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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糟,粘了大把的白毛。原來他撿回家的那只那大白狗不知道什么時候爬上了床,正像一塊大毛毯一樣蓋在床尾。果然還是做了場夢吧。靳皓然想了一會,覺得越發不記得那一場情事的細節,決定不再糾結這件事,輕手輕腳地下床去衛生間洗漱。靳皓然準備好早午餐,坐在桌邊叫花卷來吃飯的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往常一到吃東西的時候,這只大白狗就會無比聰明地跳上椅子等待開飯,還喜歡吃飯菜多于狗糧。可是現在怎么叫它的名字沒有反應?毫無養狗經驗的靳皓然立刻擔心了起來,他回到臥室,看到花卷還躺在床上,縮著身體抱著尾巴眼睛緊緊地閉著。他半跪在床邊,伸手撫摸大白狗的腦袋。手掌中傳來的溫度稍微有些高,但是和前幾天也差不了多少。但是靠近了他才發現,花卷閉著的眼睛里流出了淚水,眼眶邊被打濕的毛發擰成了一縷一縷的。不會是生病了吧?靳皓然著急了。“花卷?花卷!”過了幾分鐘,大白狗才微微抖了抖耳朵,睜開了眼睛。它嗚咽地哀哀叫著,抬起爪子扒在靳皓然手臂上的力氣輕飄飄的。靳皓然被它這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嚇到,當即換了身外出服,用舊毛毯把花卷一裹抱著就出門去找地方給他看病去了。他急歸急,腦子倒清醒得很,還記得出了小區大門不遠就有一家寵物醫院。大概是見多了心急火燎愛寵心切的主人們,寵物醫院里那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從容不迫地整理出柜臺,搭了把手幫忙靳皓然把他懷里的動物放了下來。終于能放下幾乎有一個成年人那么重的大狗,靳皓然覺得自己的手臂差點要斷在半路上。黎白術只是沒什么精神,看上去并無大礙。所以獸醫先端了杯水給靳皓然,扶著他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讓他好好休息,并且簡單詢問了一些問題。等獸醫再去關心矮桌上那白色的大家伙時,忍不住驚嘆了一聲。“呵!這么大的薩摩耶?”年輕的獸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大白狗。他不禁伸手摸了把黎白術的身子骨,發覺皮毛底下全是肥軟的脂肪。“你平時吃的什么,胖成這樣?”獸醫無奈地扶著額頭感嘆。然后他才轉向一旁一臉擔憂的寵物主人,告誡道:“先生,雖然看到這孩子就知道您平時一定很是愛護他。但是飼養寵物也要注意飲食均衡,狗狗吃得太多又不運動也是會和人一樣出現‘三高’癥狀的?!?/br>靳皓然連連點頭說好,猶豫了一會兒才告訴獸醫:“其實它是我前幾天在小區里撿到的,現在還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br>“這樣啊,我先帶這孩子去做個體檢,檢查完了再查查看這方面的消息。不趕時間的話,您可以在會客室里等一會?!?/br>“謝謝醫生?!苯┤桓械缴晕参苛艘恍?。他不是不想把花卷留在家里,只是想到黎白術離開后自己尋找他的焦急心情,不由得與那位丟失愛犬的狗主人產生了同病相憐之感。歸根結底,黎白術在靳皓然心里的形象大約就是個貪吃的小動物吧。被做得上醫院了這種事情丟臉死了啦!一墻之隔的診斷臺上,黎白術用爪子捂住臉哀叫,他以為沒人能聽懂自己的話。獸醫不動聲色地再次推了推眼鏡:“塞恩斯,你過來看一下,我有些不大確定……”他的話音剛落,室內就傳出詭異的嘶嘶聲,一個戴著墨鏡的金發男子憑空出現。“喲!好大一只狐貍!”他輕佻地吹了聲口哨。“狐貍?”“其實說得準確點是只狐貍精。他身上的氣息混亂,大概是因為什么原因不能變成人身吧?!苯鸢l男人雖然說的是中文,可他的臉部輪廓卻很西化,他說話的時候曖昧地貼在獸醫身上,在對方的耳邊吹氣。年輕的獸醫很快不自在地燒紅了臉。看到這怪異的一幕,明白自己又遇到妖怪的黎白術立刻抱著尾巴捂住菊花齜牙咧嘴地不讓獸醫和金發男子靠近自己。“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不用這么……緊張?!鲍F醫先生試著和黎白術溝通,卻差點被咬到了手腕。“塞恩斯,幫我個忙?!鲍F醫無奈地打了個響指。“沒問題?!苯鸢l男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恐怖的蛇眼。他的目光和黎白術的對上,后者立刻全身僵硬,動彈不得。像是被石化了。“做得過了啊?!鲍F醫有點苦惱,“這么硬邦邦的也沒法檢查啊?!?/br>“抱歉,我重來一次?!比魉拐f完,也不見他動手,一條頂端沙沙作響的鞭子就抽到了狐貍的腦門上。像是取消了按下的暫停鍵一樣,黎白術又開始發抖起來。“別別別!我聽話還不成么!”可憐的小狐貍真覺得自己流年不利,遇到的妖怪總是比自己強大得太多,只好趕緊識相地投降。“真是乖孩子?!鲍F醫習慣性地贊美道。而那個塞恩斯,黎白術清清楚楚地聽到他遺憾地嘆息嘟囔說:“這么快就投降了,真是不好玩?!?/br>……都是些壞人!還是他的鄰居先生最溫柔最體貼了!眼看著獸醫拿著體溫計就要掀起自己的尾巴,黎白術耶管不得其他,頭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變回了人形。這反而比狐貍形態更加糟糕。“哇啊非禮勿視!”獸醫緊張地大叫一聲,連忙閉著眼睛轉過身,同時伸手捂住了塞恩斯的眼睛。在獸醫先生的幫助下,黎白術往家里打了個電話。因為不告而別被母親臭罵了一通之后,她才同意扮作“丟失愛犬的狗主人”來寵物醫院領回兒子。氣急敗壞地揪著“爪子長硬了啊敢不聽老娘的話到處亂跑”的臭小子的耳朵回到家,狐貍mama往沙發上一坐,正要開始長篇大論的時候及時地注意了到了自家兒子的不對勁。明知道要挨罵了,這小笨蛋怎么還小臉紅撲撲地笑得傻不拉唧的呢?不是她自夸,自己冰雪聰明一個大美人,老公也是書香世家出生,怎么生的個兒子居然這么呆呢?“小術啊,乖,坐mama身邊來?!边@么想著,狐貍mama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拍了拍沙發坐墊叫兒子過來。黎白術不敢抗命,挪著小碎步大姑娘一樣羞羞答答地坐了下來。看到他別扭的動作,狐貍mama靈光一閃,福至心靈道:“昨晚是滿月啊,你勾搭上那個誰了吧!哎呀今晚可要煮紅豆飯慶祝了呢!來,和mama好好說說你有沒有用上我教你的招式???”黎白術被母親大膽的言語弄得面紅耳赤,但在嚴刑逼供下還是斷斷續續地撿著重點講了,那些少兒不宜的地方全用“那啥”給帶過,而消除記憶那段卻被強迫說了三遍。聽到自家不肖子居然被“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