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6
后,朕必會好好對待他們?!?/br> “你要做什么?”魏赦冷冷盯著他,暴吼。 “一會兒天師來了,朕會讓他為你把那些強行施加給你的記憶抽去。你若是想繼續與朕作對,保護你的妻兒,就把自己照顧好些,再與朕斗?!?/br>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不是遇上蘭兒,魏赦可能真的早就活不下去了吧,他骨子里是個偏執的。 人格分裂什么,我覺得不算。宣卿是世上最好最溫柔的男子,但魏赦同樣也是,他對蘭兒就是最好的! ☆、第 76 章 從魏赦離開玄陵以后, 竺蘭心中便常常懷著不祥的預感, 但愿是自己杞人憂天, 但又無法真的放下。 玄陵郡王便成了她打聽魏赦消息的一個渠道,前兩日魏赦身邊的一個親信回來報了信,說大當家確實在飛龍徑遭遇了埋伏, 但所幸大當家武藝超群, 又吉人天相, 不但最后全身而退, 狠狠地掌了太子朱又征的臉, 后已順利邁入京畿,直奔皇城。 為了這則消息竺蘭的心稍安,但也只是稍安而已, 沒過兩日, 右眼皮又開始跳得厲害,總覺得魏公子在那邊受了什么苦難。偏偏這幾日又沒親信回來了,竺蘭越想越覺得怕。 阿宣常常搬著小板凳坐在院里長吁短嘆的。 從離了江寧以后, 再也不用到書院去上學了,想想雖然輕松,但和小伙伴們分開太久了還是怪想的, 隋白又替她請了新的教習先生,課業冗長無聊,又沒有同窗嘰嘰喳喳在旁喧鬧,神童也學不進什么東西了。每每提早把先生留的功課全部完成了以后,未及黃昏, 他就開始搬著小板凳坐在天井里,望著夕陽似在出神,嘴里嘰里咕嚕的念念有詞。 竺蘭路過小院,看了兒子幾眼,他臉色失落地對她比了個口型,竺蘭立馬會意,朝兒子點了點頭,轉身邁出了華庭。 聽王府里的下人說,郡王這個時辰常是在寢屋之中,竺蘭本覺于禮不合,問了一聲,打算退去了,明日挑個好時辰,卻聽見屋內傳來沉悶的若含醉意的低沉嗓音:“進來吧?!?/br> 竺蘭看向兩側,閹人替她推開了寢屋的門,光線還算是亮堂,但屋中已燃了蠟炬,隋白仰躺在藤椅之上,垂落的右手指上勾了一只酒壺,滴滴答答,晶瑩泛紅的酒液正沿著壺口往下淌落。 推門的動靜驚動了隋白,他睜開了眼,猶如半透明的美玉般的星目露出微微的惺忪之色,瞧了一眼竺蘭,清明地喚了一聲:“魏夫人?!?/br> 竺蘭抬步,朝里邁了進去。 這是她頭一遭來隋白的屋,在王府寄居了也有數月,但相處下來竺蘭便發覺,隋白其人,是真的冷峻而孤獨,他常常將自己鎖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之中,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里,一個人靜靜地待著。 她從前也不知隋白一人將自己閉在屋中做甚么,今日一見,他竟是在飲酒。 飲酒之后,面龐浮現微微的紅色,露出深深的倦意。然而他的舉止又彰顯著,他眼下十分清醒,顯然已不是一次這般酣飲了,這樣的狀態對他而言是極為熟悉的。 竺蘭的心神微微松懈,道明了來意。 隋白拂了拂手,“還無消息。我想魏公子已然入城,進了宮之后,便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了?!?/br> 他雖貴為郡王,亦有不少眼線,但要把耳目安插到皇宮,那卻是難如登天。 他也只是一個郡王而已。 竺蘭定了定神,依舊難掩失落,本想就此告辭,卻不經意之間抬起眼,正撞上一幅懸于屋中的美人圖,那美人身段婀娜,面若皎月,美得罕見,不知是畫工之功還是真有如此之美,竺蘭一時困惑。聽說他曾有一妻室,那位柳夫人亦曾隱隱約約對她提及過“先王妃”三字,竺蘭立馬會意。 見她仍然不走,隋白抬起了眸,卻見竺蘭一雙妙目停在壁上所懸的美人圖上,頓了一下,他低聲道:“他是內子?!?/br> 說罷,又自嘲地笑了一聲:“也不是,早已和離?!?/br> 竺蘭不知這其中有什么緣故,但她發覺如隋白這般的人,竟也會為了一段情而傷心到如此地步,滿目落寞和寂寥,將自己鎖入一個看不見光的殼子里,脆弱地不肯出來。她忍不住問道:“我可以知道,郡王和王妃的故事嗎?” 隋白一定。 有十年了,他從未對旁人提起過。旁人也知道那是他心里不能碰觸的痂,自然地不會去問。 而面前這個婦人,是友人之妻,他們夫婦恩愛至此,難舍難離,竟是一個最好的傾訴之人。隋白停了片刻,道:“坐吧?!?/br> 竺蘭從善如流地坐到了高腳凳上。 屋內彌漫著一股酒液的清香,將原本靜靜燃著的檀香味都沖淡了不少。 “她是我的妻,魚氏,我叫她雙成?!?/br> 民間亦流傳神話,在竺蘭有限的認知里頭,雙成是神話里頭伴隨在西王母駕旁的仙女,極擅吹笙。 似察覺出她的心思,隋白被醇酒沾上了清瑩水色的薄唇動了一下,道:“她不善吹笙,但善吹簫?!?/br>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蘇城,她在明月橋上吹奏了一曲,我那時也不過只是個毛頭小子罷了,一見就動了心。沒過多久,便讓人在玄陵打點好了一切,準備了聘禮上門求親。他們家只是商戶,得知我……”隋白垂眸,不知為何聲音低了下去,“自然肯了?!?/br> 這故事的開頭……竺蘭頓了頓,認真地聽著。 天底下一見鐘情的多了去了,玄陵郡王這般的人物,面對美麗的雙成仙女,也是無法守住自己的心吧。 竺蘭繼續聽了下去。 “她很愛我?!?/br> 隋白的俊臉偏了過去,正對上壁上那幅裝裱得一絲不茍的美人圖,露出零星的笑意,但很快便湮沒無存。 可惜是蘭因絮果,本來良緣最后成了怨偶。竺蘭又是好奇又是心驚。 “我們琴簫和鳴,彼此將對方視作唯一的知己,如此過了三年?!?/br> 說到這兒,他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長長的一陣沉默。 再開口時,聲音又啞了幾分。 “三年之后,柳氏來了我府上?!?/br> 柳氏?那應該便是如今還留在王府里頭的柳夫人了。竺蘭吃驚不已。 “柳氏……于我有恩。我自幼時,我們兩家父輩便是刎頸之交,彼時我年少不知事,十六七歲時,亦如同世間最庸俗不堪的少年對柳氏有過仰慕之心,曾為了她爬上樹梢救下險就要被狂風刮落的雛鳥,但因風勢太大,我不甚從樹上摔落,摔斷了腿,也磕壞了頭,人事不知。她一個弱女,竟背著我徒步行了數里的路,將我送回府中,她卻因淋了雨身上落了寒疾?!?/br> 沒想到還有這般往事,竺蘭愕然。 “柳氏還長我一歲,原本兩家雖然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