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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的一聲,一丁小玉塊掉了下來…郁泱拾起來打量,琢磨了許久,橫眉冷目:“是什么?”知縣寒毛卓豎,手一撒,將物件放回桌上,蒙頭沖出屋外。安逸緊緊抿住唇,發瘋一般的狂擺著頭,委屈的眼淚快要灑出來,拋下手里的小玉人跟著跑了出去。那被扮斷的粉嫩粉嫩的小丁丁,是他破碎凋零的心。屋外傳來安逸不共戴天的叫罵:“姓張的,這件事我跟你沒完!”第37章酈王墓5.0次日安逸從夢中醒來已經是晌午了,大部隊本計劃早晨入墓,因他而延遲了兩個時辰。郁泱一聲不吭地坐在門外小椅上,嫻靜地飲著小茶。知縣一行人氣悶悶地站在屋外,沒人敢進去催醒他。并非他有意拖累眾人,昨日風撲塵塵,剛回到家就被朝廷的一封詔書擾得茶飯不思,還要跟郁泱那小蹄子斗智斗勇。沒落得個閑,酈王墓又出了事,急急忙忙趕來幫忙,終于得空尋了個角落小躺,結果雙眼一合便睡到了現在。渾渾噩噩的醒來,到井邊打了桶涼水洗臉才緩過困勁來。來到盜洞口,盜洞并非從封土上方直接打進墓室,而是從封土外圍打了個斜坡,避開巨石陣抵達墓室,暗道足足有一百米長,絕非一日之功。流沙墓,顧名思義,最要命的就是流沙。墓室埋在流沙之中,流沙之上是堅固的巨石。要么耗費九牛二虎之力打通巨石,要么冒著巨石下壓的危險掏沙架道。完成這樣的暗道姑且需要二十日,而二十日內完成挖土、運土、搭架,并躲過守衛的巡查,并非一件易事,可見這場盜墓是蓄謀已久。測量了盜洞的大小,光線不足以照進墓室,若想看清楚里邊的情況必須打燈進入,又考慮到不把人悶死,至多只能點三盞燈。“老行家呀?!卑惨葑呷胍恍〗匕档?,這捶捶那敲敲,流沙隨即沿著木板縫隙唰唰的掉落,不太樂觀。轉出洞口道:“簡直豁了命在盜墓。安全起見,好先生你還是呆在外邊吧?!?/br>郁泱知道安逸的“好先生”是在喚自己,也明白安逸的言外之意是說這個盜洞有隨時坍塌的可能。便道:“加固暗道,確保萬無一失?!币嗖恢敲詈稳?。護衛頭領:“事不宜遲,加固暗道不知要耗多少天時間。我們輕手輕腳進去,應當不會有問題?!?/br>根本無人理會郁泱,除了安逸鬼知道他的身份。知縣在碑前上了幾炷香,默默致辭,隨后領兩三個人進了墓xue。安逸先郁泱一步鉆進盜洞,卡在了一處叫苦不迭:“哎呀,好窄,被卡住了。啊,我的腰間盤!啊,我的頭蓋骨!我的膝蓋我的盆骨!”郁泱冷冷站在安逸身后,拎住安逸的后衣領往里面推:“少裝蒜,你老大不小?!?/br>安逸從小就一副“營養不良”的體態,他若被卡住,前邊那伙人還能暢通無阻?安逸臉色一僵,第一次被訓得如此毫無顏面。通過暗道抵達墓室的甬道,能清晰感受到空氣的沉悶和潮濕。主槨室石門半開,門背的支柱斷成兩段、規規矩矩,可見盜墓賊的素質頗高。主棺室外圍的文書檔案庫和樂器庫、酒器庫等被洗劫過半,落下的多是些較大的拿不動的物件,如青銅鼎、陶人和車輦…如不及時發現,估摸連這些東西也挨盜了去。然而最糟糕的事還是發生了,進入后室,明眼就能看到酈王的棺槨已被撬開,棺材板斜靠在外。墓室一塵不染,并沒有十分嗆鼻的惡臭味,即使被盜過,偶爾歪斜的陳設也不影響它井然有序,款款大方。反映著火光的青石地面,威嚴肅穆的黑色棺槨,詭異的冷香,無一不宣誓酈王身前是如何冷血無情、喜怒無常,以及那高深莫測、令人發指的智慧。眾所周知,先帝最害怕兩個人,一個晏帝,一個便是酈王。酈王的棺材板足足有兩尺厚,可見先帝多怕他爬出來。而晏帝,兩點五尺。酈王的棺槨比尋常帝王的要寬出一倍,并非地位非比尋常,而是“酈王妃”天下無雙。哪怕漢哀帝愛極董大司馬,都得分兩墓下葬,也只酈王敢打破世俗藩籬,和愛妻共處一棺,空前絕后,驚世駭俗。所以如此莊嚴的大墓出現男男交丨合小玉人也不足為奇了。汝縣歷來有句老話:癡男怨女拜月老,癡男怨男拜酈王。安逸早想一睹酈王夫夫的芳容,卻只得嘆生不逢時。因酈王夫夫葬在汝縣的緣故,汝縣百姓思想相當開放,從不忌諱斷袖,相愛的男子可以明媒正娶、招搖過市。好比安逸的爹,好比安逸的浪勁兒。安逸遺憾道:“沒有異臭,可見酈王尸首早已腐化得干干凈凈了?!?/br>既然看不到酈王夫夫真容,看看頭骨也好。安逸積極套上干凈的手套,令知縣掌燈,躍躍欲試道:“我來查看一下酈王的尸骨是否完整?!?/br>知縣把安逸撇開,刁鉆的問:“慢。我問你,人一共有多少根骨?”安逸當即一懵:“呃…”知縣:“七加九等于幾?”安逸明白了,知縣是跟他過不去?!笆?!”知縣洋洋得意地傍了傍安逸肩膀,大拇指指向身后的檢驗吏道:“喏,不勞煩安大官人,我們有仵作?!?/br>安逸下意識想讓郁泱來壓制知縣,轉眼去看郁泱,而郁泱置若未聞,當即調頭去觀察壁畫。好賤…燈光微弱,仵作檢查十分吃力,生怕少數了骨頭。檢查后搖頭嘆息:“尸骨尚全,但全被打亂,棺內的隨葬品也被卷走了?!?/br>“咦?!”仵作頓時寒毛乍立,表情扭曲,聲音變調,像摸到了可怕的東西。然后隨手一揮,那物件竟直直打到了安逸臉上,“啪”的一聲。像挨了一巴掌,安逸也變貌失色:“嚓,人手!”郁泱聞聲不管三七二十一,過來一腳把手掌踢上了天。安逸目瞠口哆:“是什么理!手還沒腐化?”仵作憑借職業素養很快冷靜下來,想了片刻:“應該是盜墓賊的手,容我再檢查檢查?!?/br>跑去撿起斷手細細檢查,松了口氣解釋道:“原來如此。這只手虎口處有蛇的牙印,血跡偏黑。這人是被毒蛇咬了,為了防止毒液流進身體,當機立斷斬斷了手掌,落在了棺材里?!?/br>安逸提燈照看棺材附近,果然有一灘血。郁泱上去又拽住他的后衣領往外邊拎去,問仵作:“可看出是什么蛇?!?/br>仵作:“看不清楚,尚不能知,得帶出去細細檢查。我猜想盜墓賊在摸取寶物時,不小心被蛇咬…”猜想戛然而止。槨是用上好的沉香木做成,棺更是用玉石打造,連螞蟻都鉆不進去,居然會有蛇?所有人都起了雞皮疙瘩。正在這時,棺內傳出吱吱