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太多她的時間。兩人都不太提及自己的事情，似乎都只是借此見一面。

    再無別的目的。

    -

    接下來的幾天。

    桑延照舊早上出門，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回來。

    時間格外穩定，就像是到點了就被家人趕出來。

    溫以凡問過他這親戚大概什么時候走，他看著沒多大情緒，直接回了個“不知道”應付了事。她自我代入了一下這事情，確實也覺得他有點慘。

    大過年的被趕出來住。

    之后也沒太多跟他提這個事情。

    年初三中午。

    溫以凡剛從廁所出來，再看手機時，就看到了十分鐘前桑延的消息。

    桑延：【我下午回去?！?/br>
    桑延：【可能會帶上我妹?！?/br>
    過了幾分鐘。

    桑延：【行不？】

    兩人合租之前，溫以凡就說過這條要求，帶人回來之前得跟對方說一聲。

    溫以凡回道：【可以?！?/br>
    回復完，溫以凡也沒太把這事情放在心上。她打開電腦，找了個劇看，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飯的點。她起身，出了房間，打算到冰箱拿杯酸奶喝。

    在這個時候，玄關恰好響起了開門的動靜聲。

    溫以凡順著望去，就見桑延拿著鑰匙走進來。他手上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面上情緒淡淡，跟后面的人說著：“光腳吧，沒鞋?！?/br>
    下一秒，桑稚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溫以凡的視野里。

    她沒立刻脫鞋，也沒應桑延的話。

    因為第一次來，桑稚下意識往四周掃了圈。注意到溫以凡的存在，她的目光定住，脫口而出：“哥哥，這個jiejie是你女朋友嗎？”

    桑延沒出聲。

    溫以凡笑了笑，主動回答：“不是，我倆合租?！?/br>
    “哦，長那么好看——”桑稚眨眨眼，小聲嘀咕，“也只能是合租了?！?/br>
    “……”

    溫以凡沒打擾他倆，打算拿完酸奶就回房間。

    但下一刻，桑稚又出了聲，像是反應了過來：“jiejie，你跟我哥是高中同學嗎？”

    溫以凡一愣：“你還記得我？”

    溫以凡跟桑稚沒見過幾次面。

    那會兒她個子還小小的，年紀看著并不大。而且這都過了好些年了，本以為她早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凈了，倒是沒想過還能認出自己來。

    看著當時的小朋友變成現在瘦瘦高高的漂亮女生，溫以凡覺得神奇，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你當時迷路了，找我幫你找哥哥，后來還說要請我吃冰淇淋。你還記得？”

    桑稚想了想，老實道：“沒有?！?/br>
    溫以凡：“嗯？”

    “我當時沒迷路?！鄙Ｖ烧Z速慢吞吞地，“但我哥說我迷路了?！?/br>
    “……”

    “那我就只能迷路了?！?/br>
    “……”

    第24章

    印象里, 應該是高一上學期的哪個周末。

    溫以凡忘了那天她是為了什么事情出門了, 只記得當時她在買東西，突然就有個小朋友跑她面前, 說要請她吃冰淇淋。

    過了會兒。

    這小朋友又像是想起自己的目的似的, 沒多久就補了句。

    “jiejie，我找不到我哥哥了?！?/br>
    溫以凡一愣：“你跟你哥哥走散了嗎？”

    桑稚歪頭, 勉強地嗯了聲。

    溫以凡：“在哪兒走散的？”

    聽到這話, 桑稚回頭，指了指后頭的那棵樹：“在那里?！?/br>
    溫以凡往那邊看了眼，并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她放下手里的東西，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沒事兒, 你記得你哥哥的電話嗎？”

    桑稚搖搖頭：“不記得?！?/br>
    “……”

    “但是應該就在那邊, ”桑稚主動拉住她的手, 圓眼眨了眨，“jiejie，你能帶我過去找嗎？我一個人有點害怕?！?/br>
    溫以凡彎唇, 溫和道：“可以的?！?/br>
    那天陽光很烈, 拂過臉側的風都是guntang的。

    溫以凡打開遮陽傘, 被小小的桑稚拉著往前走。她個子矮小，步子也小，但走路的速度卻很快, 一蹦一跳地, 看起來情緒很高漲。

    桑稚扯著她直奔剛剛指的那棵樹的位置。

    直到快走到那棵樹附近, 溫以凡才漸漸地感到有些不對勁兒。

    總覺得這小孩的目的性非常強。

    似乎非常明確, 她所說的哥哥就在那。

    溫以凡正思考著，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以小孩為誘餌的人販子團伙。

    下一刻，桑延瘦瘦高高的身影就映入她的眼中。

    一瞬間，腦海里冒起某個猜測。

    但本該心虛的桑延神色卻坦然。

    他站在樹蔭下，偏著頭看她，眉眼帶著少年生來就有的得天獨厚。

    “這么巧??？”

    ……

    如同此時此刻，桑延聽到桑稚話時的模樣。

    桑延似是完全不介意被揭底，自顧自地提著東西往廚房的方向走。路過溫以凡旁邊的時候，他輕瞥她一眼，唇角勾了下，模樣極為囂張。

    仿佛就是在說。

    ——是又怎樣。

    “……”

    溫以凡也默默進了廚房。

    畢竟這事情也過了七八年了。

    他的性子也向來如此，做過的事情從不遮遮掩掩，明目張膽到能讓對方覺得自己才是做了虧心事的那一個。

    她打開冰箱，拿了瓶酸奶。

    余光瞥見桑延買回來的東西，看這架勢，似乎是要在家里打火鍋。

    溫以凡收回視線，出了廚房。

    注意到桑稚只穿著襪子，溫以凡想了想，往玄關處走。她從鞋柜里拿出雙拖鞋，笑著說：“我這還有雙拖鞋，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穿?！?/br>
    桑稚立刻道：“謝謝jiejie?！?/br>
    “坐吧，想吃什么都可以拿?！迸伦约旱拇嬖跁屗惶栽?，溫以凡又說了句，“基本都是你哥的東西?！?/br>
    -

    等溫以凡回了房間。

    桑稚打開電視柜，看了眼里邊的零食。

    桑延恰好從廚房里出來。

    “哥哥，”桑稚有點餓了，伸手拿了包薯片，“你怎么跟人合租了？而且還跟女生合租。你跟爸媽說了嗎？他們知不知道?！?/br>
    察覺到她的舉動，桑延把薯片扯回，順帶扔回電視柜里。

    “守點兒規矩?！?/br>
    桑稚莫名其妙：“這不是你買的嗎？”

    “知道還碰？”桑延悠悠道，“我難道還能是給你買的？”

    “……”桑稚覺得他小氣，但對這包薯片的興趣也不是特別大，干脆選擇忍氣吞聲，“那你快點吧，我吃完要回去刷題了?！?/br>
    “還得半小時，先去寫，自己爭分奪秒點?！鄙Ｑ映妥赖姆较蛱Я颂掳?，“就坐那吧，不然去我房間里寫也行?！?/br>
    桑稚提起書包往餐桌的方向走，又問：“所以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