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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聽完這些往事,顧流光緊緊地握住了晏東霆冰涼的手。天知道他們在這茫茫人海之中相遇到底有多不容易,從一個國度到另一個國度,只要過程中所作出的任何一個決定發生改變,他們今天就無法像現在這樣站在一起。“其實剛才見到他的眼神,我一下就明白了。他對我的態度一直沒有改變,是我貪心,想要得更多?!标號|霆酸澀地說道,“但這么多年過去,我也想開了。我既然降臨這個世上,總會遇到一個我想要,并且可以抓得住的人,那才是我必須留下來的理由。而之前遇到的所有人,不過都是過客?!?/br>顧流光勾了勾唇角,問道:“我不會成為過客吧?”“當然不會?!鄙钌钅媲暗倪@個人,晏東霆笑了起來,“永遠不會?!?/br>“晚飯做好了——”書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晏安泓轉過身向身后看去。慕長清朝他走來:“在看什么?”走到窗邊,看到庭院中那兩道身影,慕長清眉頭舒展開來,他問:“要讓他們留下來過夜么?”晏安泓走向門外,淡淡地道:“隨你?!?/br>臉上笑意加深,慕長清跟上前去:“我去叫他們回來吃飯?!?/br>☆、番外二少年晏的那些往事(3)平靜的用完這頓重逢后的晚餐,晏東霆的父親并沒有像以往一樣離開,而是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雙手扶著拐杖,似是在閉目養神。此時屋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晏東霆想著也是時候該走了,便拉著顧流光想要跟慕長清道別,誰知慕長清卻說:“既然回家了,就住下來吧?!?/br>“不用了,這次本就只打算回來看看?!标號|霆笑了笑,說:“看到你們都好,這次就算不虛此行?!?/br>“你應該留下來,Calvin?!蹦介L清深深地看著晏東霆,仿佛有很多話想告訴他。“過來?!鄙嘲l上的晏安泓突然開口說了話,他的口吻依然帶著命令式的威嚴,晏東霆本能的感到有些抵觸,但最后還是和顧流光一起走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面。晏安泓睜開雙眼,目光在晏東霆和顧流光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后問道:“成家了?”晏東霆愣了愣,忽然變得緊張起來,像是又變回了以前的那個少年晏:“……沒有?!?/br>“沒成家,回來做什么?”晏安泓皺起了眉,似是很不悅。心臟砰砰直跳,緊緊握住身邊顧流光的手,晏東霆的目光忽然變得炙熱和堅定起來:“這也是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我想要在這里,和他登記成為合法的伴侶?!?/br>晏安泓的臉上一點也沒有意外,他將視線轉向顧流光,緩緩問道:“他這樣的人,你愿意?”忽然就被推到了最前面,顧流光緊張得手心里全是汗。但是……握緊拳頭,他鼓氣勇氣,直視著坐在對面的晏安泓,清晰地說:“我愿意?!?/br>“那就抓緊辦吧?!标贪层氐?,撐著拐杖站起身就朝樓上走去。當天晚上,晏東霆和顧流光在這里住了下來。領著顧流光回到那個來不及告別的房間里,看著屋內那幾乎沒有改變的擺設,晏東霆的心中不由涌上一種道不明的情緒。顧流光一進門就看到了掛在墻上的黑色吉他,眼前一亮,腳步不受控制地朝那里走去。“你的琴?看起來很漂亮?!?/br>晏東霆笑了笑,道:“恩?!?/br>走近后,顧流光咦的一聲,回過頭來,皺著眉頭欲言又止。“怎么了?”晏東霆問道。顧流光抬手輕輕撥了撥琴弦,悅耳的聲音從那上面傳了出來,他搖搖頭道:“沒什么?!?/br>他本想告訴晏東霆,這把琴身上很干凈,不像是被空置了很久的樣子。但轉念一想剛才慕長清那么極力要他們留下來,想必是已經叫人打掃過這里了,便打消了疑惑。不過……將那把吉他拿了下來,顧流光試著彈奏了一小段,眉頭依然輕輕皺著。他隱隱的覺得有哪里不對,但具體是哪里,卻又說不出來。“音色特別好,可惜音不準?!笔掌鹎?,顧流光評價道。將那把吉他接過來,晏東霆隨意的在地上坐下,開始調起音來。顧流光也席地坐在他的身旁,伴著叮叮咚咚的琴音,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房間。房間很大,家具也一應齊全,樣式看起來與客廳里的差不多,但卻莫名的給顧流光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因為主人走得太過突然的緣故,有一些東西還保持著當時的樣子,即使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曾被人打擾過。想起自己當年帶著顧寧逃離那個家時,走得也一樣的匆忙與決絕,顧流光不由有些苦澀。從某些層面來說,他們的確都是一樣的人,只是從前的他總是不愿意去相信。用腳尖碰了碰晏東霆,顧流光問道:“喂,你的吉他是在哪里學的?”“自己學的?!标號|霆笑了笑,“以前總想著多學一點東西,以為學好了可以表演給他們看,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br>“那之后就沒有再彈過了嗎?”調好音,晏東霆將手中的吉他朝顧流光遞過去,目光深邃而綿長:“當然有,你知道的?!?/br>顧流光愣了愣,低頭笑著撥了撥琴弦。夜里,晏東霆洗好澡出來,就看到顧流光穿著睡衣靠坐在窗臺上抱著吉他發呆。他的頭發并沒有擦得很干,在暖黃色的燈光的映襯下,發尖上的水底,和從脖子滑落到鎖骨上的水痕都是那樣清晰可見。從未想過這個人有一天會住進這個房間里,晏東霆心口一顫,快步走上前去,將手中的浴巾蓋到顧流光頭上,低頭猝不及防地吻住了那雙唇,一番激烈的輾轉,最后落在了鎖骨上。電流從鎖骨直抵心里,顫著手推開晏東霆,顧流光奪過浴巾,紅著耳朵不滿地自己擦了擦頭發。意猶未盡地坐到了窗臺上,晏東霆笑問:“剛剛在想什么?”擦著頭發,顧流光臉上的熱度又重了幾分,道:“在想那首曲子?!?/br>“忘記了?”晏東霆挑了挑眉,從他懷中拿過吉他,“想要我再給你彈一次?”抬腳踹了過去,顧流光惱道:“滾!”手指撥了撥琴弦,找了一下音,晏東霆深深地望著對面那人的雙眸,伴著琴聲唱了起來:“onadarkdeserthighway,coolwindinmyhair,”他唱歌的時候,聲音比起平時說話還要低沉沙啞,滿是歷盡千帆的滄桑感。顧流光曲起膝蓋,撐著頭有些懷念地聽著,滿足地瞇起了眼。“warmsmel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