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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我待你好……” 竺蘭無可奈何,滿心擔憂和畏懼,只好順著他的話說了,說了一遍,他嫌不夠,她于是又說了幾遍。 說完便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他也終于不鬧了,睡了過去。 這一夜不知怎的有些荒謬。 次日早間,魏赦蘇醒,見竺蘭睜著一雙爬滿黑眼圈的美眸瞬也不瞬地望著自己,心中驟然一慌,立刻撲了上去,將竺蘭抱入了懷中,悶悶地可憐地道:“我錯了我錯了……你打我……” 驀然,一只冰涼的手背貼了過來,扶在了他的額頭上,他一怔,便聽到冷靜的一個聲音:“燒退了?!?/br> 魏赦既吃驚,又羞愧難當,慢慢地將竺蘭撒開,眼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小聲道:“蘭兒,我知道自己錯了,以后我肯定不會了,你別氣我……” 前晚上,她聽著他說過去的事情,才知道,一想光鮮顯貴的魏公子,只不過是只披著兇悍虎皮的小貓,他一個人總是很孤獨,被迫地長了爪子,可也不想傷人,于是套上他的虎皮對人狐假虎威,意圖不過是自保罷了。他如此脆弱,她又怎會忍心真的同他置氣?盡管昨晚她是有些生氣。 魏赦湊了過來,似要親她,竺蘭也避了過去,翻身坐起,足見去夠床下的繡鞋,“我把東西收拾了出來,今日就可以走了,我要去玄陵?!?/br> 不待魏赦答應,她又扭頭,朝他道:“你不是早就把你的下屬找回來了嗎?弄一駕車應該不難?!?/br> 魏赦怎敢不答應,他悶悶地拉上了棉被,將半張俊臉藏了進去。 “我真的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病弱奶狗和他的女王大人。 其實對魏赦來說,他的懷疑他自己并不好接受,吃醋和害怕反正更真實和強烈。 米缸里的究竟是什么東西?等待揭曉~ ☆、第 67 章 竺蘭執意要走, 為及早地見到兒子。魏赦也不能再耽擱下去, 兩日沉默的倆人用了早膳以后, 馬車便已在屋外待命。 竺蘭先上車,心緒不寧地在車中坐了片刻,魏赦才回來。他偷偷覷了她一眼, 神色有些狼狽, 裳上沾了些新鮮的碎葉與泥灰, 竺蘭也沒問他去了哪兒, 眼觀鼻鼻觀心地不動。 “大當家?!?/br> 一人推開車門朝車中問了一聲, 猶疑地道:“可否啟程了?” 魏赦復看了眼竺蘭,掀唇:“走罷?!?/br> 此去玄陵還有近一個月的腳程,魏赦中途受到了飛鴿傳書, 眉目舒展了許多, “阿宣無恙,已經出了江寧?!?/br> 竺蘭到底是沒能完全放心,應了這話, 便不答了。 露宿了兩夜,第三日馬車駛入了客棧,魏赦讓人先去打理了, 人到以后,只需立即住店即刻可,魏赦后腳跟著竺蘭沉默入門。 有馬車時,他們是同宿一車,她這兩日雖有些冷淡, 但卻還不會計較這個將他趕出去,如今到了客棧,魏赦反而惴惴起來,見她入了一間廂房,抬手便要關門,魏赦忍不住沖上去一步,將半邊身體卡了進去,“蘭兒!” 他急切地喚道,竺蘭停了下來,清潤的眸光聚在他面上,手也不動了。 魏赦趁機徹底地卡了進去,雙臂趁勢于背后掩上了門。神色愈發小心,“我真的錯了?!?/br> 這三天以來,他說的最多的不過就是這句話,起初竺蘭還會理會一二,實在聽膩了,每每他道歉,她便會蹙眉。見她果然又蹙了娥眉,魏赦立刻閉口。 竺蘭將包袱放在桌上,道:“進來吧?!?/br> 她把簾帳內的衾褥鋪上,于屋內撒了些香料,不一會兒,整個屋中便彌漫了一層幽幽的檀香。 一路疲憊,店家見機,適時地送來了熱水供貴人沐浴,魏赦客套了兩句,把店小二送出了門。屋內靜謐,毫無人聲,竺蘭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行李,魏赦幾步跨了上去,不容拒絕地握住了她的素手,不許她掙脫,“蘭兒?!?/br> 他的嗓音突然洪亮了起來,竺蘭微微驚訝,仰頭看向他。 魏赦臉色郁悶,過了半晌,一咬牙,“你非要這樣,那好我承認,那晚我是很清醒,我也不如宣卿,他是君子我是小人,他與人為善,我讓人見了便躲我、怕我,他在心里是最好最溫柔的男人,我脾氣壞又暴躁,我是處處不如他。我是混賬!” 竺蘭愕然地聽他說完,忍不住道:“誰說你是?” 魏赦不知怎的,眼眶涌出了一股熱,撒開了竺蘭的手背過身去了,一動不動,又過了許久,他垂目古怪地笑了起來:“我真的同宣卿長得很像對不對?在你身邊之人的眼中,我或許是他的一個等價的替代品,他們也不會正視我魏赦的名字,也或許,我根本無法與宣卿相匹敵,本就是個退而求其次的東西……老早我就覺著,我魏赦也不輸人,誠如你所想,我根本看不起那個男人,他不爭氣,也保護不了你們母子,阿宣才這般小便沒有父親的庇佑和疼愛,可是我……越來越發覺,其實我根本不覺得自己比他好多少,甚至還遠不如宣卿。我總是在想,也總是在說,等以后好起來,我便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可事實上呢,現在你還在隨我流亡,把原本在江寧風生水起的事業也拋下了,還連累了阿宣……比起宣卿,我豈非更加無用?蘭兒,我就是個無用的男人。我惱羞成怒,才會讓逼你說那般的話。我發誓我以后真的不會了?!?/br> 他說了一通,可憐唧唧地望著竺蘭,唇瓣的rou也被收了進去,像是渴著人的撫摸與安慰。 他的這一番剖白是讓竺蘭也感到有些微震愕的。 茫然了半晌,竺蘭霍然起身,雙臂緊緊地朝他擁了過去,環住了他勁瘦的腰身,臉頰也隨之貼上了魏赦的胸膛。 魏赦吃驚地垂目,她呵氣如蘭吐在他的薄料衣襟之間,使得冰冷的身體仿佛瞬間便恢復了暖融,渾身血液一如涓涓暖流周而復始地穿過他身體內最柔軟的心臟,眉目如掠過春水的羽翼般帶著絲漉漉濕氣完全地舒展下來,露出不易察覺的脆弱和溫柔。 “魏公子,你真的別這樣了,你在我心里獨一無二,無人可替代,要是在意別人的碎語閑言,我們不聽就是了,除了漠河村相熟之人,也再沒有別人,會把你當作誰的替代品誰的影子。我既跟了你,只要你不負我,我自然就認定了你……” 魏赦不說話,嘴角繃緊的弧度也隨之松懈了下來,溫柔地撫著她身后的發,修長的五指穿過她的縷縷發絲,一下沒一下地梳動著。 又是短暫的岑寂,竺蘭想了想,道:“我想你們大約也不是完全的一樣,比如宣卿的右邊……屁股上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紅色印記,怎么洗也無法去除,看起來像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闭f到這兒,她忍不住會心一笑,將出于吃驚狀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