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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還有丫環jiejie們往他嘴里塞個蠶豆,好是愜意。府里大大小小的女子都喜歡小寶,小寶不知有多受歡迎。他還嘴甜,夸這個jiejie美,那個jiejie溫柔,哄得一眾掩著嘴巴呵呵笑。正這時,玄深突然風風火火進來,一眾丫環全部噤聲,小寶可愛,他的爹爹就有點兒兇了。她們還是很怵玄深的。玄深往房間里環顧一圈,看到小寶的聲音,胳膊一圈,夾起來就往外走。“爹爹……”小寶緊緊抱住玄深的胳膊,對他這個抱法怕怕的,好在玄深走了幾步后,換了姿勢,雙手攬在胸前,小寶這才好受多了。“爹爹帶你去看龍舟好不好?”“好呀!”小寶歡呼過后,又疑問道,“爹爹昨天不是還說今天外面人擠人危險,不去嗎?”玄深咳嗽一聲,面不改色撒謊:“哦,是嗎,我不記得了?!?/br>端陽節果然熱鬧。雖然陰雨連綿,濕漉漉的惹人煩,也沒有影響賽龍舟的喜慶。玄深一手撐著傘,一手抱著小寶,在摩肩接踵的馬路上,順著人流,往河岸邊上走。還沒有開始正式競渡,河道中間,就有幾艘龍舟齊頭并進,相互賽了起來,船頭紅旗迎風招展,被潑起的水淋了個遍,咚咚咚的鼓聲有節奏地響,舉著船槳的撓手揮汗淋漓,岸上的人們聲聲叫好,更有女子見著心儀的槳手,甚至會拋出手中的鮮花。被投了鮮花的年輕男子,有時會興奮地連連往岸上看,尋找是哪位姑娘給送的話,若是精神一時不注意,還會險些摔到水里去,引起又一輪的哄笑聲。玄深卻對這些熱鬧視而不見,他的腳步很穩,方向很明確,只往那清河大橋的方向去。此時并不是最熱鬧的時候,因為競渡儀式還沒開始,等祭過龍神,奠過屈子廟,剪了彩,才算正式開始。橋頭的人更多,許多人聚在這里看祭龍神儀式。玄深走到那里的時候,正有舞龍表演,雖雨水不停,舞龍師傅們的情緒卻很高漲,在高臺上沈清正拿著剪子剪開了紅布。沈清其實是第一次主持端陽競龍舟比賽,他低頭剪斷紅綢的那一刻,忽覺有道視線正看過來,抬起頭在人群中搜尋了一遍,卻找不到人影。這種熱鬧的節日,他是想讓玄深一起來的,只是約莫還是有些尷尬。沈清心道,以玄深愛玩的性子,可能這時,已經出來逛了。小寶也看到沈清了,他指著沈清高興地對玄深說:“我看到叔叔了?!?/br>“我也看到了?!彼€看到圍觀的人群中好些人是專門看沈清的。玄深哼哼了幾聲,卻不知自己也在許多人的注視之下。玄深見到人,卻覺得沒多大意思,之前忽然而起的勁頭忽然就沒掉了。天色越發陰沉起來,雨勢越來越兇,玄深怕把小寶給淋出病來,只好抱著小寶又往回走。玄深沒有發現,有人上了臺,對沈清耳語了幾句,沈清的臉色忽變,匆匆離開了。從小東山鑿出的人工河道,分流了清河的水,直接送入清河下游與長江相接之處,以致往年這時滿溢的清河主河道,今年的水面低了不少。小東山靠清河的那面,鑿出了一塊大缺口,引出一條人工河道,但小東山的另一面,并沒有多大變化。只是之前炸過山,山體有些不穩,今年新植的樹,又尚未長成,滑坡泥石流的可能性很大。他們在開山之前,確定了小東山附近人煙稀少,僅有的幾戶人家,也都撥了款項,安置到了別處去,即便發生什么事,也危害不到人命。所以,沈清也沒想到,小東山另一面竟然還有人家住。他望了望天,希望還沒有出事。沈清急匆匆帶著人往小東山趕去,要將那人家勸說離開。這廂,沈清的情況尚不明了,那邊,玄深的眼皮卻直跳,他的心緒混亂,直覺有什么事情發生。等到了申時,有人急匆匆地跑了回來,連傘都沒打。“不好了,出大事了?!蹦侨艘宦房癖级鴣?,喘不過氣,捂著肚子斷斷續續。玄深一時情急,扯住他的領子逼問,“快說,怎么了?”“夫人他不好了。小東山那里塌方了,夫人被困在里面,現在、現在也不知情況如何?!?/br>玄深眼前一陣黑暗,他松開手,來不及深思,就沖了出去。杜仲站在小東山不遠的高處,往小東山去的路比較低矮,因為大雨滿溢,匯成一條一米深的河。這種季節性匯成的河,不需幾日,便會退去,只是眼下卻不太好過。湍急的水流將山上的黃泥和亂石帶下來,昏黃的泥水辨不清水下的情況,而且天色開始暗下來,杜仲聽著偶爾傳來的轟隆巨石滾落聲,越發擔憂起來。“能過去嗎?”杜仲叫住護衛。護衛搖了搖頭:“不好過去,夫人去的時候,這河還只是腿肚子深,下午雨勢增大之后,水量暴漲,為今之計,我們只能牽著繩子派人扶著繩子涉水過去。只是涉水危險,人選難以抉擇,只是里面情況不明,此時山崩,山水暴漲,水涌流,越耽擱,危險便加大一分?!?/br>“那便立即選擇神猛勇士過去,只要進去的,無論找沒找到沒人,一律百兩白銀,將人安全送出者,百兩黃金賜之?!?/br>杜仲這話一出,才有人躍躍欲試,只是一聽那巨石滾落的聲音,再看那嘩嘩地流水聲,心里便有些懼怕。“莫、莫不如等水小了些,我看那雨也要停了……”有膽小又想拿到金子的人支支吾吾,被杜仲一瞪,嚇得縮了回去。“罷了,罷了,我去吧?!倍胖贁]起袖子就要過去,那些人又齊齊攔住,說著我去我去。只是終究有些懼意的。夫人人是不錯,知府給的銀子也夠多,可是若是搭上自己的名命就不劃算了。正在幾人心里猶豫不決時,杜仲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去?!彼仡^去看,真是急忙趕來跑得滿頭是汗的玄深,玄深把袖子衣擺往上一綁,便要攀著那繩子涉水過去,杜仲往那幾個護衛腦袋上一章拍下去,怒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幫他牽著繩子,讓他過去??!”幾個護衛在岸上拉著繩子,玄深把另一頭綁在腰上,一手纏著麻繩,一手尋了只木棍,下了水。水痕渾濁,完全看不到水下有什么,玄深用木棍一點一點摸索著,幾次踩到滑不溜秋的石頭,差點摔了。身后眾人看得心頭一緊。走到河水中央的時候,水流已經漫過他的胸口,水流很大,玄深艱難地控制著平衡,才不被水流沖下去。好在玄深的下盤很穩,他雖走得艱難,但終是安全到了對面。玄深解下繩子,將繩子綁在一邊的大石頭上,也沒管身上黃泥水弄得臟兮兮,拄著木棍就往前攀去。雨勢比之前小多了,蒙蒙的細雨迷住他的眼神,玄深隨意地扯過袖子擦掉,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