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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到軍營時,就請青州百姓趕制了一批特殊的眼罩。雖然做工不是很好,而且遠遠比不上現代社會的特制眼鏡,但勉強能用。這些眼罩用獸皮制成,在眼睛處,割開了一條縫。這奇異的裝備,若是讓不知內情的人看了,可能還會笑出聲。沈清留在大營里,并未隨其出征。只是不能一起跟去,總是惴惴不安的。陸沉騎在馬背上,他在身上穿的衣服也跟其他人不一樣,都是獨一件。每一件都是沈清用現代社會帶回來既輕薄又暖和的特種兵野戰服手工改制出來的。大軍前行一段時間后,便聽得報告:“匈奴軍已在不遠前集結!”匈奴軍醫也幾乎傾巢出動。一聲馬鳴將趙姬驚醒。“夫人!”小丫頭送來午飯。這幾日都不關系飯食的趙姬第一次詢問:“今天這么晚送飯?”小丫頭把飯菜放下:“夫人,你不知道嗎?開戰了?!?/br>“是今日?”剛才仿佛還聽到外面萬馬嘶鳴,這會兒,趙姬卻什么都聽不見了。似乎比平時還要安靜。“就在不久前,全軍都出發了,現在整個軍營里都沒什么人?!毙⊙绢^說著,“唉,打仗有什么好呢。飯吃不飽,衣服穿不暖。夫人,這里怎么比宮里還冷??!”她都要熬不住了,而且最近的飯也越來越少。小丫頭想著,不由自主往趙姬的飯菜里瞄幾眼。趙姬瞥見她的動作,把飯菜推到小丫頭面前。“你吃吧?!?/br>“這怎么行呢?”小丫頭連忙擺手。她是很想吃,不過這可是夫人的飯菜,她做下人的怎么能亂動。趙姬搖搖頭:“沒事。我不說沒關系,反正我也吃不下去,你吃了,別浪費?!?/br>小丫頭推拒不過,這才端起碗呼呼哧哧吃了起來。一邊吃著,還時不時往大門看去,生怕守衛進來看見了。趙姬看著小丫頭吃飯,心事繞在喉間,難以說出口。等小丫頭吃完,她忽然下定了決心。“你幫我一件事?!?/br>“幫……幫什么事?”小丫頭所料不及。趙姬目光清明,她道:“我要出去?!?/br>“出出去!夫人你瘋了,這怎么出去,要是被抓住,單于回來一定會責怪您的!”小丫頭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趙姬連忙捂住小丫頭的嘴巴:“你別出聲,我有計劃。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怪罪到你頭上的?!?/br>小丫頭扒開趙姬的手反問:“可是夫人您……”“沒事的。你知道單于一向不會怪罪于我?!壁w姬安撫她。她這次出去,也便沒有想過會再活著。匈奴軍早在趙姬偷跑出去一個時辰前便已出發,與同樣開拔的陳軍便在半路上相遇。兩兩對峙,各自的軍旗在北風中翻滾。匈奴人是馬背上的民族,他自信于自己的武力馬技。在大多數匈奴人眼里,陳朝人都柔弱不堪。陳朝的女人是水一般的,陳朝的男人便是泥一般,只有他們匈奴漢子才是鐵骨錚錚。呼倫單于坐于馬上,他遙遙望過去,只見陳朝軍隊軍隊嚴整,個個士氣高傲,倒不像從前聽說那般,“陳朝男人都是小白臉”。論武力,自然是他們匈奴兵更勇猛。他們匈奴兵個個強壯,漢子們從小就與馬為生。只是……呼倫單于想起出發前他要全軍做的事情。既無退路,那便破釜沉舟。呼倫吩咐全軍,飽餐一頓,然后砸破鍋碗,將所有爐灶廢棄,立誓起志。這一仗,他們沒有任何退路了,若是打不過,便是死。昔人破釜沉舟反敗為勝,他呼倫今日又如何不能做到?呼倫挺起胸膛,從陳朝萬人軍隊中,一眼便看到了陳朝的羅剎將軍——陸沉。只見陸沉面上戴著面具,身被黑色盔甲,暗紅色披風隨風搖曳,所騎棗紅大馬精神奕奕。雖在萬馬中央,缺尤其出挑,遠遠望去,便能辨認出他。只見陳軍忽然整齊如一向兩邊排開,讓出一條道,陸沉騎著大馬從中間走到人間,讓出的空道子啊他離開之后,又迅速合攏。整個動作,毫無停滯,井井有條。陸沉便這樣走到整個軍隊最前方。他不是最高大的,隱隱看過去,甚至還讓人覺得過分清瘦。但卻沒有人敢忽視他身上的威嚴之氣。整個軍營里都知道,這軍中最碰不得的就是將軍!他們敬陸沉,卻也怕陸沉。因此當沈清來了這軍營后,士兵們對沈清也敬佩不已,只有夫人能在兇神惡煞的將軍面前自若如常談笑風生。果然將軍是疼媳婦的好“丈夫”!全軍上下如是想。呼倫看著整齊劃一的陳朝軍隊,心里感嘆,果然是他們匈人從前夜郎自大,輕敵了。如今看來,陳朝人也并不是只有小白臉。第60章沈清獨自騎上一馬離開軍營,上次糧倉沒用上的東西,今天總該有用處了。鼓聲陣陣,旗幟飄飄。“戰勝,歸去會食!”趙莊高喊一聲,領軍上前,兩軍殊死戰。匈奴燒盡爐灶,以示其破釜沉舟,陳兵亦背水一戰,只待歸去,熱酒猶有余溫。論士兵高大壯碩,陳兵遠不及塞北匈奴人,但論軍隊裝備、士兵精氣神,匈奴則輸陳兵一大截。何況一是侵略他國領地,小人強盜行徑,一是守衛本國疆土,忠烈愛國之報。身著黑色軍衣的陳兵與穿紅赭色的匈奴兵混在一起密密麻麻,雪上作戰比平時更難,尤其騎兵,難以控制馬匹速度。趙莊突圍進匈奴兵包圍圈,一路經過,手中長槍如風刃閃電。他是看見呼倫落了單,才一時壯著膽子騎馬追了上來。到了這邊,才發現自己深入了匈奴腹地,左右所見皆是匈奴兵。忽這時,呼倫單于看到他,喊道:“好家伙!”來的正好,看樣子也是陳軍的大將一員,便擒住他,叫他有來無回!呼倫提起手中大刀迎向趙莊。大刀笨重但鋒不可擋,長槍靈活易于馬上作戰。兩人一來一回,招招取向對方命門。一擊一擋,你來我往,竟是誰也吃不了好。然而趙莊畢竟孤身進入包圍圈,他身邊的匈奴兵此時也見機上前攻擊趙莊。趙莊一人戰數人,險也!陳兵自然也看到趙莊身入險境,與其交好的騎將已經按捺不住,飛身前去搭救。只聽那萬馬嘶鳴,又人海重重阻礙,一時卻前去不得。紅緋染白雪,彎弓飲飛霜。陸沉穩如泰山,不慌不忙地將鐵箭搭在弦上,箭尾紅纓如花,似開在陸沉發間。他將長弓拉成滿月,氣息平穩。“嗖”一聲,箭如閃電離弦,直直朝呼倫方向而去。無論是匈奴兵還是陳兵,誰都對這一箭措手不及。陸沉在陳兵內部,呼倫在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