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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于南城雨花臺柳巷,明晚,將她送來?!?/br> 魏新亭大為驚愕:“殿下……” 見朱又征蹙眉,他咽了口水,支吾道:“此女,乃是老太君跟前的掌廚,老太君年事高了,得了她不勝喜歡,離她不得,殿下要不……” 后頭的話,他沒敢說下去。 屋內靜謐,魏新亭仿佛能聽見自己有力搏動的心跳之聲,急切得仿佛便要破出皮rou。 朱又征冷漠而尊貴的俊面之上,驀然,抽出了一道隱微的,便若初春柳條吐芽般帶著絲絲明媚和煦的笑意:“孤不奪老太君所愛,便借她,一夜足以?!?/br> 魏新亭不敢再辯駁,縱然他亦清楚,竺氏如今是魏赦心愛的女人,若讓魏赦知道,定然又是軒然大波,這件事,唯有辦得隱晦些,就是了。 “臣明白,定不負殿下所托?!?/br> 作者有話要說: 此朱非彼朱,架空,非明朝哦。 ☆、第 45 章 不論如何, 魏新亭始終以為, 自己身為朝廷命官, 以公權去綁架一名弱女這事有悖道德,但既是太子所命,他也抗命不得, 便只好應下。 回頭又覺得綁架婦孺臟了自己的手, 魏新亭思來想去, 將這事告知了自己夫人孟氏。 孟氏聽罷, 先是大驚, 當即變了臉色,魏新亭負手立在一片煌煌的燈光里頭,心浮氣躁之際, 沒空理會妻子, 便也不知她長久的沉默,是考慮到了什么。 見她始終不說話,魏新亭也不再耐煩, 皺眉說道:“竺氏的事,我過不了手,便只好讓夫人去安排了?!?/br> 但一向嫌棄他多事并且礙手礙腳的妻子這一次卻非但沒有埋怨他的決定, 反而歡喜過望,拉住了他的右臂笑說道:“那好,我一定為太子殿下辦得明明白白的?!?/br> 魏新亭便算這事完了。 當夜夫妻各懷心思抵足而眠,魏新亭是心亂,隱隱感到不安, 突然地想到昔日孟潤梨那娟好素面,便似打了雨水朝生的朵潔白無暇的梨花,再想到她不離不棄地在他傷重垂危之際,衣不解帶侍奉自己于病榻前的清減病容……腦中念頭又是幾轉,想到了從小時候起便知道忤逆犯上,從不給他絲毫好臉色的魏赦。 如今太子要借刀殺人,了結了他。 平心而論,魏赦的存在固然于他是恥辱,但這二十多年以來,魏新亭卻沒動過親手將他除去、永絕后患之念。起初動了意將他逐出門庭,是因孟氏與魏赦不睦,說了無盡魏赦惡言,加之自己卻也對魏赦感到憎惡,更不想教魏赦壞了魏氏一門的宗法血緣。但要殺人,魏新亭是沒有此念的。 可惜了。他心里想。這件事,他只能、必須替太子完成。 與之同臥的孟氏,根本不知丈夫所想,她只是心中無比振奮,無比激動,隱懷希冀! 殿下駕臨江寧,落腳雨花臺,招人侍夜,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向孟氏證明著這是一次機會。從今日白天見著了太子起,孟氏便動了邪念,這邪念落在心坎上,隨著太子的行止貴氣暴露無遺,便似野間蔓草般瘋長! 若是能夠攀附上,這是多大的機會??! 孟氏抬起右臂,將五指壓在自己的胸口那不斷砰砰跳動的心臟上,一陣心猿意馬,半晌不動。 …… 今日又是阿宣小休的日子,兒子想要宣華街的焰火棒,竺蘭命人繞道拐去了宣華街的一條巷道,買回阿宣要的物件,再回魏家,天色已晚。 阿宣興致勃勃地回了魏府,竺蘭卻恍然間想到,自己前不久放出去的外債,還沒有收回來。 出師以后竺蘭便到了江寧,算是認得了不少人,有的同門混跡得不如何,又改了行,手里的銀兩周轉不開,便朝竺蘭借。算算日子,是到了還的時候了。 竺蘭給錢,讓車夫調轉馬車,她想此去若是順暢,大概天擦黑便能歸來了。 車夫收了錢辦事才牢靠。這個人用了這么久,竺蘭對他也是信賴的。 但這一次便出了大事。 晚間涼霧涌起,沾濕了竺蘭的右側發鬢,她手里捂著繡荷包,一動不動地想著事,也不知到了哪里,只覺得車外的空氣似乎愈來愈陰涼,竺蘭心頭一緊,撥簾朝外看去,車馬悠悠,卻并不是前去要債的石子巷的路!她心中既驚訝又憤慨,以為車夫露了原形,故意走遠路訛詐自己,便推開了車門,喝道:“停下!停車!” 從魏府南門拐出來,七彎八繞,竺蘭已完全不認得這段路。這一定是詭計。 她是經過事也擔得起事的,當下雖然既驚且怒,卻還沒有失態,恐懼到不知所措的地步,見車夫閉口不答,竺蘭更是惱火,伸臂去扒拉他的胳膊,但蚍蜉終難撼動大樹,車夫不僅紋絲不動,卻還大力地一甩馬鞭,噗呲一聲,馬臀猶如著了火,奔跑得更快了起來。 竺蘭心神凜然,直覺告訴她這并不是車夫要訛詐自己。 她張口便呼:“來人!救命!” 一邊死死扒著車夫的臂膀,一邊高聲叫喊。 但苦于巷子太深,無人應會,竺蘭漸漸地有些心冷,咬牙,俯身去一口咬在車夫的肩膀上。這一口是用了力氣的,尖銳的牙齒幾乎刺破了車夫的皮膚,他吃痛地嘶嘶叫喊,分出一掌去抵住竺蘭的額頭,將她腦袋反掌扣住撞在車馬的車門之上。 砰一聲,竺蘭撞得眼冒金星,頭暈目眩,一雙如玉筍般的細嫩臂膀,還扒著他死死不肯撒手。 車夫便冷笑道:“夫人,我勸你好自為之,一會兒侍奉得貴人得意了,還怕以后不能飛上枝頭么!” 誰要飛上枝頭! 竺蘭腦袋暈著,卻氣急不已,喝罵他:“賊人,速將我放下,否則便別怪我了……” 竺蘭天生嗓門細弱,便是威脅恐嚇,也不能讓人感到絲毫害怕。 于是那車夫冷笑了一聲。 見他仍然不為所動,竺蘭深知,若一直再這么扒他臂膀,咬他,終是徒勞無功。眼見馬蹄奔得愈來愈快,而車夫還在不斷用鞭子抽打馬臀,再這么下去,他將自己徹底引入了無人之地,便一切都晚了。 竺蘭咬咬牙,拔下了頭上簪的一枚垂珊瑚紅珠卻月薇靈簪,手掌抵住鴿血般顏色的紅珊瑚珠,尖端朝向車夫,她銀牙緊閉,眼眸忽露厲色,便如同對曾經那個輕薄無恥的金牙漢般,朝著他的肩膀奮力刺了下去! 本有更好的下手地方,那便是頸部,但恐將一擊致命,背上人命,竺蘭終是不敢。 好在這個地方,也足夠令車夫吃痛,松了手里的馬鞭和韁繩,急急地剎住,竺蘭因為馬車的去勢收之不及,整個人便如同皮球般骨碌碌地從車上翻了下去,肩膀幾乎直墜于地,俯沖而下,整個骨骼似都為之擊碎般疼痛。 但她只滾了三四圈,便停了下來,而那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