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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般,淚水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他靜靜的站在那看他良久,久到仿佛自己已經融入到了這冰天雪地中。雪鋪了一地,月光下映的銀晃晃的,林海棠哭聲漸消,他站起身來,一身襤褸的對上了身后的柴珩。柴珩一言不發,朝他長開了雙臂,林海棠幾年來的委屈和煎熬在此刻瞬間化為了灰燼,兩人相擁在冰冷的寒冬里,相擁在天地之間。完結!番外一林母走后,柴珩便在外面置了一處院子,為的是怕林海棠回來之后在沒有林母的老房子里觸景傷情,他出宮也不想住在東廠,人太雜,有了這處院子,瞧著才算是戶人家。看院子的老仆見柴珩的披風被個臟兮兮的男人穿著,小心的上前問道:“爺,這是?”柴珩抖了抖身上的雪,朝老仆吩咐了聲:“李伯,去弄些飯菜,再燒些熱水?!?/br>李伯將手里的燈籠遞上去,便去廚房做飯了。柴珩一手掌著燈籠,另只手攬著林海棠肩膀,穿過回廊,到了后院臥房。他今天出宮給林母上墳,本就要在此住一宿,所以李伯已經早早將炭火燃好了,屋里被烘的暖暖的。林海棠還在低聲啜泣,這一路,他跟柴珩沒說過一句話。柴珩盡管揣了一肚子的話要說,可見他這副模樣,卻也無從開口,只道:“冷不冷,要不要再添個火盆?”林海棠垂著頭,不應聲,室內一片寂靜,只有火盆里燃著的火炭在噼啪作響。柴珩從沒想過,他跟林海棠再相見會有如此沉默的時候。不多時,李伯將飯菜端了進來,許是餓了,林海棠悶頭吃起了飯,他吃的很急,像是餓了幾天幾夜,柴珩心里揪緊,遞上水,柔聲說:“慢點吃?!?/br>吃完飯,李伯將木桶熱水一一送來,柴珩便讓他下去休息了。柴珩將水溫調好,看向縮在一旁的林海棠,“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幫你?!?/br>“我自己脫?!绷趾L恼f了今晚上的第一句話。他坐入木桶中,柴珩拿了布巾過去,正要幫他擦洗,后背的一道長疤卻令他倒吸一口冷氣,潔白平滑的背脊被一道暗紅色的長疤給毀了。柴珩顫抖著伸手,小心翼翼的撫上去,林海棠渾身一抖,后背一陣酥癢,是柴珩的呼出的熱氣,這個親吻不帶一絲的情`欲,林海棠感覺抱著自己的雙臂有些顫抖,柴珩此時已經伏在他的背上哽咽出聲。柴珩這一哭,林海棠也淚流不止,他有些不知所措,忙轉過身去給柴珩抹眼淚,抖著聲音:“你別哭?!彼稚媳M是水,弄的柴珩臉上更加濕了。林海棠自己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卻不住的給柴珩抹眼淚,柴珩看著他,只剩下無盡的心酸。時隔幾年來的同床共枕,兩人緊緊抱在一塊,柴珩這才有勇氣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來的。林海棠蹭著柴珩的胸膛,緩緩道:“在日本暴露之后,我跟幾個錦衣衛搭上了回遼東的商船,不想半路遇上了海賊,商船被洗劫一空,跟我一起的幾個錦衣衛都被殺了,我藏在甲板下面,這才躲過一劫?!?/br>柴珩聽到這里心跳陡然加快了,雖然人現在就躺在他懷里,卻也忍不住心驚,只差一點就他就失去了林海棠。林海棠察覺出柴珩的異樣,安撫的親親他的下巴,“我不要說了?!?/br>柴珩摸摸他的腦袋,“說吧?!?/br>林海棠垂下眼,繼續道:“后來輾轉回到了遼東,大軍已經回京,我身上沒有依托信物,去投靠遼東軍時,他們將我打了出來。我身上沒錢又人生地不熟,差點餓死的時候,遇到一幫去南京做生意的女真人,他們是新商隊,不認識路,讓我給他們趕馬,給我口吃的,可到了南京他們竟然卸磨殺驢!”說到這里,林海棠一臉氣憤,忍不住在柴珩胸前捶了一下,幾年不見,林海棠力氣見長,捶的他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柴珩憋著沒出聲,緩了好長時間。“說好的銀子也不給,就把我攆走了。后來又去了南京錦衣衛鎮撫司,他們看我穿的破爛,連門都沒讓我進,一幫勢利小人,不過索性都到南京了,怎么著也得回北京,只是身上沒錢,只好跟著乞丐走?!彼低悼戳搜鄄耒?,小聲說:“我說出來,你別笑話我?!?/br>柴珩聽他說了這些,心疼的直滴血,何來的心思會笑話他,經歷了這些,林海棠卻仍舊是孩子心性,實在難能可貴。柴珩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說:“我不笑話你?!?/br>林海棠淡淡的笑了聲,紅著臉道:“我現在是丐幫的四袋長老?!?/br>柴珩:……“別說了,別說了,什么丐幫長老,明日我去給你做上個十幾套衣服?!辈耒衤牪幌氯チ?,緊緊抱著他,險些又要哭出來,真是年紀越大越脆弱了。林海棠沒再繼續說,窩在他懷里,沉默了半晌,“這些年,我娘……”柴珩知道他要問什么,想也不想的回:“你娘走的時候很安詳,沒受罪?!?/br>林海棠抬頭看他,眸子里噙著淚,“多虧了你?!?/br>柴珩最看不得他這副模樣,抱著他的腦袋吻了上去,幾年的分別,林海棠在rou`體互相碰觸的一剎那就險些撐不住了,他亟不可待的將手探下去,柴珩那處卻軟趴趴的,一點動靜也沒有。柴珩慘淡的笑了笑,“沒起來?!绷趾L碾x開的這些年,他從沒起來過。林海棠收回手,重新躺了回去,抱緊了柴珩的腰,小聲嘟囔了一句:“不急,來日方長?!?/br>番外二林海棠回朝,封了錦衣衛千戶,不用去巡街緝捕,倒是清閑了起來,在鎮撫司坐一整天,除了批紅公文,閑下時間便畫點閑畫。至于這閑畫,內容可真是豐富多彩,之前姚鼎說要他去江南畫春宮,他面子上過不去,一笑置之,其實心里對那個是好奇的。近來有了空閑時間,他便想著觀摩一下春宮是怎樣個畫法,到時候同柴珩卸甲歸田,可有個吃飯的營生。他叫身邊管的住嘴的手下去書攤上買來幾本春宮畫,不敢明著在鎮撫司看這玩意兒,只好揣在身上,帶回家偷偷的瞧。北京的夏天烤著熱,從鎮撫司走回家就出了一身汗,林海棠叫人準備了洗澡水,徑自脫了衣服,將懷里的那幾本春宮隨意撇在了桌上,便坐進了木桶里。他正洗的暢快,柴珩從外面推門進來,林海棠不客氣的使喚道:“幫我拿布巾搓搓背?!?/br>柴珩應了一聲,從桌上拿了布巾,不禁瞥到了林海棠拿回來的幾本書,什么,,,名字極其yin艷,一瞧就不是什么正經書。他想了想,拿了那本揣到了懷里。待幫林海棠擦完了背,兩人在院子里又喝了兩盅酒,耳邊盡是蟬鳴蛙叫,天已經黑透了。從林海棠回來到現在,在床上柴珩一直沒起來過,弄林海棠時一直靠著那些小玩意兒,這回兩人一進屋,林海棠就使出了渾身解數,恨不能直接長在柴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