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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便,便讓所有的婢女全部退去了,等人一走,她才滿臉失望地俯身凝視魏赦,“赦兒,你今年廿四了!江寧你這般大還沒有妻室的,能有幾人。奶奶知曉你從前名聲不好,難有什么好女子情愿嫁你,一直盼著你改邪歸正,把路子走正了,余生還會有大把前途。你的父親雖然對你依舊有些成見,但只要你不犯什么錯,這個爵位,到底還是你的?!?/br> 魏赦一聽就曉得了老太太為那樁,他知道瞞不住,他對竺氏的事情臨江仙傳得是沸沸揚揚,他又一向不怎么遮掩,去接阿宣,去了也便去了,沒在意旁人的什么。因此這才不過兩日,老太太便嗅到了不尋常,故意尋了這個好時機敲打他。 江寧魏氏最厲害的,莫過于這個跟了第一任武鄉侯,便是魏新亭的父親幾十年南征北討的老太太,無論心胸或是眼界,均非偌大一家子池中之物可比。 但她,卻很有可能并非自己的親祖母,所以魏赦對她從沒放下過防備。他笑嘻嘻地侍奉祖母膝下,為老太君捏肩捶腿,“祖母明示,赦兒打太極可不厲害?!?/br> 老太君皺了眉,一雙蒼老而并不渾濁,反透著如明燭般光芒的眼一瞬不瞬地盯著魏赦,右手握住了手杖,沉聲又道:“我不管你對那竺氏是什么樣的心思,暫且都放一放,今日你的繼母又來了我房里夾槍帶棒地說你不是,你這不是故意授人以柄么!等你真正地娶了妻,只要你的夫人同意,那竺氏將來是收作妾,還是外室,我老婆子一應不管。你在魏家已是如此艱難,得一個可靠的娘家靠山,于你襲爵也是大有裨益,奶奶盼著你想明白這點。今日你繼母來可不止說了竺氏這么一樁事,我算是聽出了,她這是相中了自家的外甥女兒,正要趁著為我賀壽,把人引到家中來小住。赦兒,婚事也受大太太所擺布,你可甘心?” 他可甘心?自是不甘心。 老太君問這話多余。 魏赦仰目微笑:“奶奶,我聽奶奶的口氣,似乎也為赦兒相中了什么好姑娘?!?/br> 老太君啐了他一口,搖杖嘆道:“是,你二meimei遠嫁玄陵你是知道的,玄陵王之妹年方二九,至今沒有許親,雖說齊大非偶,不過這玄陵郡王身體病弱,早已是不良于行,膝下也沒有子嗣,將來玄陵王一半的家業,要歸到他meimei的兒子手里。赦兒,你若有心,祖母給你牽這條線?!?/br> 魏赦捶腿的手頓了一下。 老太太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玄陵郡王。魏赦坐在老太君膝下,手肘撐著下頜,狀似認真考慮了半晌。 玄陵王之妹為正妻,喜歡的竺氏為妾,或者外室,聽起來坐享齊人之福,甚美甚好,簡直不必考慮了。 “赦兒,你以為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魏狗:我以為可以考慮。 蘭兒,抄家伙,上菜刀! 魏狗(捂臉逃竄):說笑的娘子! 感謝在2020-04-06 13:59:10~2020-04-07 12:21: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514801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28 章 “依孫兒看, 不好?!?/br> 魏赦嗓音沉靜, 唯恐老太太不肯深信, 又搖了下頭。 老太君確實也感到奇了。 玄陵王的meimei永??ぶ?,在大梁是數得上號的名媛,淑懿善均, 賢名遠播, 且年歲也正當好, 配自家的孫兒是處處富余。有了玄陵王這樣的娘家作為靠山, 魏赦將來無論走仕途, 還是拿捏魏府,都更有底氣。這么好的一個機會讓給魏赦,他竟不??? 何況老太君心想自己這并非是在要棒打鴛鴦, 依魏赦的個性, 對那竺氏不過是三兩天熱乎兒,他如今這么肯放在心中,不過是因為竺氏心里只有亡夫, 對他不假辭色,男人天生愛犯賤,越是冷臉, 他便越是往上倒貼。再說魏赦又是這么副人盡皆知的狗脾氣,看上的女人還沒有對他青睞,他是不會半途而廢的。 這只不過是一腔虛榮和沖動作祟,不是真正非卿不娶的魔怔之愛,即便她這時開了口, 允他娶那竺氏,他是個腦筋清楚的,也不會答應。 因此老太君實在想不出,魏赦還有什么理由拒絕這門好親事。 “赦兒,奶奶已打聽得很清楚了,永??ぶ鞔饲皼]有議親,一直待字閨中,書畫堪稱雙絕,才藻富贍,你何以連一個機會都不允?要是前幾年奶奶也不急,可你已經二十多了,再不是當年十七八的毛頭小子,你說不要便不要。除了永??ぶ?,難道你心中還有更好的人選?” 魏赦牽唇,“奶奶說笑了,玄陵郡王身份尊貴,其妹又有賢名才名,還沒說親不過是眼高罷了,赦兒豈堪匹配?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奶奶倒像是十拿九穩了?!?/br> 這話令老太太不得不服氣,可又倔強,于是只能鼻子哼哼。 魏赦手法得當揉捏著祖母的腿,把老太君哄得氣消了才又繼續說下去:“再說婚姻大事,哪由得我挑來揀去的,我是年紀老大不小了,不過,心性未定,貿然娶妻也無法立業,所以才暫時不肯想。至于竺氏,我雖有心動,卻知道輕重,奶奶不用把事情考慮復雜了?!?/br> 老太君靜靜地望著面前的孫兒。 說她信魏赦這話,卻也不信,但說完全不信,她又覺著,這個長孫的心思愈發難猜了,先前家宴上他為了免于竺氏難堪而做的,絕難說是他能做得出來的事。 “赦兒,你實話同奶奶講,要是將來你的妻子允許,那竺氏,你可是要抬她做妾?” 老太君微微傾身,盯著他不動,好脾氣地問道。 魏赦搖頭,“絕不會?!?/br> 老太君眼底的警惕頓時有所松懈,雍容地挨著雕花髹漆座屏靠了回去,一臂挨在云床橫木上,露出些慈愛和藹。 竟然連納妾的念頭也沒生出來,那便是真曉得輕重了。竺氏若無子尚可,只是她有一個已四歲大的孩子了。 眼下竺氏對赦兒無心,赦兒也未因竺氏而失態,正是掐滅這萌芽的最好的時機,日后赦兒很快便移情別戀了,無論是他房里的眉雙素鸞,或是慈安堂這里清秀貌美的少艾,只要是清清白白的,教魏赦瞧上了,總沒有竺氏那么打緊。 根結仍是在于竺氏,老太君陷入了沉思。 今日老太君一番試探,魏赦雖沒露出任何馬腳,待到老太太滿意時,他背后已細細地沁出了一層薄汗,同魏氏老太君說話,要比在外拿刀劍捍衛尊嚴更令人累。 最后晚膳只用了些許,魏赦趁著天微微暗淡從慈安堂退了出去,一路心思頗重臉色卻笑嘻嘻地回了臨江仙。 昨夜的雨在前院水塘里澆開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