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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就不是個男人!” “哦!怎么回事?說說看?” “……” 傅容奔跑著,聽著身后越來越遠的輕視與嘲笑,他手中的拳頭握得死緊。江沅!江沅!他喊著女人的名字,在心中一遍遍地刻印著。 *** 那個陽光明媚、楊柳吐絲的二月春天。 傅容永永遠遠也不會忘記,當時,女人一襲枕頭風,吹得兄長傅楚腦袋瓜一下暈了北。兄長傅楚一腳踢開了府宅的大門,面部森冷,殘酷無情,讓他釋放后宅所有小妾姨娘,并給他傳來了一個驚天動地、他自以為的玩笑之語?!皬慕駜簜€起,你給我滾出這京城!我已經給兵部傳達了訊息,明天,就讓人帶你走!淮東那邊有個軍營,常年寇匪來犯,那里的佟將軍雖說和我沒什么交情,不過,我會讓兵部給你安排……”“……”傅容頓時就如五雷轟頂?!笆且驗樗?,對不對?哥,我知道,又是因為她,是她讓你這么做的!”傅楚把臉側一邊,壓根不看他。不用說,他越是這樣遮遮掩掩一臉袒護樣子,傅容就更加堅信篤定了。 傅容是做過好幾次掙扎推脫、與反抗的,他怎么可能說來就來這鬼地方。他給哥哥傅楚不??念^,不停地哭,頭都快磕破了,甚至,放下臉不要,又去找那女人磕,求饒?!按笊?!大嫂!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我不要去那個地方!你去勸勸我哥!我給你洗腳,給你倒水,嗯?” 江沅并沒有理他,也把臉扭向一邊。傅容也還清楚記得,他握緊著拳頭,咬著牙齒,臉上陰陰地,盯著大嫂江沅那張貌美如花的臉蛋看,目光像毒蛇在吐信子。他沒有再求這個女人,一臉憤恨扭曲轉過身?;ǔ?,那天下著蒙蒙的細小春雨。他在相府荷塘一艘烏篷船里獨自喝悶酒,之后,女子的聲音,江沅和一個小婢女朝那船緩緩走來?!把?,小姐,咱們快些上船吧,看,下雨了,走這邊近一些……”女子上了船。他那雙血紅的瞳仁里,浮出詭異,歹毒,陰險。江沅一腳才剛走上船,他把船猛地一劃,船被劃動到湖心,那跟著她的小丫頭也越來越遠,只站在船上驚叫無助地看。 他想在那船上弄死那個女人。 “嫂嫂!”他一把扯掉女人的外裳,企圖先辱后殺。 “你給我住手!住手!”她不停掙扎叫喚著,使出吃奶的力,一腳踢向了他的子孫袋——盡管,那個地方已然是個空殼。 “……” 哥哥傅楚,第一次想把他扼死就是在那件事情之后。哥哥傅楚到了那船上之后,人幾乎已經是瘋了。他壓根就沒碰到女人,她那么文文弱弱一個女子,看起小鳥依人、多么纖細軟綿,結果,卻一腳踢得他在地上抱腹疼得直流淚打滾。哥哥傅楚后一把打橫抱起船上衣衫不整的妻子,整個人處于癲狂瘋魔的狀態。之后,什么也不對他說,什么也不聽他解釋,直伸起兩手就要掐死他。 那是他第一次感到真正意義上的恐懼與害怕。 “哥,求你!我錯了!錯了!真的……再也不敢了!……”他的舌頭顫成一團。 傅楚還在掐他,一拳掄去他右邊臉部后,按倒在地,雙手死死地,越掐越狠?!拔移H你媽!”他瘋了,真的瘋得就連自己的老娘都敢問候?!袄献蝇F在就掐死你,以后,老子有的是辦法去陰曹地府向祖宗十八輩解釋!”“從此以后,老子欠你的,也算完了!完了!”“你去死吧!去死!去死!……”光掐不算,甚至拳打腳踢,像踢畜生似的一腳又一腳,一腳又一腳。 *** 傅容奔跑在崎嶇泥濘的山道上。江沅!江沅!他在心中一遍遍喊著這個女人的名字。很難形容,他對這個女人的感覺與仇恨。親哥哥傅楚差點踢死他,感覺腸子都快被那已經瘋魔的男人踢斷了,他滿臉血污,一身狼狽。茍延殘喘著,只剩一口氣還在。傅容以為自己當時會死,并且,死在哥哥傅楚的暴力拳打腳踢中。 “等等——”女人輕輕巧巧的一道嗓音?!皠e踢了,你先住手!你告訴我!”那女人江沅當時凝視著哥哥傅楚的眼睛,用誠摯懇求的語氣?!拔乙膊慌履悻F在會踢死他,只是,你真的不會后悔嗎?因為我,你親自踢死了你的兄弟,若到了陰曹地府,你又該怎么去面對你的列祖列宗呢?不,我不要背這個黑鍋!” 她蹲下腰來,表情復雜地,有同情,憐憫,憤怒,居高臨下,又很可憐審視著當時俯伏在地渾身狼狽的他?!拔茵埬氵@一回,這次,我替你求情!你好自為之吧!”“……”“還有一席話,我也想對你說!”她一頓,“人活這一輩子,要經歷的會有很多,痛苦,屈辱,殘疾,可是,有的人依然心中敞亮不自棄,而你,僅僅因為那些過去,你身上的殘疾,就活得這么陰暗可憐?” 不,他可憐嗎?從一個女人的嘴里說出來,不…… “你哥哥并不欠你的,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那些別人對你的傷害,來傷害你在這世上最最心疼你的人?你今天真要對我下了狠手,你對得起你的兄長這幾十年如一日的照顧與遷就?你要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就應該學著自己站起來!學著自己去面對!你,好自為之吧!” “有的人雖然殘了,可是,他內心是完整的,依然可以高大;而有的人……” 她沒有再說,轉過身,一身煙柳色紗裙,輕飄飄地,在他眼角余光里,浮蕩起一闋云。 *** 傅容還是好恨!恨! 終于,他茍延殘喘,滿身尿sao臭味跑到一戶農人家。透過麥草堆堆,看見一個身穿藍底白翠花布衣、村姑打扮的十五歲清秀少女,在午后的陽光中,安安靜靜坐在院壩中轉動紡車紡紗。傅容有一剎那的錯覺,這少女清秀纖細的側影,很像一個人:江沅。他的喉結滾了滾,目光癡迷貪看了好一會兒。 這戶人家,他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每次給那老不死偷酒喝,別的地方不好偷,偏著這小村姑家容易上手。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最最虐人渣的應該是,讓他去愛上一個最最不能愛的人,讓他生不如死。 ☆、少女桑榆 這一折騰, 從中午轉眼就到了日落。傅容從農戶家偷了一只雞, 又拿走別人放在廚房的一瓶燒酒。他像只灰色的大土狗, 趁著那小村姑沒注意,就偷偷摸進人家廚房。小村姑停下手中紡紗的動作,扭轉過頭, 約莫有怪異的聲音, 最后也只是搖搖頭, 繼續轉動手中的紡車。 十五歲清秀女孩兒轉過臉來的那一剎, 傅容看得就更迷怔了。 她像江沅, 卻又不像。有些神韻相似,卻比江沅多了一分俏皮,少了幾分書香門第才有的端莊雅致。烏黑靈動的眸子, 溢著滿滿的嬌憨甜美。傅容滾動著喉結,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