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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女子,但不意味著他就沒有一丁點兒脾氣。趙姨娘啞聲,她們做妾的,可不就是高級一點的下人嘛,何況還是從來沒受過寵的。趙姨娘垂死掙扎,拖沈清下水:“夫人,我趙姨娘身份地位是低你一截,但是我可沒做什么下三流齷齪之事。你堂堂將軍府一品誥命夫人,竟然能在外與人珠胎暗結私相授受,甚至將那有jian情之人,換個男人身份堂而皇之帶進府里,我趙姨娘可真是佩服佩服之極??!”這話一出,趙姨娘便已經和沈清撕破了臉皮了。“你這女人,心思未免骯臟。我與玄深二人關系清清白白,你卻惡意揣測,污蔑我二人,我今日便要好好教教你規矩?!鄙蚯迓犣w姨娘竟然把骯臟的心思放在了他和玄深身上,一陣膈應。此時院里聽得動靜趕來圍觀的人雖不多,但他今日如若不向大家澄清這件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到時候這壞名聲傳出府去,經過人為地傳播,謠言越傳越假,恐怕到最后玄深的名聲就要爛掉。沈清自己倒是無所謂,他是這偌大的府里唯一的主子,就是有嚼舌的,也未必能嚼到他的耳朵里去,聽不到也就算了。但是玄深不一樣,到時候惡意的閑言碎語必然充斥在他身邊,連小寶都會被指指點點。“你是眼睛瞎了不成,否則會分辨不出來玄深是男是女?”沈清目光清明,從后院中所有下人奴仆的目光中掃過,這里面有懷疑有疑惑有不解也有惡意,但他沈清問心無愧。“我沈清堂堂正正做人,自到這將軍府里之后,不曾與任何人有過糾葛。我既已與陸沉陸將軍成親拜堂,自不會與他人私相授受,我沈清無愧于天地無愧于心,也無愧于陸沉。也希望將軍府的眾人眼睛能雪亮一點兒,莫要把無關之人扯上來。玄深究竟是男是女,趙姨娘瞎了狗眼,諸位難道也瞎了嗎?”若不是趙姨娘瘋魔了,誰會把玄深看成女人呢?看他身量與沈清相仿,貌雖若好女,但輪廓線條硬朗,正是俊秀美男子之容。“我沈清看到身世可憐無依無靠之人,帶回府中者,數年,不可勝數,在場之人亦有窮途末路之時,遇我沈清得緣分進了這將軍府里謀食,我可有說錯?!鄙蚯宓哪抗鈷咭暠娙?,有一二者諸如丁大廚之人已頻頻點頭贊許,沈清又道,“今,玄深父子走投無路,我見其可憐,帶回府中。他二人在我府中,干活做事,靠能力吃飯,清白無辜,卻徒被趙姨娘空口白牙,一盆臟水潑下,又何處所說?!?/br>沈清之言擲地有聲,他就是要讓在場之人能聽到聽清。沈清最后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府里再次發生。至于這幾個這惡婆子,便送出府吧,我們將軍府容不下這樣的惡奴?!?/br>那幾個老婆子聽到這里卻是慌了,將軍府里的日子過得比她們從前呆的府里舒坦,要是從將軍府趕出去,他們這些被主人厭棄的奴仆要想找到下一家,可就難了。這群趙姨娘帶來的老婆子們頓時跪在一團,哭爹喊娘,又是求夫人,又是跪趙姨娘。“都是姨娘指示老奴們去做的呀,老奴絕無害人之心??!”那趙姨娘聽這些老婆子反水到她身上,也皺起眉頭,沈清欺人太甚,當眾就教訓她的陪嫁奴,當真毫不給她情面。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只是她人在屋檐,不得不低頭,且讓他一讓,去便忍忍,損失幾個老奴,下次定要報得今日之辱。趙姨娘心里想得是好,她以為沈清最多只是趕走幾個下人,還動不到她身上,哪知下一句沈清便說了。“今日就讓人把趙姨娘到西邊的別院去。沒有我的吩咐,以后勿再踏進將軍府一步?!鄙蚯宸餍?,這女人言論實在無稽,他只想快快解決。后院之事向來煩人,沈清從前是能不理則不理睬。除非是像趙姨娘今日,竟滿口污言穢語造謠到他和玄深二人關系身上。“你敢趕我出府?先皇將我賜給將軍,豈是你沈清一人說棄便棄!”趙姨娘顧不得她那紅腫的臉蛋,若是出了府,那才是真的完了。不行,不行,她是先皇賜下的人,沈清怎么能趕她離開。趙姨娘抱著這塊先皇的“免死金牌”兀自掙扎。“呵呵?!鄙蚯迓冻鲆粋€意味不明的嘲諷笑容,忽然傾身,低聲在趙姨娘耳側道:“先不說先皇去世多年,如今又是哪朝哪代,便是先皇尚在,我若是讓你無聲無息消失也是輕而易舉?!?/br>慈善得久了,怕是人人都以為他性子柔和,好說話,卻無人知沈清既是在現代和平社會中正常長大的年輕人,更是在末世生生死死看過來的人。他見過的死人太多了。趙姨娘瞪大了眼睛,向來對人溫和的沈清會對她說這些話。她原以為就算鬧一鬧,也頂多不過幾頓訓誡。沈清示意護衛帶走趙姨娘和幾個老婆子,趙姨娘瘋了一般掙扎起來,“不,不可以!”她朝玄深方向看去,大罵道:“你這賤蹄,以為勾搭上沈清會有好的,沈清可是嫁給將軍了。你休想,不可能的……”護衛見他越罵越難聽,索性捂住她的嘴讓她不再言語。沈清看那圍觀著的奴仆一時都靜悄悄地不敢說話,敲打眾人:“好了,你們都下去吧。莫要讓我再聽到什么污言穢語之事。否則……”也是他向來疏忽后院之事了??磥硪院笠煤煤蠊苓@后院,即便將軍不在,也不能松懈。等到眾人都一一離去,只剩他與玄深父子之時,沈清才轉過頭看向玄深父子。“可是……”不待沈清詢問,玄深忽然道:“我不是故意打她們的,我……”玄深垂著頭卻不再接著說下去。“我知道的?!鄙蚯宓?,“趙姨娘的話,你切莫放在心上?!?/br>玄深沉默,小寶似乎能感覺到玄深的沉默,緊緊地抓住玄深的手。“沈清?!毙詈鋈惶ь^喊。沈清一臉茫然,而且這似乎是玄深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能叫你沒名字嗎?”玄深看著他。“當然可以了?!鄙蚯逍π?,若是玄深現在叫他夫人,才叫他尷尬呢。“沈清……”玄深又道,這一遍聲音更大了。這是他第一次喊沈清的名字。趙姨娘的某些話忽然讓玄深混沌的腦子里有一個清晰的概念。沈清是陸沉陸將軍的夫人,和他玄深,一個不知名姓的人,本不是一路人。從來殊途,如何同歸。第12章加班趕制的十萬冬衣冬被基本完成,沈清檢查過質量之后,便交由青州轉運使盡快轉運到北川邊關軍營。那天上午,青州城門,數十輛馬車齊齊并發,駿馬馳車,旌旗飄飛,無數青州百姓前來相送。十萬冬衣冬被,針針線線都是青州百姓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