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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嚇到了?!?/br> “表兄怎么不請個人伺候?!?/br> 唐安芙走到墻邊,仰頭看著墻上貼的各種圖紙, 驚嘆圖紙上的畫工精細, 每一條線都細如發絲, 筆直利落,包括角角落落每個細節都標注的十分詳盡,連她這個完全不懂建造的人看了這樣的圖紙都不禁驚嘆。 駱樊之把地上的廢紙撿起來扔了,回道: “我一個人住習慣了?!?/br> 唐安芙看到墻上貼著一張高塔的草圖,感覺十分眼熟, 這……不就是后來建成的古佛寺百米高塔嗎?雖然細節還看不出來,但這輪廓唐安芙不會認錯,如果裴景和唐碧茹看見這圖紙, 定然也不會認錯。 “這是……你畫的?”唐安芙指著那草圖問駱樊之。 正在收拾東西的駱樊之抬頭看了一眼,笑道:“哦, 我隨便畫的?!?/br> 這一瞬間, 唐安芙腦中的謎團解開了。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裴景按照譚一舟的設計去建造高塔, 還沒過三層就塌了,原來他們都不知道, 上一世那百米高塔最終能成根本就不是譚一舟的功勞,而是駱樊之的,譚一舟只是剽竊了駱樊之的圖紙, 讓別人以為那高塔是他建造的。 譚一舟手里有讓駱樊之妥協的把柄,他用駱樊之殺了他祖父的事情威脅他,堂而皇之的把駱樊之的設計據為己有。 所以,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明明譚一舟是個酒色賭徒,爛人一個,卻能畫出那般巧奪天工的百米高塔圖紙,因為根本不是他畫的,而裴景只知道那百米高塔是譚一舟設計的,卻不知背后的故事,而這一世裴景在駱樊之設計出高塔圖紙之前就找到了譚一舟,盲目的相信他能創造奇跡,最終導致如今的失敗。 唐安芙忍不住發出一聲笑,駱樊之和唐安杰向她看來: “你笑什么?”唐安杰問。 唐安芙將墻上那張圖紙取下,對駱樊之問:“樊之表兄,你想不想去工部?” 駱樊之愣住了,唐安杰也很疑惑:“你說啥?” “我問樊之表兄愿不愿意去工部任職?!碧瓢曹街貜?。 駱樊之這才回過神,頗有些無措:“你,你說什么呀。我,我哪里能進工部任職,我,我就是瞎畫畫,沒有別的意思?!?/br> “表兄就說你想不想去吧?”唐安芙看著那百米高塔的初稿,心中頗為感慨,她怎么也沒想到,令后世贊不絕口的百米高塔居然是她表兄設計出來的。哪怕是為大齊留住一個偉大的人才,她也要把駱樊之送到工部發光發熱不可。 駱樊之若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只是心動過后又面露愁容: “我,還是算了吧?!币娞瓢曹竭f來的不解目光,駱樊之低頭解釋道:“我父親……不會讓我去的?!?/br> “榮安郡王嗎?為什么!你也是駱家的孩子,家里多個人在朝不好嗎?況且,你去工部是我提議的,自有我來負責,又不需要他為你做什么,他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嗎?”唐安芙說。 駱樊之欲言又止,好半晌才憋出一句: “總之我可以肯定,我父親不會同意我入仕的。你一番好意我心領?!?/br> 可如果駱樊之不去工部,這一世已經沒有譚一舟這個媒介去把他設計的百米高塔圖紙公之于眾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這塔建不成了? “你別管你父親,你自己愿不愿意?”唐安芙執著問。 駱樊之不知道唐安芙為什么一定要他入工部,往墻上畫的各種各樣的圖紙看去,他這輩子唯一的愛好也就是這些了,若是能去工部,不說多,至少他畫的這些圖紙多多少少會有被采用的吧,一個工匠最得意的不就是看著自己設計的成果展現出來,讓更多人的人看到嗎? 可是他要做的事還沒有做完…… 唐安芙從駱樊之的表情中已經得出了答案,不用他再開口,說道:“你父親那邊就別管了,橫豎你都已經住到外面,他管不管你都沒什么差別?!?/br> 上一世,駱樊之大概是被壓制久了,所以除了因為某種原因殺了他的祖父之外,他為了襲爵,最終把自己的父親和弟弟都設計成意外死亡,坐在用這種弒父殺弟的手段奪來的位置上,駱樊之會好受嗎? 如果這一世駱樊之能光明正大的進工部任職,不用看駱家的臉色,憑他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地,那樣他是不是就會放過他的父親和弟弟。 唐安芙不知怎么回事,對于這個表兄總是恨不起來,明明她已經猜到了上一世他做過的那些可怕事情,仍舊討厭不起來。唐安芙想幫他,想讓他今后的人生不要再背負那么多痛苦。 駱樊之盯著唐安芙看了一會兒,忽然對一旁不明所以看著他們的唐安杰說: “杰哥兒,你上回不是說想要一把弓箭嗎?我給你做出來了,在東邊的雜物房里放著晾漆,你去看看喜不喜歡?!?/br> 唐安杰茶喝到一半,忽然被指派去看弓箭,哪會不明白,這是駱樊之有話要和唐安芙私下說,不好意思趕他出去。 已經被趕過一回的唐安杰都快習慣了。 “得得得,我去看弓箭,你們聊吧?!?/br> 唐安杰出去以后,駱樊之請唐安芙坐下。 “表兄有話說?”唐安芙問。 駱樊之點頭:“你今日來我這,不是單純和杰哥兒一起給我送酒的吧?!?/br> 唐安芙沒有否認:“嗯,我有事問你?!?/br> “說吧?!?/br> 唐安芙斟酌片刻,最終還是決定直接問:“你在京城開了多少天道賭坊那樣的產業?” 這個問題聽起來似乎很唐突,誰會上來就問人家有多少產業。 但駱樊之幾乎沒有猶豫就脫口而出:“三成的賭坊,三成的青樓?!?/br> 唐安芙盡管心里早已有過預估,并且她的預估絕對不算低,沒想到還是少了。 全京城三成賭坊,三成青樓……等同于控制了京城三成的黑色產業,那他一年得賺多少? 唐安芙咋舌問: “那你……是為誰做事的?” 這么大的產業絕對不是一個郡王府不受寵的公子能搞出來的,所以唐安芙斷定駱樊之背后還有人,今天過來就是問他這件事的。 駱樊之能不能回答唐安芙不知道,但她覺得自己必須要問就是了。 “我……”駱樊之低頭不語,似乎在做激烈的掙扎。 “是太子嗎?”唐安芙問。 駱樊之搖頭。 “壽王?” 京城之中就數太子和壽王競爭最激烈,要說需要錢袋子,這兩人最需要。 但駱樊之依舊搖頭。 唐安芙還想再繼續猜的時候,駱樊之打斷她:“你別問了。不是他們。我的主子不會跟他們爭奪任何,只是單純的想留些銀子傍身,今后無論他們誰做皇帝,我的主子都不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