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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如果不是猜到戚觀水戚觀瀾合伙瞞了他這么大事兒,十有八九會栽倒在他的撒嬌下,違心的說出‘要不咱換個地兒,我幫幫你’這種話。可惜不可能了。邢陽耐著性子想勸他先起來,結果被按倒又是一頓親,戚觀水估計也沒能指望著他能幫幫自個兒,干脆就一邊親一邊自己動手,偶爾抬眼挑釁的看看遇明,不懷好意的心思躍然臉上,不過他至少還知道分寸,曉得要是真過了火,邢陽事后肯定會找他算賬。轉念一想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兒——事后這具身體還不知道被誰占著,要挨訓的說不定是戚觀瀾,如果邢陽火氣再高一點,他那位所謂的胞兄,說不定就什么都吃不到了……他算盤打得噼里啪啦的響,心猿意馬,手上勁兒又大了幾分,心道干脆今天吃個徹底——邢陽冷聲道:“阿水?!?/br>戚觀水低頭看著他。邢陽咬牙,一字一頓道:“你跟阿瀾,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這一瞬間戚觀水腦袋里閃過無數東西,被他飛快的挑挑揀揀尋思了一遍,從最開始洛城他騙他說戚觀瀾被代鯉接走、自己身嬌體弱抬不動水,到縱月一番調/教早就讓他變得陰狠毒辣,再到幾十年前他用個紙人當了他的替身……如此這般,數不勝數,小的說出來也就罷了,大的可是一個字都不敢露。最后他抿了一下嘴,低頭啪嗒在邢陽嘴角親了一口,無辜道:“什么?”邢陽面無表情,冷聲道:“你肩膀上的那道抓痕,是我前不久在阿瀾身上抓的。還有點春……點春之前還問我要過阿瀾的血,如今卻只字不提,是不是因為你們……所以血的作用被抵消了?”他結結巴巴的說完這句話,戚觀水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了。他偏頭看看邢陽,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這一片土地干涸而枯燥,紅黑色的土壤粘結成塊,像是一塊橫立在陽光下的、巨大的墳墓,他們一上一下躺在棺材板上,鼻尖都嗅到了難以掩蓋的、劍拔弩張的氣氛。終于將這道傷疤紅果果的撕開了。早在邢星告訴他這件事情的時候,邢陽心里隱隱約約就有了這么一個預感。只是它太荒謬了,他潛意識中相信、卻不覺得它會成真。他們聲音壓得很低,遇明聽不到。戚觀水忽然笑了:“沒有的事兒,你不要瞎想?!?/br>他偽裝的要比戚觀瀾好得多。戚觀瀾冷著一張臉,對誰都是不假辭色,但是他的歡喜、不悅,都非常明顯,邢陽輕而易舉的就能猜出來;可是戚觀水呢?大多數時候他像是個真正的、天真爛漫的孩子,搖著尾巴撒嬌,露出他毛茸茸的白肚皮給人摸,卻會在極少數的時候,忽然露出遠超人想象的樣子。他半撐在邢陽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揉捏著他的胸口,眼角帶著一點色/氣的嫣紅,毫不掩飾的把自己脆弱的喉結暴漏了出來。邢陽怔怔的看著他,忽然一抬腰,兩只手臂環繞過戚觀水的脖頸,張嘴就咬住了他的嘴唇,然后在他僵硬的懷抱中,用牙蹭破了一層皮。血腥味迅纏繞在了兩個人的唇齒間。戚觀水毫不在意,他知道邢陽早就有了結果,干脆也不想隱瞞了,舌頭直接伸了進去,熟練的□□著他的嘴唇,混雜著血腥味的一個吻,與其說是纏/綿,倒不如說是撕咬。他們分開之后邢陽有些氣喘,將那點血吞咽了下去,聽著青年吸人精魄的妖精一樣,在他耳邊笑了出來:“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么?”“……”戚觀水漫不經心的站了起來,抬腳就把店小二化成的那株小樹苗踩彎了,他一邊碾壓一邊伸手,將遇明剛才丟下的劍拿到了手中,然后抽了出來。“裝作不知道多好啊……所有人都在裝啊,你假裝我們比你的家更重要,我們就假裝你說的是真的,”他沖著邢陽溫柔的笑:“你看,我現在都還在想,你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帶著我回你的家鄉看看呢?!?/br>“……”巨木森然,層層樹葉幾乎將所有陽光都遮擋住了,戚觀水低聲道:“說出來多讓人難堪?你要是假裝不知道,我們可以輪流出現在你面前,誰都會對你好,反正臉是一樣的,你又知道我們都平安無事,那對你來說有什么區別呢?”邢陽艱難的喊了一聲:“阿水……”“不用道歉的?!逼萦^水俯視著他,目光中滿是眷戀:“我們不需要道歉?!?/br>好像每次都是這樣。他出現在他們面前,用一張前所未有的溫和面孔,幾乎教他們立即沉溺進去??墒撬徊贿^是習慣了,習慣對身邊所有人好,耐心,柔軟,忍耐,這跟遇明的暴躁、陀幼琳的驕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生來就有品性,而不是什么特殊對待。能夠讓他心心念念的,無非就是那個從來就沒有準備帶他們回去的‘家鄉’。其實戚觀瀾也好,戚觀水也好,誰都沒有覺得這件事情不能接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人在身邊就夠了。沒有什么,能夠比他死去更讓人難以接受了。“只要你不離開……”他把劍抬了起來,反手將陰冷的劍鋒逼到了自己后背上,然后在邢陽的目光中,干脆利落的幾劍下去,直接將肩膀上肌膚劃得鮮血淋漓。邢陽像是被誰咬了一口一樣,胸前悶得厲害,眼圈發紅的沖過去,什么都顧不得了,手忙腳亂的想要給他止血,聲音嘶?。骸拔摇覜]有想要責怪你們的意思……我只是問問,問問都不可以么?”他哽咽著抱住戚觀水,心疼得厲害:“好,我不問了,你要是想說就說,不想說就說了?!?/br>戚觀水低頭,輕柔的吻了吻他的唇角。邢陽現在哪里顧得上這個,他要是想親就親,先把血止住再說。戚觀水下巴擱在他頸窩里,大型犬一樣的纏繞了上去,這時候他剛好正對著遇明,笑瞇瞇的沖他比了個心。遇明:“……”邢陽這一趟算是白出來了,他勸了大半天,戚觀水才委屈巴拉把遇明放了開來,后者擺了一張誰都不想理的表情,抄起自己的劍來就跑了;白穂也沒找著人,問戚觀水戚觀水說不曉得,店小二又一聲不吭,跟顆真樹一樣。無奈之下邢陽只得又跟著戚觀水回去了。一路上邢陽的心臟都跳得厲害,他沒戚觀水那么好的定力,只覺得愧疚、難受,說話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惹他不開心。戚觀水倒是沒什么不自在,袖子一挽,先把房間清掃了一遍、再把床鋪被褥統統換了一套,期間催著邢陽去沖洗了一下滿身的汗水,等邢陽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一桌做好的飯菜等著他了。這幾日都是這么過下來的。邢陽睜眼是戚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