪奴,他嘆了口氣,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沒事,你們先去干活,別因為我受罰挨餓?!?/br>臣一白推開他們,自己又繼續回去清洗馬桶,原來被凍得通紅的手也有些紅腫,他身后的人看到他這樣都嘆了口氣。臣一白卻抿著唇沒有說話,他不能連累他們。誰也不知道他這些天怎么熬過來的。當他回到自己身體的時候,白鈺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原來所有人都已經他死了,正拖著他的身體要扔去亂葬崗,他卻一口血吐了出來,奇跡般地掙扎著活了下來。剛好碰上安羽希和安夙瑜不知道為了什么正各自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還沒有死的消息也沒有傳出去。被人抬到掖庭里他苦苦掙扎求生,再加上系統出現,他的小命才最終是保了下來,只是從此世間沒了白鈺,多了一個罪奴。而安羽希,也終于算是逃過了命運……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想著,他居然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苦笑著,肯定是最近多愁善感了,他低下頭,眼眶發紅,臉上卻沒有任何悲切,濕漉的頭發卻還殘留著最后的水滴,滴落在水池里。寒來暑往,他現在要想的,應該是在掖庭里,他要怎么樣才能熬過這個寒冷徹骨的冬天……到深夜里終于可以休息,臣一白被罰,不準吃飯。睡房里上很多罪奴都早早地睡著,臣一白卻被迫在柴房里找了個地方躺下。他原本的身份,讓他現在連罪奴都算不上……白鈺的身世,是皇族里都視為難以啟齒的秘密。他是個野種,倍受前任北燕帝君寵愛的妃子偷偷生下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連jian夫都沒有找到。這本來是誅九族的死罪,可是不久后先皇駕崩,沒人顧及到那時還年幼的他,一直被關在冷宮里做奴,后來安羽??瓷狭税租?,將他帶在了身邊。臣一白閉著眼嘆了口氣,蜷縮在稍微柔軟保溫的稻草上,這天氣漸漸寒冷,他一身單衣,再加上舊病新傷,這日子怕是難熬。不過,還好有系統的幫助。在他脫離安羽希的身體,回到自己身體里的時候,系統向他解釋了所有緣由,和他料想得差不多,其實劇情并沒有發生多大變化,這明面上的事情,也就劇情倒置了一番,只是背地里,陰差陽錯,還是有些讓他棘手。正想著如何應對,完成白鈺的劇情時,頸項處的蓮花紋身亮了起來,系統要出來了,他睜開眼就看到一些閃著銀光的光點慢慢在空中凝聚,而后慢慢形成一個人影。有那么幾分真實,又有些虛幻。淡淡的人影伏下身將臣一白摟在懷里,自己倒是先蹭了起來。“白白……白白……”“他”念著臣一白的名字,臣一白被他身上溫熱的溫度所吸引,無奈地伸出手摟住“他”的腰,好讓自己的體溫快點上升……“系統,別再蹭了……”現在是大人模樣,又不是以前小小的白蓮花了,這習慣得改。一直不肯出來見他的系統,進化后雖然有了人形,本質卻像個小孩,臣一白莫名想念那朵小白蓮,可是看著眼前幾分真實的人影,也覺得莫名喜歡。就好像自己養大了一個孩子一樣,只是……臣一白臉上的表情變了變,這長得也太快了吧。這天越來越冷了,臣一白被這從系統身上傳來的溫度烤得暖乎乎,人也昏昏欲睡……“白白,這溫度還可以嗎?”“嗯,很暖和?!?/br>人影眨了眨眼,伸出手解開臣一白的粗布衣服,臣一白一愣,然后別扭地配合著系統的動作,把上身的衣服脫下,露出傷痕累累的背部。系統溫暖的手指摸在臣一白身上,“他”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而后被壓抑的什么東西就要破土而生,戾氣暴漲卻又怕被臣一白察覺,極力壓制下去。“白白受了傷……”“沒什么大礙,皮rou傷而已,不是還有你嗎?”“他”貼在臣一白的肩上,難過地蹭著臣一白的勁窩,手里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一瓶藥,細心先用自身的溫度融化有些冰冷地藥膏,然后才給臣一白細細摸上。臣一白嘆了口氣,這日子要是沒有系統該怎么過……“白白,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好的?!?/br>臣一白白了一眼系統,不擔心這是不可能的好不好,被劇情坑到這種地步,他已經身心俱疲了,別說繼續完成白鈺的劇情了。他想想就心冷。“白白,很快就會沒事的,相信我……”胡亂點著頭,臣一白渾身難受,又十分疲憊地睡覺了,在掖庭里,他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想什么,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系統看著臣一白熟睡的樣子,有些懵懂地看著,然后俯下身覆在臣一白身上。他還只是個虛擬的人形,并沒有什么重量,兩個人交疊的身影,在黑暗里親密無間。////看似平靜的翎坤宮,其實也只是表面看起來很平靜。俊美豐神的男人躺在臥榻上慵懶至極,他看著懷里的一副畫卷,眼神近似于寵溺的又多了點什么看不清的東西,那副畫上畫了一個男子,身材又些消瘦,只是容貌的地方卻始終是空白一片,就好像畫師還沒有畫完一樣,所以這名男子才沒有相貌。安羽希慵懶地伸出手,細細在這張空白的臉上撫摸著,他閉著眼想象著男子的眉會是如何,男子挺拔的鼻,以及那淡紅色的唇……輾轉反側,卻始終是沒有辦法讓這個人在眼前活靈活現。安羽希睜開眼,眼里的慵懶消失殆盡,他笑了聲,然后看著畫卷看了半響,才像得了魔障一樣,俯下身吻在畫卷上。低沉悅耳的聲音散了開來。“一白……”見上皇這幅模樣,青涯都不敢去打擾,上皇口中這個名字,就像是上皇的逆鱗一樣,誰也不敢觸碰。自從上次白鈺下毒被杖斃后,上皇醒來后性情就大變,以前最多給帝君下下絆子,現在卻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