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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所以蔣怡編了個理由說要帶他出去轉轉,醫生就答應了。在護士和蔣怡的幫助下,顧流光成功轉移到輪椅上。蔣怡小心翼翼的推著顧流光走出病房,隨便轉了兩圈,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后,便帶著顧流光朝樓上的重癥病房走去。“話說回來,你怎么知道那個人是顧流光?”走到沒人的地方的時候,顧流光出聲問道。“其實我是他的粉絲,我從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他了,他拍的電影和電視劇我都有看過,這次上山本來也是想去探他的班,誰知道會遇到這種事?!笔Y怡嘆了一口氣。顧流光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只淡漠地說了一聲“謝謝”。“不用客氣?!笔Y怡撐起一個笑容,沒話找話道:“古德,你說人生是不是很無常?我們上星期還好好的在學校,而顧流光上星期也剛拿下白樺獎變影帝,誰知道轉頭就發生了這樣的事?!?/br>心里被刺了一下,顧流光冷笑一聲,問道:“你知道他為什么會得影帝嗎?”蔣怡愣了一下,理所當然的道:“他演技好??!”“錯?!鳖櫫鞴饫淅涞牡溃骸八阅艿糜暗?,是睡來的?!?/br>蔣怡嚇了一跳:“你胡說什么,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胸口像堵著沉甸甸的大石頭,顧流光譏諷的翹起嘴角,“你以為你的偶像有多好?他的身體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臟得要死。他得的每一個獎都是他背后的金主買的,他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拿影帝,你懂嗎?”“你不要再說了!”偶像被這樣詆毀,蔣怡感到很生氣,“我不帶你去看他了!”頓了頓,蔣怡皺眉奇怪的問:“你不是失憶了嗎?為什么會知道顧流光的事?”顧流光才想起來自己是一個“失憶”的大學生。“我猜的?!彼笱艿?。“你!”蔣怡怒道,“不知道還亂說!”“如果是真的呢?”顧流光低聲問道,“你還會支持他,喜歡他么?”蔣怡沉默著沒有回話。顧流光臉上堆滿嘲弄。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答案。看吧,那些說喜歡他的粉絲,能有幾分真心?如果他顧流光沒有那張臉,恐怕世界上都不會有一個人喜歡他吧。“我想我依然會喜歡他?!边@時候,蔣怡卻開口了,“大家喜歡他,跟他跟誰睡覺、抱誰大腿無關,只要他是真的在努力做一個演員,拍戲給大家看就夠了,畢竟人無完人,誰又能確定一生不犯錯呢?不只是我,他的所有粉絲無論如何都會一直愛他,支持他的。你知道嗎,他出了這樣的事,外面都鬧翻天了,每天都有很多粉絲到醫院來想看他,但是都被攔住在了外面。大家為了見他,一直堅持守候在外面為他祈禱,大家真的真的很愛他?!?/br>愛?呵呵,這就是愛?“天真?!鳖櫫鞴饪偨Y道。“我怎么以前都沒發現你這個人心理這么陰暗呢!”蔣怡氣結。顧流光閉上眼,不再理會她。蔣怡雖然生氣,還是信守承諾,推著他來到了重癥監護室的觀察玻璃前。“他就在里面?!笔Y怡說道。顧流光睜開眼,看向玻璃內。病房里,那被各種醫療儀器圍繞的病床上,正安靜的躺著一個人。他額頭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鼻前罩著氧氣罩,緊閉著眼,不知是生是死。這個身體,真的會變成植物人嗎?顧流光默默看著那張即使慘無血色卻依然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的側臉,心里既覺得荒謬,又覺得五味陳雜。從前他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好看,然而如今換了一個身份,卻也覺得曾經的他的確有著難以言說的吸引力。難怪會被那個人看上啊……腦中回憶起一些不愿回想的片段,顧流光連忙厭惡的閉上眼。誰知正因為剛看過自己的臉,腦海中的那些記憶反而變得更鮮明起來。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痛得不能呼吸。顧流光咬緊牙,抬起裹著石膏的腳撞了一下輪椅,腿上傳來的劇烈疼痛逼退了所有記憶,只剩下茫茫一片黑暗。“你干什么!”蔣怡被他的舉動嚇到了,連忙蹲下來查看?!澳悴灰?!干嘛自己踹自己!”“我沒事?!彼а勒f道。“我帶你去找醫生檢查一下?!笔Y怡連忙起身要推他離開。這時,他們身后的電梯“?!钡囊宦曢_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那人走得不疾不徐,鞋子在地面有節奏的敲擊著,卻像是尖刀,一下一下,狠狠地剜在顧流光心上,讓他痛不欲生。顧流光僵住身子,雙手不由緊緊抓住輪椅的把手,身上止不住地顫抖。他永遠忘不掉這個腳步聲,它就如同噩夢,苦苦糾纏了他七年之久。“蔣怡?!彼醢蟮貑镜?,“快,快帶我走!”蔣怡像是完全沒聽到他的呼喚,怔怔的看著那個人朝他們走來。她認識這個人,她曾在電視上見過他,他是顧流光的老板,東田傳媒的總裁——晏東霆。蔣怡沒有反應,聽著那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靠近,顧流光心上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慌亂。他很想逃,卻悲哀的發現現在的他就是個廢人,腳不能跑頭不能動,還能做什么?!腳步聲在身后停下。顧流光絕望的閉上眼,知道再也躲不了,脫力的松開手。“你們是誰,在這里干什么?”耳邊響起那個人深沉而又沙啞的聲音,顧流光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在他恨不得地上裂出一條縫讓自己鉆進去時,他卻突然想到——是了!你現在已經不是顧流光了!你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他認不出來的!不要怕,裝作沒事從他旁邊走過去!“我們是……”蔣怡開口要搭話。晏東霆卻忽然道:“你們……是被撞的學生吧?”顧流光心臟狂跳。他怎么知道?!“你們放心,這場事故,我會負責?!标號|霆沉聲說道,“回去好好休息吧,以后不要再來了?!?/br>顧流光卻像是被針刺了一下,開口低吼道:“不用你可憐!我不要你那骯臟的錢!”晏東霆愣了愣,皺眉低頭看向輪椅里那個貌不起眼的少年。“骯臟?”晏東霆重復了少年話里的那個詞。他們素未謀面,他怎么會說他的錢骯臟?蔣怡連忙賠笑道:“不好意思,他可能因為身上不舒服,所以最近脾氣變得有點暴躁,您別往心里去?!?/br>“恩?!标號|霆淡淡的應了一聲,把目光轉向了病房里的“顧流光”。他就這樣安靜的看著,一言不發,面容疲憊,身上卻彌漫出一股沉重得令人心悸的哀傷。“您來看顧流光???”不知道為什么,蔣怡覺得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