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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叨叨的功夫里,面前的男人已經半蹲下來,江允順著他的動作往下看,男人五官硬朗,表情是自帶的漠然,唯有眼神看得出尚有幾分專注。 他將袖口往上卷了點,江允終于意識到不對。 等等…… 狗男人是要干什么? 直到腳踝被托住,腳尖輕輕地抵進了熱水中,沒有全部沒入,只是讓她試了一下水溫,林執感覺到她微顫了一下。 林執:“燙?” 江允回過神來,披著長發,神情松散地搖搖頭,按照他的姿勢將腳全放入,手搭在膝蓋上,看著他的掌心包住自己的小腳,倒映在水里的淺淺浮影。 她心心念念了這么久的事,終于實現了? 江允額頭上還貼著退燒貼,此刻全身都精神了起來,后知后覺得緊繃,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他從未如此認真地對待這個地方。 之前開過那么多玩笑,都沒見他當真,本以為他是不可能放棄大少爺的架子真做這種事…… 沒想到。 指腹蹭過的每一個地方,都將她撩燒著,一路紅到臉上,好不容易降溫了一點的體溫又有復燃的征兆。 不過就是幾分鐘的時間,結束后,江允收回腳,怦怦怦直跳的心終于能落回原位。 林執挑眉,抓住沒放:“急什么?” 江允嘴硬:“我沒著急?!?/br> 像是為了證明她怎么會慫,江允作勢拉著他繼續道:“既然如此,不然你接著幫我換了衣服吧?” 林執沒猶豫,直接開始替她解掉睡衣上的扣子,猝不及防地開始,江允的心理建設還沒從洗腳中走出來,眼神都不知道該看哪里了。 她不太有出息的表情被他盡收眼底,林執扯過干毛巾替她擦干水漬,語氣閑散了不少:“你還會不好意思?” “不行嗎?” 江允磕磕巴巴道:“……我現在是身體虛弱的女孩子,容不得有任何波動,你這是趁,趁虛而入!” 林執把她塞回被子里,聞言淡淡道:“你身上,我入得還少嗎?” “變態!” 一切平靜下來后,江允躲在被子里回溫完剛剛的洗腳片段后,才重新探出頭,望向坐在一邊的林執:“你明早就回去嗎?” “嗯,”他道,按照她的恢復情況,明早大概也能好個七七八八,不過還是道:“你要和我一起回嗎?” “我還在錄節目呢?!?/br> “你生病了?!?/br> 江允搖搖頭,望向角落里她放著的小提琴琴盒:“我特地從家里把它帶過來,就是為了洗脫我拉二胡的印象,怎么能說走就走,搞得我好像逃跑一樣?!?/br> 她接著拍拍床邊的位置,“你過來這邊坐嘛,坐這么遠,是想孤立我嗎?” 大抵是見她生病,林執今晚對她的寬容度分外高,不用她軟磨硬泡,他將手機熄了屏,被她高高興興地拉著上了床。 “其實我現在沒小時候那么嬌弱,這幾年也就發了兩次燒,一次是從冰島到你那,然后就到現在?!?/br> 江允洗完臉后,總算沒什么顧忌地將臉貼著他的手臂,見他臉還臭著,黏著他撒嬌道:“可能因為每次發燒都有你在吧,所以好得特別快?!?/br> 想到那一次發燒,連帶著就會想到十八歲生日,江允說完后,自己的心情倒是好到不少,又想起一個疑慮:“對了,老公?!?/br> “嗯?!?/br> “我那次從冰島跑到你那里時,我記得進門,就看到行李箱,我后面有問過紀岑哥哥,他說不是他的……其實你那天本來就要出門的吧?!?/br> 因為她突然到來所以臨時取消了。 “萬一我晚點去找你,你出門了,”江允每次回想都覺得自己太幸運了,又有些后怕“那我不就撲空了,又不會德語,說不定就會昏倒在異國街頭,下場凄涼,又或者我沒去找你,自己還在冰島死磕著,說不定會病得更重?!?/br> 默默聽她說完后,林執才出聲:“不會?!?/br> “就算你當時不來,我也會去找你,”他否定掉她說得一堆假想,也沒隱瞞:“你能找到我家來,不就是看到我發的定位嗎?” 江允依舊覺得這是巧合:“是你自己發出來的,我恰好看到所以才想去投奔你的。你怎么來找我,你又不知道我在冰島哪里?!?/br> “你確定我不知道?”林執打斷她的話道:“你從在深城機場就開始預告,那幾天,你就是朋友圈里刷屏的那一個,恐怕不只我,其他人應該也都清楚你住了什么酒店,買了什么包?!?/br> 江允:“……” “那……你就這么確定我們不會錯過嗎?” 林執:“不會。那兩天的航班只有兩次,一個晚,一個早,你自然寧愿做晚班機也不愿意早起,晚班機到我那剛好早晨,等到八點半,你要是沒到就是不會來了?!?/br> 還真是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江允:“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話嗎?比如你可以說什么緣分注定會讓我們相見之類的?!?/br> 林執嗯了聲:“不能?!?/br> 他不配合,江允只能靠自己腦補造糖吃:“你當時就是故意發定位在朋友圈釣我的吧!你就不怕我這條魚沒上鉤反而釣到別人呢?” 林執奇怪她會這么想:“你都說我在釣你,那當然是僅你可見?!?/br> 隨著他說完最后一個字,幾年前的小小遭遇也隨著完整,清晰地再次剖析在她面前。 江允的呼吸屏住,要是她不提起這些看似疏漏的地方,說不定她想破自己的腦子都沒辦法猜測出來,是他故意為之的,就算她沒有買去德國的機票,他們也是注定會遇到的。 ——原來如此。 這世上哪來那么多巧合的偶遇,不過都是有人在背地里刻意為之的結果。 雖然知道當時的他肯定還沒對自己產生別樣的情愫,大都是從小到大被要求照顧她的習慣使然,但她依舊覺得像是夢境般的不真實,那份獨一無二的生日,每次想起都能讓她喉間發澀,原來不只是她一個人在努力。 江允朝他張開手臂,嬌氣地命令道:“你抱我嘛?!?/br> 林執剛勾起手,她就迫不及待地鉆了進去,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像貓咪一樣地縮在他懷里,一本滿足,又接著碎碎念說了很多話,說到后邊聲音漸漸迷糊。 察覺她快入睡了,林執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帶著安撫的意味。 待她呼吸聲漸輕,打算收回手時,卻聽她忽的驚喜道:“下雪了!” 透明的窗戶外,暗色的天幕,不知從幾何時開始,雪點開始飄飄揚揚地落下,像墜入凡間的精靈,眼前的世界只剩下黑與白,一點聲響都沒,萬籟俱寂的,看著它們不斷降落在下來,越來越多,像要將這座小小的村落給淹沒。 槐山終于迎來了它的大雪。 江允凝視了一會,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