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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我也好,不喜歡我也好,不管你對我有沒有感覺,或者,你在逃避什么,害怕什么,還是在嫌棄你自己……從此以后,我都會纏著你!” 傅楚猛地身子往后退,大震。 “你聽好了!” 她帶著柔媚,又霸道不講理的眼眸神情,“我是你的妻,既然,你剛才都沒有推開我——我說得對嗎?你并沒有推開我!沒有把我從剛才在吻你的時候推開!那么,以后,你就是再怎么想推開我,都不可能了!你,你——” 她又羞澀地垂下眼,“得認賬??!” 那一股一股的暖流,像春天的熱情驕陽,饒是再堅硬的冰雪都快要被融化了。 傅楚沒有辦法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還是傻傻干站在原地不動,心跳聲好似雷鳴,再不好生按壓,怕要跳出了胸腔。 他無助震顫得不知接下來到底該怎么辦了。 此生從未有過的感覺,既甜蜜又痛楚,既壓抑又歡喜。 那種進一步是天堂,再走一步是地獄,他在天堂與地獄之間徘徊的感覺…… “你那天說,你準備要給我過生日,你要辦得如何如何的隆重,要有很多人來慶祝!可是,我不要他們,我什么也不要,誰也不要,我只要你!” 傅楚猛地一抬頭,閉著眼,呼吸急促。 “我只要你的心,可不可以?” “……” “你能把你的心,給我嗎?” 說著,她又輕輕拉著他的手,握得越來越緊。 傅楚聲音吶吶,“我這顆心是臟的……” “你是珍珠,我是破爛的口袋,珍珠應該用世上最精美的玉匣子來裝,而我……” “你把這心要來,又做什么呢?” *** 有些事,為什么非要問個那么詳細直白呢! 江沅深吁一氣,這幾天,胸口脹滿了各種如潮水般洶涌澎湃情意,甜甜,酸酸,酥酥麻麻。 睡夢中,嘴角都會時不時彎起笑意,自然,這也是江沅長到這么大以來,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幸福的感覺。她決定從此不再去追問逼迫他了!她明白了! 相處了這么些日子,彼此交匯的目光,生活中一點一滴……她若還看不出就是睜眼瞎子了。 *** 傅楚書房,秋風吹著滿樹梧桐。 “說吧!你到底想要如何?說個條件出來?” 傅楚把玩手中的小葉紫檀佛珠,翹著二郎腿看對面所站的道人,坐在太師椅子,模樣悠閑。 那是個青袍跛腳的道人,是的,正是之前乳母劉氏所告江沅,相爺給“他”請到府上的一個道醫。 青袍道人輕蔑看著男人手中所撥弄一長串紫檀佛珠,“你也信佛?呵,還真是想不到!——像你這種人,配嗎?你把如此神圣之物把玩于手中細耍,你難道都不一點點心虛嗎?” 傅楚笑,一口森森冷白牙。 忽而,他撂下手中佛珠,往邊一放,拍拍手,倒也不跟眼前這臭道士計較?!氨鞠鄬Ω邢氯艘恢痹谛Q,你是本相好容易請來的貴客,讓那些下人們切莫怠慢,怎么,你還當真把自個兒當回事了?” 他的手輕輕在青袍道士肩膀拍了拍,青袍道人又怒又懼又鄙夷。 “我呢!知道你們個個看本相如蒼蠅臭蟲,不過,好說歹說,本相這只蒼蠅臭蟲,還是把你們一個個踩在腳底下了!怎么樣?很不服氣是不是?” 驀地把青袍道人膝蓋一頂,對方猝不及防跪倒在他身下。 青袍道人大怒,罵道:“你無恥!姓傅的,你是個妖孽出世!你孌童出生!禍害死那么多的忠臣良相,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現如今,你想求貧道醫治你夫人的啞疾,貧道偏不!你就是想盡法子要挾貧道,貧道也不會順你!” “你盡管利用你以無恥齷齪手段得來的首相權位來對付貧道吧!哈哈,想逼貧道出手,你想都不要想了!” 傅楚額角青筋蹦起,蚯蚓似牽爬。 他一把將眼前五十多歲瘦小老道人提了衣領狠拽起,“本相給你黃金?給你白銀?許你做個大官怎么樣?” “哈哈哈!” 道人狂傲笑起來,“啊啐!你給我聽好了,姓傅的——” 他一口唾沫星子啐在傅楚的右邊頰面上。 傅楚氣得發抖,拿出帕子給擦了。 道人冷而憤怒地盯著他:“你以為,這全天下的人都似你這般,魑魅魍魎!什么都可以賣!誰稀罕你的那些金子白銀!誰稀罕你的官位,貧道不稀罕!” “呵,不過,你若真要貧道出手醫治你夫人,除非——” “除非什么?” 傅楚把臉逼近對方,眼中露出紅血絲,并隱藏激動,仿佛這次真不跟他計較。 “除非——” 道人眼珠子轉動幾下,他把目光頃刻停在書房一面墻壁上。 傅楚順著這臭道士目光方向看,卻是一條鞭子。 傅楚的眼睛頓時恍然迷離起來——這不是一條普通的鞭子,這鞭又叫水磨鋼鞭,是硬鞭中的一種,長三尺五,鞭把五寸,鞭身三尺。鞭身后粗前銳,呈方形,有十三個鐵疙瘩,鞭頭稍細,為方錐形。打在人的身上,其威力之猛,瞬間rou綻。 傅楚恍恍然的視線,是這條鞭子被他狠狠拽捏在手里,一遍又一遍打在那個男人的尸身上。 “相爺!按您吩咐,明日就將陛下亥時下葬入土了!” 皇帝薨逝,唯有五歲的小太子、并生母一小答應跪在殿堂前哭靈。 白燭濁亮,白幡飄地,他轟走了所有太監宮女,竟當著那小太子和小答應的面,毫不避嫌,嘩一下,推開沉重的棺材板…… 傅楚笑:“說吧!除非什么?老道士,本相的耐心可是有限得很,現在,你尚且能和本相談一談條件,談好了便罷,倘若是談不好,這天下間,像你這樣的道士多得去了!” 青袍男人立即說道:“好,要老道醫治你那位夫人的啞疾也不是不可,就用你那掛在墻壁上的鞭子——” 青袍道人用手指著:“給我跪在地上,吃我二十幾大鞭,你敢是不敢?!” *** 且說江沅這日偏不湊巧,她聽說有道人很可能會醫好她的啞疾,傅楚此時也正找那道人在書房商議密談—— 她狐疑,為什么會秘密商談? 為什么道人也沒說來直接先看看病癥? 劉嬤嬤說了,道人是被傅楚請來府上的,可是,仿佛又有下人悄悄議論,這道人哪里是請,是被相爺五花大綁、強行捆綁入府的。 她覺得有些質疑,帶著一知半解迷糊懵懂,也帶著某絲期待歡喜。 她此時來,就是想探問個究竟明白。 可是,整個人完全僵住了,人一站書房窗外,內心的期待歡喜煙消云散。 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