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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咬唇,她道,“好,一會兒我們……拜個堂好吧?!?/br> 魏赦一聽,本就坍落下去的神色如重見光明,露出無邊欣喜之色,但在竺蘭面前,到底還是壓抑了下來,只輕輕一聲咳嗽,矜持地道:“沒別的法子,也只好如此了。我也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哎,‘一會兒’……是什么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12 09:06:10~2020-05-13 10:09: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江七七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江七七 5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65 章 鄉親們送來的米面rou蔬還剩許多, 竺蘭熬了點清粥, 做了竹筍雞絲、醬臘rou、清蒸玉米、平橋豆腐四樣菜肴小食, 與魏赦吃得飽足。飯畢竺蘭將剩下的菜放入了大鍋里,用溫水慢慢泡在里邊,蓋上鍋蓋, 撥了還剩下的極快粗炭, 可算完工。 搓了搓手, 一回頭, 只見魏赦不遠不近地立在門口, 桃花目泛著幽微淡光,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像懷著某種期許。 竺蘭當然知道他在期許什么, 臉頰又是一熱, 慢吞吞地走了過去,牽起了他的手。 魏赦任由她牽引著,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后。 昨夜里種種猶在腦中揮之不去, 一大早魏赦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飄飄然的狀態之中,清爽暢快,比打了一架還要酣暢淋漓。想她軟軟地在自己耳根旁求饒, 渾身的骨頭仿佛都被她抽去了…… 漠河村的村外有一處小丘,地勢由此稍多了幾分峭拔。從此處望去,可見野外千里沃野,春淮河閃著玉帶般的細潤銀光。薄霧霏霏,待到旭日漸融, 草數披露,蔥蘢而油然有光。 沿著蜿蜒的步徑而上,可見丘上蒙絡茂密古木雪松,樹根盤虬臥龍,深深扎入泥地,猶如巨龍飛爪遒健猛利。樹冠肥厚如蓋,濃陰翠綠,針葉凝露,滴滴欲墜,色澤飽滿晶瑩一如剔透明珠。 魏赦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望著那株參天古木,怔然無語。 心中奇怪正像是什么時候見過一般,這棵大樹對他而言有著甚為怪秘的親切情感。 見竺蘭困惑地也隨之停了下來望著自己,魏赦恢復了從容的臉色,微微噙笑,回視著竺蘭,道:“此處是什么風水寶地?” 竺蘭沉默一瞬,看向身后的老樹,“這是我的媒人?!?/br> 魏赦臉上的笑凝住了,再也擠不出來。 “你和他,就是在此處成婚的?” 不待竺蘭答話,他又搖頭晃腦地嘖嘖點評,“太寒酸了?!?/br> 竺蘭不可置否。 漠河村是個小地方,村民一直沒什么廣的財路,又因距離彭鎮較遠,原本當初被劃入彭鎮管轄之時,那邊的縣衙便有一千個不情愿,于是心安理得地做了撒手掌柜。多年以來,漠河村愈發貧窮落后,就連婚娶,也不興鋪張,常常是山里的野味換嫁妝,喜錢也不過只是一籃子雞蛋而已。大家勤儉持家,也不覺得有什么。 宣卿來的那時候,母親已經病重,完全無法下床,更不消說當他們的媒人了。 老村長倒是提議自己親自上,但她怕宣卿不自在,于是偷偷摸摸拉了他,扯到這片小丘上來。 當晚是個明媚的月夜,夕露沾裳,他猶若刀裁的兩側鬢角也滾了晚露,濯濯如月下之柳,清雋秀逸仿佛入畫。到現在,竺蘭都還記得那晚他的發誓的聲音,一輩子呵護她愛她,絕不背棄誓言,否則人神共唾,萬箭穿心而亡。她還沒攔住,那么毒的誓言他就發出去了,于是竺蘭又發了一個更毒的誓,作為補償。 此際一想起那毒誓,不禁一哆嗦。她毛孔戰栗地望向魏赦,幾乎想要祈求,今日太沖動了,不然改天再來?對著這老松,她沒辦法…… “魏公子……” 魏赦忽道:“宣卿可立了冢?帶我去看看?!?/br> 竺蘭微微睜眸,猶如刑滿釋放,“嗯?!?/br> 墳塋也距此地不遠,下了丘東行一里便是。 漠河村的人死了,都是埋在這兒,墓碑林立,草沒兩膝。魏赦的身影在碑林外停了片刻,才邁步,朝竺蘭所指的方向涉了過去,腳步越來越快。 最后他停在了墓碑面前。宣卿的,身旁則是竺蘭的母親。 一個寫著“未亡人立”,一個寫著“不孝女立”。 竺蘭咬住了唇rou,一直逃避的不敢面對的舊時噩夢猶如重臨心頭,心上積了一層厚重的無法掃卻的陰霾,但她只能走了過去。熟悉的兩塊碑,依舊立在這兒,風霜雨雪侵蝕之下,已多了細若蛛絲的隱隱裂痕,宣卿的一角更是已有泛青。 竺蘭的舌尖上涌起了一股濃重的苦味,眉眼耷了下去,黯然無比。 “宣卿沒有尸首,這只是一個衣冠冢?!?/br> 她見魏赦埋頭去除碑前雜草,提醒了一句。 魏赦也沒回頭,道:“你找過嗎?” 竺蘭眼睛發澀,“找過,但是沒找到。那時我有了阿宣,胎像不穩,他們就不讓我找了……” 魏赦嘆了口氣,回頭,用布滿了軟泥的手捏住她的小手,竺蘭趁勢便過來跪在了墓碑之前,魏赦看她眼眶發紅,卻在自己面前拼命忍著,像是怕自己發覺她心里還在意宣卿一樣,魏赦心尖柔軟,忍不住道:“這才是我們的媒人?!?/br> 竺蘭微愣,卻見他一笑,竟真正正經經地朝宣卿磕了三個響頭,隨后,又對竺蘭的母親也磕了幾個。 作為真正的親眷,為表對逝者的緬懷尊敬,竺蘭當然只好跟著他磕頭。 魏赦磕得誠心,腦袋上多了一拳紅痕,見她頭腦昏昏地跪坐起來,忍俊不禁,“行了,禮畢?!痹隗锰m愈發的渾渾噩噩時,他又湊了過來,嘴唇幾乎咬住她的臉蛋,親昵地喚:“我的夫人……” 原本還收不回心神的竺蘭突然就呆住了,等她回過味來之后,杏眸滾圓,露出了些微慍色,“你……” 魏赦起身,抱起了她,“地上濕,別著了涼?!?/br> 說罷竺蘭就被橫著抱了起來,再也沒有下地的機會。 離開這片碑林之時,魏赦回頭望了一眼,那于群碑之間顯得最是靜默的一個石碑,心中暗暗地忖道:你該安息了,從今以后,她交給我,我定會給她一世的幸福喜樂。 回了老屋,竺蘭忽想起了什么,眼眸發亮,“我想起來,我還有一壇酒!” 她從魏赦懷里溜了下去,雙足沾地,便興沖沖地蹬蹬往外跑,像個孩子似的。 魏赦揚起嘴角來,忍不住又泄露了滿滿的笑意。 蘭兒就是有情趣,本以來荒山野地的,沒什么助興的呢。大喜之日,怎能少了酒呢?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