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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秋看得清楚,因此即使不習慣,他對于方淵柳做的一切還是保持了沉默。崔硯秋的下一幕戲眼看就要開拍,亂序拍攝中,這一幕是拍他的謝幕,亦是一場重要而有難度的戲,他收斂了思緒,將自己投身于演繹中。不遠處,飾演男主角的耿澈有些失落的看到崔硯秋與唐瑤都繼續拍攝。他出道已經五六年,經紀公司賣的人設是外冷內熱冰山蘇,真正接觸過他的人卻都知道,其實他就是性格內向完全不會交際。若非他一張臉過于英俊,以他糾結十分鐘說不出話來的交流能力,無論是哪家公司都不敢捧他。他早就注意到了崔硯秋的演技,多少次唐瑤笑瞇瞇地叫著“偶像”去找崔硯秋的時候,他其實也想去的,想去結識一下對方,或是討教一下演技,只是性格的弱點讓他掙扎到現在還沒張開過口。他看著崔硯秋的表演,決定先默默學習,一旁的經紀人卻將他的臉扳向了唐瑤那一組的方向。“小祖宗,你知道那個崔硯秋和你是競爭對手嗎?非要去找人家,你怎么這么賤?”看到耿澈用傻鵪鶉一樣的眼神呆呆的看著自己,經紀人懶得罵了,只是瞇著眼睛有些不懷好意地看向崔硯秋的方向。他已經感覺到了對方對己方的威脅,看來,要早做準備啊。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寫的不太滿意,今天修改了一下☆、坦白與可愛“卡?!?/br>施楚對鏡頭前的崔硯秋揮了揮手,道:“這條不錯,過了?!鳖D了頓還是問了一句,“你今天有點不在狀態???”這一幕足足拍了四次才過,對于一般的演員而言,這個次數實屬平常,而對于一般新人而言,拍十幾條依然問題滿滿也實屬常見,但是這個人是崔硯秋。在確定這個新人作為男二的演員后,施楚就做好了要教導對方的心理準備。畢竟一個會演戲的人,和一個知道怎么在鏡頭前演戲的人有著莫大的區別,很多學校里剛出來的學生,演技不錯鏡頭感卻差,也不擅長在眾目睽睽下演出,這都需要學習與適應。但是崔硯秋的第一場戲就驚艷了施楚,對方鏡頭感十足,新人常犯的錯誤一個沒犯,加上演技又細膩深刻,僅僅一幕戲下來就被唐瑤追著叫“偶像”。幾天下來,“崔一條”的名聲更是隱隱地在劇組傳開了,若非特殊情況,對方的戲多是一次過的。但這個人竟然在這一幕拍了四次,而且前面幾次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施楚著實有些驚訝。崔硯秋眼含歉意地對施楚笑笑,道:“有些心事影響了發揮,抱歉施導?!?/br>施楚不在意的揮揮手,道:“沒事,你平時拍得好,其實四次也就是正常水平,不過你可要快點調整心態了?!?/br>不遠處,一個人悄悄地將幾句話都記錄了下來,滿意地走了。崔硯秋低著頭抿了抿嘴,又道了聲“抱歉”,才走到了一旁的休息位上。他自知剛才表演中自己發揮不佳,可是卻有些難以自控,畢竟思緒這東西,不是說收斂就真的能收住的。助理小魏看他過去,貼心的遞上了水,崔硯秋接過道了句謝。喝水時他卻忽然想起,小魏以前跟過別的藝人已經有了經驗,卻又曾經被排擠,這種人既會干活又會對他忠心,因此方淵柳才特意選了對方做自己的助理。想到此,崔硯秋嘆了口氣,思緒果然是難以收斂,尤其是在身邊處處有與對方相關的人或事的時候,就很難控制住自己不想起對方,不想起——方淵柳。唐瑤的一句話無意中打開了他的思緒,現在他演完了今日的戲份,倒是有時間來細細思索一下,不過在思索之前,他還要做些準備。“小魏,能幫我買一排AD鈣奶嗎?”崔硯秋抿了抿嘴唇,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崔硯秋喜歡喝AD鈣奶,這是他從前世就有的小愛好,只是那畢竟是飲料,因此他對此略有克制,只在考慮問題或慶祝時喝。可以說AD鈣奶之于他,正如香煙之于戒煙的老煙槍,而現下他急需要思考。小魏顯然不了解他的愛好,卻不多問直接小跑出發。十分鐘后,崔硯秋捧著飲料瓶咬著吸管,思緒落回了之前的地方,他在想他的腦殘粉方淵柳。崔硯秋沒想過自己會有腦殘粉,畢竟他前世雖然身處娛樂圈,卻只在戲里和頒獎晚會上,才會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他個人的生活與性格幾乎不為人知,粉絲們用別的圈里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拼出了一個崔庭石的形象,但他自認自己與那個形象相去甚遠,遠沒有那么完美。因此他始終不理解,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因為那個他們想象中的形象而喜歡自己。但是方淵柳不同。他查過方淵柳的資料了,用手機搜索方淵柳的大名,就能跳出來從幼兒園到如今的詳細資料,因此在他看到對方的高中學校時,他就已經知道了對方是誰。他的小筆友曾經說過自己在什么學校上學,而方淵柳不但年齡姓氏符合,學校也是相同,他自認不會有這種巧合,那么對方十有□□就是他的筆友。他與方淵柳曾經通信過兩年,97封信,加在一起字數可以出兩本長篇,他們對對方早就已經十分了解。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忽然與他斷了聯系,后來卻成為了他的腦殘粉,如今又成了重生后的他的公司總裁,崔硯秋忍不住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只是如今這都已經不算重要,最重要的是方總裁的執念。無論方淵柳是怎么從他的筆友變成他的腦殘粉的,對方顯然始終十分重視他,但這種重視屢屢能讓崔硯秋心驚。從對方進入娛樂圈報復的行為,到“慕石”這個名字,再到對方對如今的自己——崔庭石的弟弟的保護程度來看,方淵柳執念太深。雖然并不明顯,但崔硯秋能看出,對方心中繃著一張弓,用盡全力只為射出擊敗對手的一箭。但是在射出那一箭之后呢?無論是輸是贏,到時候對方要為了什么而活?崔硯秋嘆了一口氣,抬手捏了捏因為緊蹙而發酸的眉心,重生近一年來,最大的收獲或許就是方淵柳這個朋友,他不希望對方活得這么偏執,只是他又能如何改變對方?對方執著的是崔庭石,難道,要他坦白重生的真相嗎?————另一邊,被崔硯秋心心念念的方淵柳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林梓楓的辦公室,手拿對方的珍藏小餅干吃得正歡。“梓楓,我好幾天沒見到崔硯秋了?!狈綔Y柳咽下小餅干,忽然開口。“嗯?!闭谔幚砦募牧骤鳁骰卮鸬梅浅@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