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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一僵,瞳孔微縮,不只因為阮舟搖話中的陰邪狠毒,還因為那濃霧蔓延,不知不覺就將他們來時路與前方的路全都給掩住了!連風聲都停了。不知是何處傳來了一聲鐘響。一人一獸都覺得自己身邊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抱著雪絨獸,阮舟搖眼睜睜見四下一暗,與懷中小獸眨眼便身處一石室之中。這石室十分眼熟,一桌、兩凳,四面嶙峋……石室中央有一方石床,石床上一個蒲團,一個仿佛世外真仙的白衣男子就坐在蒲團上。眉眼如畫,唇緋如丹……閉目,仿佛一尊玉雕的石像般,尊貴而不可褻瀆……雪絨獸的目中立刻出現驚疑不定,爪子搭在阮舟搖的手臂上,注視著那個蒲團上熟悉又陌生的人。卻聽石室大門轟隆聲響,一個赤.裸著上身的成年男子提著兩只金絲鼠走了進來……“師尊?!蹦凶訂玖艘宦?,石室內卻沒人響應。蒲團上的仙君閉著眼睛,連睫毛都沒顫動一下。雪絨獸正覺得這男子的聲音十分耳熟,男子輕笑一聲,道:“師尊還沒醒嗎?”也不以為意,輕車熟路地架木、生靈火……他烤了兩只金絲鼠,雖未見他放多少作料,可幾乎能挖人骨髓的香味一絲一絲地鉆入鼻子,就連兩個本不該在此的局外人都聞見了。雪絨獸的小鼻子動了動,頭一次發現自己有了如此濃重的食欲。不……不對……雪絨獸是吃素的,起食欲的不可能是這副身軀!所以——是他自己想吃嗎?江映離有些震驚!“師尊?”烤好了金絲鼠,理了理汗濕的長發,那成年男子瞧著那蒲團上的白衣仙人半晌,緩緩地朝他走近。阮舟搖手臂一緊,雪絨獸察覺到了什么,更加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個男子。只見男子坐上了石床上,喟嘆一聲,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蒲團上的人!※轟隆——仿佛從亙古般遙遠傳來的悶響,小天境外所有修士頭皮發麻,差點驚得跳起來。“……小天境?”“……怎么回事??”“……是小天境嗎?!”修士們往小天境結界處聚集,瞧著結界入口仿佛見了鬼似的。苗子越更是大吃一驚,拉了孟航飛的手,道:“師兄,這小天境怎么——?”提前開了?!作者有話要說: 要看見過去了,哈哈哈哈哈??!以及作者菌再過幾個小時就要拔智齒了,瑟瑟發抖.gif☆、第23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三章風雨不侵,自成天地。幾乎能猜到是幻境的石室內,赤.裸著上身的男人收緊手臂圈抱著白衣仙人,頭都搭在了白衣仙人的肩膀上。“師尊?”“師尊~~”拉長的尾音令一人一獸都有些頭皮發麻,前者夾雜著怒火,而后者則夾雜著些許的尷尬。白衣仙人分明就是江映離,端坐在蒲團上吐息綿長,神態安謐……縱然鼻間可嗅絕頂香味、耳旁可聞絮絮鬧聲,卻分毫不為外物所侵擾。“師尊?”抱著人的男人再喚了一聲,忽然湊到仙人的耳朵邊,親了他一下。白衣仙人眼睫毛一顫,終于睜開了眼睛。“師尊?!蹦腥梭@喜地道,“你終于醒了?!?/br>白衣仙人眨了一下眼睛,又閉上眼,道:“擾我做什么,我還未出關……”未掙脫男人的手臂,倒似是默許讓他抱著。那男人語帶埋怨地道:“弟子好不容易捉來兩只金絲鼠,師尊一入定便天荒地老,rou最嫩的時候,也錯過了?!?/br>白衣仙人的喉頭情不自禁地動了動,睜開眼,側頭垂眼去瞧自己的小徒弟……“……你該不會又是從御宗的山頭那兒偷的吧?師兄與我說過,若你再敢偷吃他的靈獸,他定要打斷你的狗腿?!?/br>男人“哈哈”一笑,道:“金絲鼠雖然稀少,但也不是不能飼養,御宗養得,徒兒自然也養得?!彼谒绨蛏喜淞瞬?,道,“徒兒養了不少,剛好都長大了……師尊,吃嗎?”白衣仙人沉默半晌,到底抵不住那挖人心肺的香氣。點了點頭,起身,與男人一道坐到了石桌旁,接過他遞來的插著金絲鼠的樹枝,撕上面香氣撲鼻的熟rou。“……啊,金絲鼠果然是最好吃的靈獸rou?!蹦腥艘贿叧砸贿吀袊@,偷瞧了白衣仙人一眼,又不著痕跡地抹黑了一把御宗宗主黎宏飛,“……師伯就瞧金絲鼠長得好看,整天‘小可愛’長‘小可愛’短的,殊不知像這樣美味的靈獸,就應該把它們放進鍋里?!?/br>白衣仙人撕rou的手頓了頓,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只怕師兄想把你也放進鍋里?!?/br>男人:“……”香氣仍在石室內飄散,但隨著金絲鼠rou盡,漸漸就沒有一開始那么挖心了。雪絨獸只在最開始驚詫,后來反倒是平靜了下來。那男人長得很是眼熟,分明就是長大了之后的阮舟搖。阮舟搖現下的容貌幾乎好到了驚心動魄的地步,長大之后,褪去青澀,更顯得他身姿挺拔、俊美無儔。一身的腱子rou上覆著層薄薄的汗水,結實的肌理rou眼可見,面龐也比從前更顯得棱角分明。雪絨獸甚至發現,他的桃花眼睫毛都比十四歲的他纖長得多,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原來在小徒弟心中長大的自己,竟是這個樣子的。雪絨獸不由地想,的確,比他現在這樣青澀的模樣更有男性的魅力……阮舟搖死死地盯著石室內的兩人,明明應該一把將幻境打破,卻仿佛生根似的站在原地不動窩。與江映離廝混的那段時間對他來說太過遙遠,若不是這小天境,他早已忘了個干干凈凈……“今日的烤金絲鼠,味道如何?”終于吃完了,幻境里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問道。白衣仙人道:“尚可?!泵鲆黄炕?,慢慢地飲著,沖淡口中的鮮美滋味。男人湊到白衣仙人那兒,硬要了半瓶花露。白衣仙人自然也給了他,男人接了花露,一飲而盡……“……師尊?”剛喝完,就發現人不見了。白衣仙人在他喝花露時回到蒲團上坐好,將衣擺蓋上了膝彎。“你怎么還打坐啊……”男人湊到他身邊,又把他給抱住了。白衣仙人似乎有點想把他推開,但是卻又沒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