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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偷梁換柱救了姑母。 “洄兒在想什么?”楚瑾神色淡淡,伸了手將她抱在榻上,漆黑的眼眸注視她。 “表哥,方才鐘霄他見您是因為何事?”章洄未多加思量,直截了當的問出口。 楚瑾眸光微深,見她毫不掩飾就提起鐘霄,神色坦坦蕩蕩,心中一哂,為何自己就是沒想到呢?十年用情至深卻在一朝就斷然決裂,這么大的破綻。 他未對她隱瞞,淡聲道,“北胡異動,鐘卿來稟報朕?!币蛑顽娤龅幕榧s心中起的芥蒂在想明白后,也不知不覺地消失了。 北胡?這么早?原書中北胡大舉進攻是在年尾隆冬時節,現今可還是初秋,整整提前了兩三個月。不過,她自己是個變數,順王和楚明帝都提前死了,北胡進攻提前好似也沒什么奇怪的。 她心念一轉,說不定這還是一個好機會?!氨砀?,洄兒聽說鎮北王府一案愈演愈烈了,進香的人中不少都在議論此事?!贬槍μ侍蟮男幼?,最好的計策便是釜底抽薪,鎮北王府翻案,洗刷了罪名,她所做的一切將成為無用功。 楚瑾端起茶盞來抿了一口,神色淡然,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表哥,昨日您帶洄兒一同去拜祭鎮北王,洄兒就想您和姑母都是明事理的人,鎮北王府若真的做下謀逆之事,您也不會特地來此拜祭?!闭落蒯斀罔F,一口咬定鎮北王是受了污蔑。 “繼續說?!背〈轿?,語氣悠悠。 “表哥,功過是非世人心中都有一根秤,洄兒曾聽人說北地人愛戴鎮北王,還為了他建了祠堂。如果能為鎮北王洗刷罪名,還他一個清白,可得民心又能化解太皇太后的威脅,是兩全其美的事。太皇太后查到了當年府中救了姑母的證據,定會拿來威脅人?!?/br> “宗室王爺們反對無非就是怕鎮北王翻了案,皇室和他們的聲名會蒙上污點。洄兒想,如果避重就輕,將此事按在北胡人的頭上,聲稱是北胡忌憚鎮北王蓄意報復,偽造了鎮北王謀逆的證據。一來無損皇室威儀,二來也可以振我軍士氣?!?/br> 一旦內部矛盾轉化為外部矛盾,大楚的百姓和朝臣都會下意識將重心和仇恨放到北胡的頭上。至于北胡,反正都是敵人,章洄往他們身上甩鍋理直氣壯,一點心虛都無。 在女子小嘴叭叭叭地說起北胡之時,楚瑾難得露出了笑容,他放下茶盞,聲音低沉,“太傅曾贊洄兒心有溝壑,才能寫出具有風骨之字。洄兒今日一番話,令我刮目相看?!?/br> 章洄被他夸贊,頓時驕傲地挺起胸脯,下巴微揚,語中帶著一絲得意,“表哥,毫不夸張地說,在整個楚京,你是目光最好的人。所以,才能從一干貴女中挑到最好的一位做太子妃,這個世上除了我,還有誰能和表哥一樣智慧與美貌并全呢?!?/br> 她得意洋洋的模樣仿佛當自己婚前的不情愿都不存在,順勢還吹捧了眼前的男人。 楚瑾眼眸低垂,終究忍不住攬了她入懷中,低聲道,“小馬屁精?!?/br> 次日,帝后從慧安寺返回宮中,楚瑾去了崇明殿處理政務,北胡的局勢還需和平陽侯等人商討。 章洄則回了長信宮,她剛至宮門,秦嬤嬤等人就迎了上來,關懷備至。又有胡嬤嬤言說前日定國公夫人曾遞了帖子進宮,章洄想了想覺得應是為了鎮北王府一案。 今日再召定國公夫人進宮時辰也有些晚了,她車馬勞頓,有些許疲憊,沐浴了一番就去榻上小憩了。 直到了傍晚,她人才悠悠醒來。長信宮中的宮人怕打擾她消息,一般都不在內殿,只留綠墨一人在旁看著。 章洄略有些口渴,想要喝水,就隨口喚了一句綠墨,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 她有些奇怪,便撩開湖色的床帳,穿了鞋子慢悠悠地轉出了內殿。 卻見外殿,綠墨正專心致志地查看一些物件,章洄略瞥了一眼,都是些珍寶,不過她在宮中見的多了也不覺得稀奇了。 “綠墨,你在做什么?連我喊你都未聽見?!闭落ч_口問道。 綠墨頓時一驚,連忙上前扶住她,口中請罪,“娘娘,奴婢方才看這些東西晃了神,請您恕罪?!?/br> 章洄伸手打了個哈欠,坐下來,桃花眼帶著一抹慵懶,懶洋洋地道,“從哪里來的這么多東西?” 綠墨開口解釋,臉上帶著笑容,“娘娘,這些都是國公府、延平侯府還有其他的府邸送的禮物,奴婢一看就覺得夫人是按著您的喜好準備的?!?/br> “禮物?這不年不節的,給本宮送禮做什么?”章洄聞言有些疑惑,直接問道。 綠墨卻是捂住嘴笑了起來,“娘娘,人常說懷了孕的女子記性都不太好,果然如此呢。娘娘,您不記得了,前日是您的生辰???” “陛下親自帶您去慧安寺散心,您未在宮中,國公夫人還有別的府邸便將禮物送來了?!?/br> 前日是她的生辰?!章洄猛地一下清醒過來,站起身,她下意識地記住的是自己的生辰,原身的生辰可不就是前日?那……她想起了和太子表哥的交談,還有小靈堂那盞長明燈。 心直直地往下沉,她的額頭冒出了冷汗,楚瑾最為機敏不過,定是察覺到了她的貓膩。 “娘娘,您怎么了?奴婢馬上去傳太醫!”綠墨見她臉色有些蒼白,慌了神。 章洄伸手阻止了她,撫了撫額頭,不,她要穩??!太子表哥并未在她面前直說此事,她就全當自己不知道。再說,說不準他也以為自己是因為懷孕記性不好呢。 穩住,你是最棒的!哼,不管怎么說,穿書并不是她自愿的,她肚子中還懷著寶寶呢。 章洄想了想,又有了底氣,理直氣壯地回她,“無事,本宮口渴了?!?/br> 帝后回宮的次日便是時隔了三日的大朝會,關于鎮北王府一案的爭論終于到達了頂峰。朝堂之上宗室王爺們以及當年曾參與了鎮北王一案的臣子結成聯盟,跪地請求陛下斬殺齊遠。 金鑾殿上,楚瑾居高臨下地坐在龍椅上,冷冷地看著跪了一地的臣子,他身上的明黃色龍袍帶著森然的威壓。 “諸卿心思不放在國事上,卻耗了數天的時間叫囂要處死一名大夫。北胡眾部落集結,數十萬騎兵直逼我大楚,你們可知?” 一份奏折重重地扔下來,年輕的天子第一次在金鑾殿上發怒,冰冷的戾氣直沖著底下的朝臣而去。 眾人皆驚懼萬分,北胡居然再次卷土重來,而他們竟毫無所覺。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卡文了,快結局了,我要仔細想一想。今天只有一更。 第六十一章 時值大楚新皇登基, 根基未穩,老胡王有意打大楚一個措手不及, 數十萬的北胡騎兵靜悄悄地往大楚的邊境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