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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離點頭,又道:“……且我已心悅于他?!?/br>正通大師心頭一動,不免笑了。江映離耳朵根有些熱,面上倒仍是冷靜淡漠的模樣。正通大師道:“我繼續給你講吧……”寧憶岸既也存在野望,古丁齡不必費時間勸說他,就直接著手安排了征服閻浮提的計劃。寧憶岸的資質極佳,修為也提升得極快,因是在寧招玉的眼皮子底下,古丁齡也沒用什么法子求快——畢竟,他們現在不缺時間。但寧憶岸有個致命地缺點,那便是七情六欲過于熾熱!古丁齡給他看了江裳的畫像之后,他便老在心中惦念著。寧招玉透過他看他的“父親”,他則透過寧招玉看江裳。都是美人,一并都是美人……兩人一樣的神魂,若是都能……古丁齡自也發覺他心思重得厲害,思及阮落岸為了宋梳柔落了個身死道消的結局,再到寧憶岸,古丁齡便怕他對江裳過于執著。江裳也是閻浮提難得一見的天才,修為極高,哪里是短時間就能摘下的花朵?寧憶岸現在就惦記,若讓他惦記個百八十年的,哪里還有心思去干正事?于是,古丁齡便啟用了浮生鏡。“……浮生鏡?”江映離忽地道,“浮生鏡曾在妖師的手上?”正通大師道:“你也許不記得了,浮生鏡出世那次,是老衲最后一次出北山寺?!?/br>當時江映離名聲已盛,但還是不及閻浮提的那些前輩。浮生鏡一出世,閻浮提各大仙門都派了人出面。各大仙門的掌門都入了浮生鏡,蓬萊掌門進去時,鏡內一片腥風血雨。江映離雖未入鏡,但也對此幕記憶猶新……“……那是一個局?!闭ù髱煹?,“其實老衲一聽說浮生鏡出世,就猜到那是個局?!?/br>閻浮提各大神器,雖然每一樣都傳得很轟轟烈烈,但其實真正轟轟烈烈之時,都是在神器已經認主之后。神器未曾認主,有誰會愿意把事情宣揚得天下皆知,叫旁人都來分一杯羹?“當時我就察覺有異了,只不過老衲雖瞧出滿月宗這位長老是瓊華掌門的分.身,卻沒意識到,這個局的目的竟然就是他!”寧招玉入浮生鏡,他對寧憶岸的愛意便暴露在整個閻浮提的面前。浮生鏡放大的是欲.念。當時寧招玉對寧憶岸的感覺已有懷疑,只是經歷浮生鏡一遭,他自己倒都認為自己是真喜歡寧憶岸了。——他向來清白的名聲有了污點!“浮生鏡有一伴生神器……”正通大師說到此事時,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江映離不知怎么地,竟也有種駭然之感。浮生鏡的伴生神器……“……是夢魘鏈?”“叫夢魘鏈?!?/br>比正通大師還早半分脫口而出。正通大師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江映離額上汗水都冒了出來,但他面色未改,只是喉頭緊了緊,道:“我好像……有印象?!?/br>正通大師道:“夢魘鏈可拖他人入夢,浮生鏡認寧招玉為主后,古丁齡便叫寧憶岸……”江映離忽地打斷他道:“大師!”正通大師仍接下去道:“……古丁齡便叫寧憶岸采補了寧招玉?!彼?,“最開始先是在夢魘鏈中——因寧招玉神魂不全,以夢魘鏈拖寧招玉入夢,江裳另一半神識,也會被一并拖入……”江映離的心臟突突突地跳動,抿著唇,卻不再打斷正通大師。正通大師道:“這樣一來,寧憶岸的修為便也增長得更快……”他道,“江裳的功法本就偏陰,又是主生的水靈力。且寧憶岸得到了人后,對于妖師就更加信服,并能更好地專注于他們的雄圖霸業……”江映離艱難了喘了口氣,只覺得胸口仿佛憋悶得厲害。正通大師注意到他的不對,道:“你怎么了?”江映離道:“采補……夢魘鏈中,竟……竟是為了采補嗎?”正通大師道:“若真能拖神魂入夢,到了一定的功力,是可在夢魘鏈中采補的……”他低聲道,“只不過江裳神魂一分為二,在夢魘鏈中聚集,本身就是一種傷害,古丁齡是故意如此,他以為江裳害死了落岸,又覬覦落岸的兒子,讓寧憶岸采補他,便是為落岸報仇……”江映離道:“寧憶岸,可曾回頭?”正通大師頓了頓,才道:“閻浮提中不知,其實當年的寧招玉,被采補至死了……”江映離猛地站了起來,神色有些可怕。正通大師道:“這也算是一件秘事,當年江裳一半神識被毀,是蓬萊劍神苗溪遠帶著他來找老衲救治的……江裳仍要寧招玉活著,只能再分出一小部分神識。這事驚動了苗溪遠等眾人,后來我們才追查出,妖師動了不小的手腳……”江映離道:“寧憶岸如何了?”正通大師不明意味地嘆氣,道:“寧招玉身死,寧憶岸后悔到了極點,他雖有意于寧招玉的真身江裳,但陪伴在他身邊的一直便是寧招玉,縱然江裳還在,可寧招玉一死,他便與妖師決裂了……”江映離有些怔忪地道:“死后才決裂嗎?”正通大師道:“寧憶岸入魔,發覺寧招玉又活了過來,很是瘋了一段時間……古丁齡未料到寧憶岸竟會為了寧招玉如此失控,在他眼里,江裳是他的仇人,他想不通,也不明白。而閻浮提眾人將寧憶岸封入了浮生鏡,寧招玉也陪著他進去了?!?/br>他看了江映離一眼,才道:“阮錯他與落岸也有幾分相似,但其實比不上當年的寧憶岸……”自寧憶岸被封入了浮生鏡,古丁齡便以為落岸之子已廢,沉寂了許久。“……古丁齡從前在三山排查過無數遍,但自寧憶岸后,他誤以為寧憶岸是落岸之子,便再沒有動作……這也使得阮錯的存在一直都沒被他發現?!?/br>江映離道:“也許他現在已認出了阮錯?!?/br>正通大師擔憂地道:“你怎么流了這么多的汗?”江映離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汗濕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我不知道……”他沉默片刻,才道,“大師,我心不安……”正通大師道:“妖師的手段并非防不勝防,只要阮錯其身能正,那么旁人也無縫隙可鉆?!?/br>江映離面色仍舊有些蒼白。正通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